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明昭摇了摇头。
这一番互动将众人都看傻了。
今日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可任谁都知道，太后这举动极不妥。
她堂堂后宫太后，怎么可以去摸一个外男的脸！
西太后最先反应过来，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向东太后的目光涣散又可怕：“你个贱妇，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又刺耳。
对于西太后来说，今儿是噩梦般的一天。
她的儿子死了，临死之前承认杀了亲妹妹，这对她是极大的打击。
而且不管哪个孙子继位，对她来说都大势已去了。
她习惯高高在上，接受众人的讨好，并没有对哪个孙子格外疼爱，对于他们而言，她也就是个祖母的身份，不可能如齐景帝在世时那般给她无限特权。
从此，她的命运也就是如之前的东太后那般，躲起来不问世事。
这对西太后来说是极不能忍的，这股怨气在她心里横冲直撞，终于在看见东太后这般态度后爆发出来。
“先帝没了，皇帝也没了，所以你以为没人管你，从此就不要脸，当着众人的面儿养男人了？”西太后像是一只发了疯的母鸡，“连皇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你好啊你！”
她这疯癫的模样让人不喜。
看了看疯子般的西太后，又看了看沉静的东太后，许多人心里的天平都开始倾斜。
今日之前谁也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信任东太后，还将协力六宫的权利和禁军都交给了她。
事实证明东太后也不负所托，若不是她来得及时，四皇子都要得逞了。
她对四皇子说的每句话都是情理之中，有理有据，还当机立断的要处置了他，可谓有勇有谋。
眼下跟西太后一对比，就更显得有太后风仪。
不过……这叶明昭是怎么回事？
东太后看着状若疯癫的西太后，淡淡道：“休得胡言。”
态度淡漠又冷傲。
这般姿态狠狠刺激了西太后，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当初那个被先帝宠着的女人又回来了，又将成为那个最最尊贵的女子，所以才会用这样蝼蚁般的目光看自己。
“胡言？”西太后哈哈大笑，“你让这满朝文武看看，哀家是不是胡言，你伸手摸了外男的脸！”
如此说着，西太后想起了什么：“对了，当初哀家头疼，叶明昭给哀家送药，后来你也莫名其妙的说头疼，皇帝便让叶明昭去你宫里……你们就是那时勾搭上的，对不对！”
西太后以为叶明昭是东太后的情夫。
这猜测让东太后恶心，不过她看着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妇，还是有种胜利者的快感。
这才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这疯女人和她那个不守信用的儿子，偷盗了自己和昭儿这么多年的人生，也是时候换回来的。
“你猜错了。”东太后微微仰起头，有些居高临下的傲慢，“哀家之所以这般对昭儿，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便是襄王。”
啊？？！！
这一番话出口，几个大臣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连西太后都瞪大了老眼，愣愣的看向东太后，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皇帝曾亲口与她承认过，当初看见东太后怀孕，他心里不安，就开始偷着给她下毒，导致襄王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后来皇帝又买通了宫人动手脚，终于使得那孩子终日在药罐中长大，两岁的时候便夭折了。
所以叶明昭怎么可能是襄王？
“襄王？”其中一个大臣震惊的说道，“襄王不是已经死了十余年了吗，他……他不是瑾王府的二公子叶明昭吗？”
世上最荒诞的事儿也莫过于此的，谁会相信这一切？
“他的确是哀家的儿子，你们若是不信，现在便可以叫来御医滴血认亲。”东太后神色平淡，“若说这一切，便是要从许多年前说起了。”
“你们也知道，先帝去世前几年，哀家才有了身孕，从怀孕开始，我的饮食中便被人动了手脚，好几次都有滑胎之兆，先帝和我都有查过，却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听东太后这么说，大臣们的目光变得古怪。
这是谁做的，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当时那种情况下，东太后生下亲子后，对皇帝是最不利的。
彼时还是皇子的齐景帝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趁着先帝生病时给东太后下药，也是极有可能的。
事实上关于襄王早逝，众人都猜测是皇帝做的，但也仅限于猜测，没想到今儿被东太后一句“滑胎之兆”给证实了。
“后来哀家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宫人，但还是时不时的出现意外，比如冬天走在外面，鞋底会忽然滑一跤，坐轿子出去的时候，轿子会折断。”
“那时起哀家就知道，这孩子是绝养不大了。”
东太后说着，视线淡淡的扫过已经死去多时的齐景帝身上。
只恨她怀这孩子的时间太晚了，给了齐景帝足够多的时间，让他长硬了翅膀。
“所以那时起，哀家就跟先帝商量着，要给这孩子寻个去处，至少先保住他的命，所以后来寻了一日，先帝就找来了先瑾王叶怀英。”
“两人商量之后，先瑾王同意用瑾王妃袁氏所生的孩子，与昭儿调换。”
东太后说到这里就是半真半假了。
叶明昭的确是被换出宫去，却是她跟叶怀英精心谋算的结果，先帝是根本不知情的。
而这话现在听在其余大臣耳中，也很是意外，当即有人不解的问道：“东太后，请问先瑾王为何要答应此事？将自己的亲儿子换入宫中，一定是有去无回的，他为何会如此做？先瑾王妃又怎么会答应？”
这问题也是情理之中。
东太后早有准备，微微一叹道：“先瑾王高义，他也知道此举危险，但是为了保住先皇血脉，还是选择了牺牲其幼子，我跟先皇都铭记于心。另外，此事先瑾王妃是不知情的，只有我们三人知晓。”
一句“高义”，旁人都不知怎么反驳。
换在旁人身上，也许不会这么做，但放在叶怀英身上，还真有可能。
瑾王府的确是配得上这两个字的。
“后来，先瑾王妃将要临盆时，先瑾王将她带入宫中，与我一起生产，两个孩子出来后先帝安排着调换了身份。”
众大臣也知道皇家滴血验亲的事儿，说明当天两个婴儿中定然有一个是皇帝的骨血。
这好像是能说得通。
说到这里，东太后有些黯然的说道：“后来不出所料，瑾王府真正的二公子在皇宫长到两岁时，因病去世了。”
这一说，就更是坐实了皇帝的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