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警察局可比JC那鬼地方好进多了。”
桃夭灼华几个翻身就进了Y市警察局，因为是晚上，值班的人不多，夜色遮掩，就更容易避开摄像头。更何况，像郑宏那样的人当警察局长，这警察局和传统市场也没多大区别了。
托顾浮生的人脉，桃夭一早打探好了姜雄被关押的地方，这几天因为姜桂平的事，姜家都处于紧张戒备状态，灼华也为了避嫌和姜晚潮减少了见面，只是电话联络，所以桃夭才能拖着灼华一起去探监，而灼华这么好使唤的原因，就是桃夭同学亮出了手机里的备份JC名单。
愿赌服输，灼华也只摊了摊手，不置一词。
姜雄真是出人意料，前几天桃夭还把他当成JC难过的一关，没想到现在都快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姜雄在JC呆了这么久，药剂、密码什么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关押姜雄的地方应该是姜桂平指定的，独立的小隔间隐秘度安全度都可靠，看看围在门前的护卫，估计加起来都比现在在整个警察局的还要多。
桃夭回头看了看灼华，不怀好意地咧开了嘴。
灼华正纳闷，就看见桃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小球，花花绿绿的很是可爱。稍一联想就知道这又是胡迹白和桃夭共同研究的新产品，这种孩子气的外观设计，真难以想象是御女形象的桃夭钟爱的。
用口型比了个“催眠剂”给桃夭，就看见那张娇艳的小脸已是笑眼弯弯的了。
勾了勾嘴角，灼华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几乎同时，桃夭手里那把小球已经滚到门前了。护卫中当然不乏有好奇心的，捡了几个放在手里把玩，一受到压力的小球就会开始膨胀，然后轻微的“噗”一声，催眠的气体就散发出来了。
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恶趣味，桃夭一想到当时要胡迹白把气体喷出时的声音设计成神似屁声时那张皱成菊花的包子脸，心里就满足感蹭蹭上升。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桃夭全程观察着灼华的表情，尤其是在“噗”一声发出后，更是盯着灼华不放，但是结果让她很失望，灼华只是抽出纸巾往她鼻孔里塞，连半条黑线都没有。
护卫都无一例外的倒下后，桃夭灼华就正大光明地踩着人肉垫进了隔间小屋。
小屋里设施条件都很不错，姜雄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看见来人后仅仅微微挑眉，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
“你在醉白楼已经认出我了吧？”桃夭不喜欢拐弯抹角。
“何止是醉白楼，在JC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顾桃夭。”姜雄气定神闲地回答。
桃夭诧异，不禁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姜桂平已经查到了我的底？”
“具体细节可能没有完全掌握，但你们TIFFYS的家族内脉，他是查清楚了。”
桃夭听完就下意识地看了眼灼华，可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就像灼华姓梁一样，桃夭姓顾也是几乎没人知道的。甚至，灼华也不知道。
“你也告诉过他我去了JC？”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你去JC不在我计划之中，不会因为你而影响到我的计划。”姜雄沉着的语调带着副自傲，婉转地说明姜桂平并不知道这件事。
桃夭翻了个白眼，把玩着手里的心形小球，低声念叨：“哼，你的计划还真完美！”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在这里也不会被关押太久，再加上门口那群人醒了往上通报，姜桂平绝对会提前解决掉你，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
灼华跳过不必要的试探，直接说明重点，催眠剂的药效也不过就三个小时，没那么多功夫闲扯。
姜雄这才定睛在灼华身上，眼里流露出难掩的欣赏：“姜桂平调查过你，不过什么也没查到……看来，你才是姜桂平最大的隐患。”
桃夭的资料是她故意放出些纰漏让他们找到的，只是姜桂平居然能查到自己的身世，这是出乎桃夭意料的，但即使是这样厉害，也查不出灼华的身份。桃夭有些恍惚，因为即使是她，把灼华从鬼门关中拉回来的她，也没能让他卸下防备敞开心扉。
不过很公平，桃夭安慰地想，他不是照样也有对她的不了解，彼此彼此，有适当的距离对他们的合作来说会更好些。
“药剂储藏室的密码。”灼华的提问更加精简。
“我只知道第三个是5，其余三个，只有另外三个人知道。”姜雄顿了顿，“姜桂平处事向来谨慎，四个密码分别由四个人知道，任何人想要拿药剂都要集齐四个人，每个人各自隐秘输入。”
桃夭灼华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桃夭走向姜雄，“正如你说姜桂平奸诈狡猾，这么重要的密码，怎么可能没有第二道防线？”
姜雄不禁笑出声来：“说得好，要是我在JC的手下有像你们这样的人，也不至于被姜桂平摆上一道。不错，是有第二道防线，而且是永远无法磨灭的防线。”姜雄起身，缓缓拉起自己的上衣，露出腰间皮肤，桃夭不禁深吸口气，只见他左侧后腰上，清晰地刺着一个数字“5”！
“和我一样，其余三个人身上也刺有数字纹身，一个是你认识的宫岸，还有一个是一眼就看穿你的金洺，最后，是姜家大小姐，姜晚潮。”
在听到“姜家大小姐”时，桃夭就忍不住要脱口而出：“姜晚潮？！怎么可能，她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姜雄闭了闭眼，眉宇间有些隐忍的伤痛：“她是不知情，因为原本这最后一个数字，不是刺在她身上的……从我说的这些人可以看出，带着纹身的都是各个研究所的负责人，因为以前三组四组的负责人是对夫妻，为了避免密码泄露太多，所以姜桂平只允许其中一人有纹身，而后来，那对夫妻失踪了，可能是逃离了姜桂平，也可能是被姜桂平处理掉了，反正内部外部都封锁了消息，于是，最后一个数字，就刺在了刚出生的姜晚潮身上。”
“那要怎么集齐四个数字？”桃夭问出口后转念一想，接着问：“直接问姜桂平？”
“没错，所以你们需要找到这些人，想办法知道密码，把药剂销毁。”
沉默了许久的灼华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底姜雄和姜桂平同姓，就算是养子也有三十年的情份在，却千方百计想要致姜桂平于死地，还不惜叫外人毁了他毕生的心血，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只要记住，一定要把药剂和所有资料全部销毁，姜桂平就会比死还难受，其他的，我要亲自去做。”姜雄神色严峻，语气坚定。“你们想办法让我出去，不管什么方法都行，我手里还有姜桂平的把柄，只要我能出去，他就无法立刻杀我。”
灼华想了会，摇了摇头：“我们两个有底子，进出容易，但再带你一个就很困难，难保你身上没有带姜桂平的追踪器。”
“等下，姜统，如果要你身负重伤濒临休克出去，你愿意吗？”桃夭截下灼华的断论，难得严肃地问姜雄。
“桃夭！”灼华眉头紧皱，严厉出声制止。
“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桃夭从靴子里摸出一把mini银色手枪，子弹上膛，对准姜雄胸口。双唇紧抿，寒意肆起，动了杀念的桃夭，眼底泛起嗜血本性，配上绝色娇艳的容貌，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子弹会打向你的肺，短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会让他们及早发现送你去医院，等你到了医院会有人和你联系……准备好了吗？”
饶是久经商场的姜雄，也被桃夭突变的杀气震慑住。紧了紧拳头，姜雄闭上了眼。
灼华知道，桃夭离开TIFFYS前，连专业杀手都比不上她，但她自从进了事务所，言行举止优雅得体，虽然偶尔冒出潜藏的小脾气，那也是可爱的，和眼前这个杀气逼人，言辞狠辣的美艳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忍不住伸手按了按桃夭的肩，得到熟悉的眼神回复，灼华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觉得她还没有那么陌生。
青葱玉指扣下扳机。
“砰——”特意拿下消音器的枪口冒着股股细烟，正对着枪口的人，捂着胸口倒下。
“控制好呼吸，你是学医的，不用我多说，呼吸太过急促或肌肉紧张，都会引起大出血，导致休克，明白了吗？”桃夭收好枪，确定姜雄听得见，然后和灼华迅速离开。
响亮的枪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已经可以听到周围闻声赶来的警卫脚步声，桃夭和灼华顺利翻出警察局，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