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啊，还是乖乖的当自己的小丫鬟吧。”叶疏寒在她唇上亲了下，“不许再想着让公子休妻了。”
顾云歌心里甜的跟打翻了蜜罐一样，将他抱得紧紧的：“行，那就生生世世让她陪你吧。”
两人正腻歪着，肚子里的孩子忽然狠狠踹了顾云歌一脚。
“哎呀。”她捂住腹部低呼一声，轻轻拍了一下肚子，“这孩子最近可不省心了，经常踹我。”
还挺疼。
“出来之后收拾他。”叶疏寒帮顾云歌揉了揉肚子，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道，“到时候打他屁股。”
顾云歌想了想：“还是轻点打吧，揍两下出出气就行，不能打多了。”
怎么说都是她费劲儿生下来的，打坏了也是自己心疼。
顾云歌肚子里的娃一下就蔫吧了，许久都没动弹一下。
……
既然没有下人在，衣食住行也是要自己解决的，晚上的时候叶疏寒要亲自下厨，顾云歌自告奋勇的给他打下手，却被他以厨房烟火气重为由，赶了出来。
于是顾云歌就坐在院子里等，时不时的伸脑袋瞟一眼厨房。
“看什么呢？”叶疏寒出来的时候端着个托盘，瞧她那一脸纠结的样子，失笑道，“对我这么没信心？”
“哪有。”顾云歌连忙否认，“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嘛。”
其实她怕的是厨房着火。
她从来不敢想，叶疏寒是会下厨的，这人瞧着跟谪仙一样，想到他在厨房就觉得不可思议。
叶疏寒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掀开盖子，顿时香浓的味道飘了出来。
“鸡丝粥！”顾云歌眼睛一亮。
“嗯。”叶疏寒给她盛了一碗，吹了吹才递给顾云歌，“小心烫。”
她尝了一口，发觉这粥的味道真的很棒，很给面子的鼓掌：“不错不错，跟宫中御厨做的一样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叶疏寒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准备带你出来之前，挑了个时间去学的。”
顾云歌一下就酸了。
什么人啊，治国之策就算了，心计权谋也算了，竟然连做饭这等女子的事儿他都“挑了个时间去学”都能做的这么好，说好的君子远庖厨呢？
“仔细尝了尝，也没有那么好，一般般吧。”顾云歌立刻改了口风，一本正经道，“若是我学着去做，定会更好吃。”
不能再夸他了，否则岂不是衬得她自己一无是处？
“真的只是‘一般般’？”叶疏寒闲适的问道，“若是如此的话，你只吃一碗，食盒里还有宫里带来的点心。”
说着便要从她面前将那一砂锅的粥端走，吓得顾云歌连忙拉住他的手。
对上他含笑的眉眼，顾云歌嘟囔道：“好啦，是比‘一般般’好些。”
还跟她个孕妇计较，真是小气。
叶疏寒失笑着摇头，又给她添了一碗。
顾云歌闻着口中的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他道：“疏寒，若不是我体热，你靠近我的时候会缓解蛊毒，当初你会喜欢上我吗？”
叶疏寒拿粥的手一顿：“怎么会这么问？”
“就是忽然想到了。”顾云歌托着腮说道，“有时候想想，感觉自己挺配不上你的。”
“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女子，甚至还不如。”顾云歌歪着头说道，“世家嫡女应该像我姐姐那样，温和耐心，举止得当，女红也拿得出手，与她一比我很不合格的。”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顾云歌看向他。
除了前世的记忆，她其实就是个很平凡的女子，而那些记忆带给她的，除了仇恨就是戾气，总归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好。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自己？
叶疏寒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若不是因为你的体质，我不会喜欢上你。”
顾云歌心里很失望。
“但那不是你的原因。”叶疏寒话锋一转，“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任何人，因为过往的事情，我对这世界充满戒心，淡漠至极，也不会被皮相诱惑，所以很难有人或事能让我心动。”
旁人评价他时，经常用一句“冷心冷情”来形容，这句话恰如其分。
因为儿时的经历，他在感情上很淡漠，过早的见识了人间冷暖、尔虞我诈，导致对世间事看得极透彻，也对凡事不感兴趣。
若不是因为顾云歌的不同，就算她再好，他也不会多加留意，更遑论喜欢了。
“即便是你与他人不同，我也只是将你当做能解蛊的契机，并没有对你动心。”他看向她的眼睛，“我真正爱上你，是在你与你姐姐溜出府被抓住，你从火海中逃出来的那一刻。”
顾云歌好奇道：“为什么是那次？”
“我那时想将你娶回瑾王府，以此来缓解身上的寒毒，就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你。”叶疏寒说道，“从你们被抓住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却一直没有出手，我想看你能不能脱身，有没有那个价值让我用一个妃位去换。”
“但我没想到，你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己将房子点着了，趁着它倒塌之前从被锁的房屋中逃了出来。”
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让他再不能将视线从她身上转开，一停便是一生。
再后来，她的存在填补了他心里多年的空洞，抹去了曾经的阴影，她对他而言已经不简单是爱，而是救赎。
“歌儿，世上没有多少人是一见钟情的。”叶疏寒回答道，“但我知道自己爱的就是你，也庆幸没有错过你。”
自从听顾云歌说了前世之事，他也会想，那个没有顾云歌的人生是怎样度过的。
他是用那样淡漠的心境度过了接下来的时光，然后默默的走向死亡吗？
“你说的对，我不该瞎想这些。”顾云歌拉住他的手，“我们此生更够在一起，已经很好很好了。”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平安的度过此劫，俩人真的能相守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