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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舒汶!舒汶!”金闵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远远地招呼着。

“在这儿,金闵。”舒汶如获大赦,赶紧叫金闵过来。

“这不是我们倪美女嘛,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喝咖啡,不用给迷途的小年轻做情感咨询啊!”倪姗见金闵过来,起身准备走了。“舒汶,我先走了,下次回来一定要提前说一声哦!”

“慢走,不送。”金闵坐下,“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幸好我到这附近办事路过,准备来买个咖啡看到你了,不然你非得被那倪妖女生吞活剥了不可。”

“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她又不是白骨精,我也不是唐僧,还不至于。”

“你见着林铄啦。”

“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也不清楚,他那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昨天到江城。他是不是约你见面了?”

“见了,不欢而散。”

“都过了这么多年,你俩还能吵起来。”

“我也不想跟他吵。”

“他还那样?”

“哪样?”

“说什么我爱你,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之类的。”

“你是林铄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跟他说的话一模一样。”

“林铄那小子我还不知道,整天一副情圣的模样,装忧郁,装深沉。”说着金闵电话响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我们领导催我了,我先回去了,你等会直接去餐厅等我。”

“好,你快走吧。”

又坐了一会舒汶看时间差不多了,离开咖啡厅朝餐厅走去。

这是一家泰国餐厅,金闵自从今年去了一趟泰国旅游回来就迷上了泰国菜,三不五时就会到这家餐厅吃饭,这家餐厅的服务员都已经认识金闵,舒汶进去报了订位人姓金,前台立马说:“您好!我们已经为金女士留好位子,这边请。”舒汶跟着服务员落座后才发现,金闵果然是这家店的老主顾,这个雅座闹中取静,虽然在大厅,但离大部分座位都比较远,四周有绿植分隔开,天然形成一个独立的区域,即便大厅吵闹,坐在这里也是不太听得见的。旁边是大片的落地窗,视线极好,在这里吃饭确实是种享受。

舒汶不懂泰国菜,服务员反倒比她熟练,“您好!金女士已经提前订好菜品,我们先给您上饮品,您稍等。”“好的,谢谢!”金闵真是想得周到,舒汶心想。

老虎发疯,还得在笼中待半小时,你再等等了,饿了让他们先上个点心。金闵的短信到了。

没事,我还不饿,你别急。回了短信之后舒汶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

毕业聚餐那天和林铄、倪姗的三人对峙,后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林铄当时急于给舒汶解释,舒汶并未听一句,她明白即便事实并不如自己所想,也无需解释。她和林铄的关系已经走到头,这个事实只是加快了他们结束的进程而已。

在那之后,舒汶再没有打电话发短信纠缠过林铄,她终于认清这个人,也认清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放不开只不过是输不起,她并非真的很爱林铄,不愿和他分开。虽然曾经她也是爱过他的,并且还想象过以后两人一起生活的美好画面。

和林铄认识是校台招新的时候,当时舒汶是编辑组的招新负责人,林铄是大一新生。一轮笔试下来,林铄成为情感组的候选人,舒汶没想到会是一个男生,但看他笔试的文笔确实很符合情感组的要求。面试的时候,舒汶没有亲自参与,她怕自己会有主观意见。最终,林铄顺利通过面试,进入一个月的实习期。

当时情感组的学姐快毕业,已经基本不参加台里节目的制作,情感组由舒汶一个人负责,她要从写稿、节目录制、后期制作各个环节教林铄,台里给新进人员的考核在一个月之后,编辑主要考核的就是后期制作。

几乎每天晚上舒汶都会带着林铄在台里教他,舒汶做事一向认真,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林铄说:“你当时好严肃,给人一种特别有压力的感觉,有时候我就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看你笑一笑。”舒汶后来回想,当时教林铄的时候他偶尔会表现得嬉皮笑脸,舒汶心里还不太高兴,自然不可能会笑了。

后来一个月试用期结束,林铄顺利通过考核,开始和舒汶一起负责情感节目,但是舒汶成为编辑组负责人,有更多的事情要忙,于是林铄一通过考核,就把节目全权交给他负责。林铄也非常努力,他的文字风格和舒汶不太一样,虽是男生文风却无比细腻,能写出时下年轻人的小心思,内容却并不空洞,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调调。一个月后,情感节目渐渐多了许多女生听众,寄到台里的信也多了起来,每周的例会上,情感节目都会有一些表现亮眼的点拿出来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

不过林铄还是时不时会找舒汶请教一些问题,虽然那些问题在舒汶看来非常简单,而且她认为林铄其实早就明白了,但是舒汶却并没有拒绝。那段时间,正是演唱会事件结束后,马里连续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台里,也没有和舒汶联系,仿佛人间消失了一样,舒汶听台里和马里一个系的学弟说,马里也一个月没有来上课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联系他,可编辑了好几次的短信最终都没有发出去,电话也没有拨出去过。

和林铄的关系渐渐走近是从那年寒假开始,大二寒假舒汶系里要求他们去媒体实习,舒汶联系了江城好几家报社都说不要大二的实习生,最终还是台里的老师把她推荐给了省上的电台,但舒汶被派给社会新闻部,每天都要外出采访。

那年冬天江城创下了三十年来最低温度,下了一场南方少有的大雪,舒汶是北方人,到江城后从没见过下雪,那场雪让她倒有了些家乡的温暖感觉。

实习期间,林铄几乎每天都会给舒汶发短信,从早到晚,三餐固定问候,晚上舒汶加班林铄也不打扰,就一直等着,等舒汶下班了就会给她打个电话,叮嘱她回去的时候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马上给她发个短信。

舒汶一开始觉得挺不适应,觉得以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有这么频繁的交流,可是林铄也不会说一些让她觉得尴尬的话,都是朋友间正常的交谈和问候,渐渐地舒汶也就习惯了每天早上一醒来就收到林铄的短信。

早安,今天江城的温度是5度到11度,西北风三级,有短时降雨,记得带伞。

好的,早上好气象播报员。林铄的细腻是那种平淡中见真心的,他会关心你一日三餐,关心你日常冷暖,从不会说越矩的话,更不会搞小暧昧让人觉得不自在。你很难忽略他的存在,一不小心就把他当做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该吃午饭了,午餐喝个汤吧,让身体暖和暖和,中午不忙就休息一会,但别睡太久,容易感冒。

降雨带正从东边过来,预计下班时候正好到达,可以在办公室待一会再走,我怕下班高峰期赶上下雨,你等公交车的时间反而更长了。

好的,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你爸是气象局的?舒汶今天的工作不多,前两天她被派到时政财经组,最近都可以正点下班。这会工作基本已经做完了。

今天心情不错,还跟我开玩笑,看来工作已经结束了。

嗯,工作基本做完了,听你的忠告在办公室待一会再走。

林铄那边短信还没过来,舒汶点开另一条短信:生日快乐!礼物就不送了,最近比较穷。马里早上就给她发来这条短信,语气还是老样子,好像他们这中间从来没有断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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