秦薄扬轻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我想，这个案子在发现第一现场之后，基本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程锦看他神思不定的模样，还以为他在担心会输给路远鸣，于是她拄着下巴看他，笑盈盈道，“你说你和路远鸣最后谁会赢？”
秦薄扬愣了下，随后淡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顺其自然吧，我的胜负欲并没有那么强。”
程锦撇撇嘴，“真没劲，那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了，等发现了第一现场再说吧！”
秦薄扬微笑着点头，“嗯，晚上一起回家。”
听秦薄扬说“一起回家”，就好像两个人的家是同一个地方一样，于是程锦嘴角绽开一个笑来，开心道，“好呀，那我等你一起回家！”
秦薄扬昨晚就在警局睡的，今天是该回家休息一下了，至少也该换件衣服，毕竟有女朋友的人总是该更注意管理好自己形象的。
程锦回了大厅，发现路远鸣并没在，也不知道是还没回来还是又干嘛去了，而大厅里面其他人也都没在，这会儿只剩下程锦和两三个人，显得分外凄凉。
程锦本身就对这个案子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而且现在来看其实事情基本也快要明朗了，她也懒的自己再研究什么，更何况还有一个M的事情悬在那里，她总会忍不住去想。
于是在座位上枯坐了一会儿，程锦就有点儿蠢蠢欲动起来……既然现在没什么事做，她是不是可以再去探探之前见过的那两个疑似M的人？虽说没有秦薄扬在，她没办法以查案的名义去，但也可以去随便看看嘛，既然M对她很有兴趣，说不定她自己去也更容易看出点儿什么？
只是……会不会有危险啊？程锦心里有点儿打鼓。
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坐不住，于是程锦走到夏立旁边拍了他一下，低声对他说道，“我要出去一趟，秦薄扬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找路远鸣了……另外，四点钟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是没接的话你就立马通知秦薄扬我有危险，知道了么？”
夏立一脸懵，紧张道，“你要干什么去呀？是不是很危险？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程锦摇头，轻咳一声道，“我不是说了要去找路远鸣吗？只是我担心我自己出去会碰到坏人而已，不过这个几率不大，我只是防患于未然，别担心！”
夏立狐疑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记住我的话啊，千万别给我忘了！”
交代完了夏立，程锦出了警局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想了想，她道，“去A市精神卫生研究所。”
谢江作为一个老板，在诊所里的时间实在太不固定，她突然造访，很可能会扑个空，所以怎么想都还是去找郑和钧会比较好一点。
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在三点二十分的时候程锦抵达了精神研究所，其实这光天化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尤其里面除了郑和钧还有那么多人呢。
想着，程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情。
其实私心里来说，程锦是不太喜欢踏足这个地方的，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讲，她或许也和这里的许多人一样……精神都不是完全正常的，只是她比较幸运，不用被关在这个可怕的地方而已。
当然，说程锦精神不是完全正常的，不止是因为她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就是书中所说的那一类“天生犯罪人”，更多的，她还是在在意那一次跟林颖打斗的时候突然有了变化的自己……事实上，她在怀疑自己的体内还有第二人格的存在。
她到现在还能特别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的感觉，仿佛整个灵魂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让她整个人都没了温度，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她要保护自己！
她还记得她曾看过的一些心理书籍上面写过，多重人格的病人，有很多人的第二人格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存在，所以她真的不得不怀疑自己。
看着研究所高耸的围墙，程锦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抿着唇朝着大门处走去。
在朝着大门走过去的时候，程锦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是，果然还是秦薄扬能给自己安全感，上次跟他一起来的时候，她的心里没有半分的紧张或是害怕，全程都很坦然，然而如今她自己来了，心中就莫名的有些恐惧……
秦薄扬给她带来的安全感真的是别人都给不了的，有时候她也会想，究竟是因为她喜欢秦薄扬，所以才觉得秦薄扬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还是因为秦薄扬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她才会喜欢秦薄扬？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只可惜一直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至少她明白，无论是哪一种答案，她的世界中都只会有一个秦薄扬而已。
走到门卫那里，大概是平日里来这边的人比较少，而程锦两次来，间隔的时间有很短，所以门卫大爷一眼就认出了程锦。
他笑呵呵的说道，“又来找郑医生啊？”
程锦微笑着点了下头，“麻烦您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叫程锦。”
门卫大爷点点头，立马就进屋打电话去了。
之后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程锦就看到郑和钧从里面走了出来，依旧是曾经见过的样子，里面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外面一个白大褂，头发染成亚麻色，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看着大门外的程锦，微微有些惊讶的样子，“程警官？还真的是你啊。”
程锦也朝他笑了笑，然后微微颔首，“又见面了，郑医生。”顿了顿，她朝着大门示意了一下，“不请我进去么？”
郑和钧笑了笑，然后示意门卫大爷打开了门，然后上前几步，朝程锦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面说道，“程警官今天又是来找我查案的？”
程锦摇摇头，“我不是警察，今天过来也不是查案，只是对你这里有点儿好奇，想过来参观一下而已。”
“不是警察？”郑和钧愣了愣，随后微微皱眉，脸上带着几分疑惑，“那你们上次？难道是骗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