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窗口是冰冷两重天的，里面的冰冷，外面的热乎。
慕辰的一颗心已经落了地，收拾好心情，接下来要收拾一下脸面。
这夏天这么一蒸，没有发红、滚烫，但是也出了不少汗，定然有些狼狈。
面试，用脸面去考试，所以这妆容就是一个开门的东西。不能让别人一见面就落下三分不好的印象。
路上，林墨辰再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书包，确认没有敞开着。
以前包里不过放些零碎的物品，自然没有那么郑重，现在包里可是揣着上万大洋，难免心中有些发慌。
路上不敢再停留，劲直往了目的地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公司门前，抬头再次验证了一下点名，便推开玻璃门。
“下午好，先生，请问您是来应聘的吗？”
刚走进没几步，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
原来这一位服务员正隐在一株绿植旁边，导致他没看着。这株绿植的叶子一直在摆动，慕辰抬头一看，果然是一个空调口。
刚从外面进来，感觉室内很是凉快了，但是一直呆在里面的还要堆在空调口下面。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什么时候轮到我？”慕辰带着微笑问道。
那个服务员点了一下胸前的手机，“现在是两点二十七分，经理还有半个多小时过来，你可以在旁边稍作休息。”
半个小时，就是三点开始。现在上班都这么晚吗？
慕辰对于别人上班的时间倒是没有要求，当然是越晚越好。
“好的，谢谢！不知道你们这里的洗手间在哪里？”
这回，那个服务员没有再抬头，“里面走，右手边。”
虽然他不客气，但是慕辰还是保持着自身的风度，再次道谢。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可能的未来同事，彼此留一点印象还是需要的。
义蓬凉水浇在脸庞上，水珠淌过刀削似的脸庞，这也是慕辰二十来年引以为傲的俊脸。
可惜一黑毁了所有，让他差点儿光棍上四年的学。
关上水龙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着眼前的镜子咧嘴一笑。
“你怎么那么帅！今天要帅气的拿下工作。”
镜子亮出两排大白牙，让他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没见过这么闪的，闪闪发光，做一个销售界的明星吧！”
这时，一道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慕辰停下来看向右边。
一个身着清凉的姑娘，踩着超过十厘米的恨天高，脸上的妆有点儿浓，至少慕辰看不大下眼；至于一般男人最关注的胸，以某人作参考，勉强是对A吧；置于身材，从那道清晰的脚步声，应该不用赘述。典型的该长肉的地方不长，不该长肉的疯狂挂坠。
慕辰晃了下身体，回过眼。
“你也是下午来面试的吧？”
别人没有相貌，至少还有礼仪，有个好听的声音。
“你好，竞争对手。”这是慕辰推测出来的。
虽然刚才那位未来的准同事表现不太好，但是人家至少是个标准的职业女性形象，只是工作的态度不是很端正。
“竞争对手？”右边的女人，女孩，女人，算了，就这么用着。
女人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屑，“看你穿的，一点都不正式，看来对这个工作不是很上心啊！”
慕辰心上一跳，这一来就是扣帽子，难道是官家子弟？
也不对，谁家官家子弟跑出来应聘这种工作，不管晴天还是雨天都要在外面跑的。
虽然疑惑，但是慕辰还是微笑道：“用不用心，经理会有判断的，不牢你费心，我们各展本事，结果论输赢。”
说完头也不回地背着自己的包走了出去，准备坐下来闭会儿目，养神。
“就你，省省吧！”
女人从他背后甩来一句极度自信的话，让他忍不住脚步顿了一下。
这就是小苏说的：丑人多作妖吧。
找了个位置，将包解下放在胸前，在脑中把刚才看到东西回顾了一遍，默默地在心里分析起来。
今天他应聘的岗位是销售，准确的说是护肤产品销售，一个对专业没有太高限制的岗位，同样不是他对口的专业。
公司里人员流动几乎没有，所以绝大部分的员工应该都在外面跑业务。可以断定，这家公司的规模并不大。
经理上班时间下午三点，接近下班的时间。如果不是在外面跑业务，就是这个经理对于公司的事物并不太上心。
目前为止，只有两个面试人员，说明岗位竞争力度不大，或者说待遇可能不太好。
想到这点，慕辰心里有点儿打鼓，杭城租房子不便宜，在两千上下。
除了政府福利性政策外，没有五千初始以上根本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不排除那种后期爆炸式增长。
跑业务这一块也属于这种，但是目前他还没看到自己的潜力。
突然，一股呛人的香味充斥在鼻腔中。
这是劣质香水，刚才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阿嚏，慕辰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很抱歉，他患有号称难以根治的鼻炎。
这味道确实是刺激了些。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果然是那个女人。
“不好意思，我有鼻炎，可以的话稍微离我远一点，轻微的过敏。”慕辰没有怪对方随便开口攀咬，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寻找其他可以坐的地方。
“要走你走，事儿真多。”
果然是这种情况。
慕辰站了起来，在另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实在是这种味道适应不了，当初那个女的就是因为这个分开的，因为他实在也送不了香奈儿、迪奥、兰蔻。
在他看来，这些奢侈品应该是在自己经济上独立、并且负担得起的时候，再来为佳人点缀的。
而不是现在打肿了脸，以后碌碌劳奔后各自纷飞，为别人养了个金丝雀。
自己亏了不打紧，还要连累接盘侠。
那个女人显然没准备放过他，“对香水过敏，你怎么应聘这个岗位啊，这可是要推销各种女性化妆品，要接触大量的女孩，他们身上都会喷香水的。”
“对不起，请问你贵姓？”
对于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他本来是不大算认识的，因为注定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何必让费有限的大脑空间呢。
“哟，说话还这么有礼貌。免费送你我的名字，王艳。”
看来这个人也不是蠢货，但是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太低级了，难道一个应聘也这么尔虞我诈吗？
“好名字，人如其名。”慕辰不冷不淡地赞叹道，心里加了句：果然妖艳。
一听别人的夸赞，王艳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脸。
说她笑得像花，难免有些侮辱了花朵，但是架不住人家笑得夸张。
“你刚才说的没错，工作会面对大量的女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是我们的产品受众，我们要进行一定的甄别。比如你刚才说的这一类用重味道的香水的女性，一般品味都不会太高，一般是在比较差的夜店里使用，这一类人成为我们的顾客可能性极低，不会超过百分之三。用大量的时间去博百分之三的概率，太过于浪费。好了，不管你对我的解释满不满意，请你不要打扰我！”
慕辰不太清楚自己这样的表述能不能被这种女人接受，但是只要她不再打搅自己就够了。
听他说完一大堆话，王艳有些发愣。
这小子似乎有两下子，难道姐夫说的随便找个陪衬是逗我玩的？不行，我得给姐姐发个信儿。
听到对方翻包的声音，慕辰有些不太理解。
或许是补妆，管他呢，只要不打搅自己。
就在慕辰纠结要不要和系统聊聊的时候，门口的小姐姐出声了：“经理下午好！”
“小刘啊，面试的人来了吗？”
经理的声音有些朦胧，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来了，正在里边等呢。”
“行，你让他们直接到办公室。”
说着，一个中年人就出现在了慕辰眼中。
以他一七多的个子，慕辰可以保证这位经理看见他了，更何况他穿着亮眼的白色。
然而经理真的看不见，扭头进了办公室。
就在慕辰琢磨经理这个人的时候，小刘，不，应该是大刘对着他们喊道：“艳子，还有那个谁，你们直接上二楼，去经理的办公室。”
燕子？这燕子适合上桌。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刘认识她，而且叫得这么亲热。
慕辰心中有些明悟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猖狂了。
咬了咬左边的牙床，慕辰便率先走了上去。
至于女士优先，他暂时不考虑了，一来受不了那个味，二来里面似乎有些猫腻。
对于这种情况，王艳并不太在意，至少没有再次呵斥他。
拾阶而上，一共二十二个台阶。
慕辰觉得这个数字很好，因为他刚才瞥见那五注随机彩票上有两个“22”。
来到一扇棕黄色的门前，门上贴着总经理的牌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敲门，而是等王艳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才开始敲门。
咚咚咚，三声响，慕辰退到了一旁。
“进来。”
果然是想象中的没有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