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位少女再次出来时，却看不见程风笑了。洗好花叶子与同篮子一起挂在阳光的竹竿上。
冰冰的脸上依然泛着红晕，红的像明儿头上的那朵花朵。她的头上也戴了一朵花，是白色的，看起来纯洁而无暇，就像戴着它的这位少女。
刚才还笑盈盈的明儿现在涨红了脸，跺了跺脚，气哄哄的道：“阿笑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这小子没有一天安分守己的，一整天吊儿郎当的不知干个啥！”
却听到门口那边有人苦笑道：“明儿姐啊，我不是在这里吗？你眼睛就不能往这边瞟一下吗？”
话刚说完，他立即就被一只手拉着耳朵，他已经痛的“哎呀呀呀”的叫了起来。
程风笑的身子比明儿高，所以耳朵是被往下拉的，不是往上提。要是往上提还好，但往下拉让他看起来就像在弯腰抱头投降。
明儿边拉着耳朵边狠狠的道：“臭小子，一个多月不见长本事了？还敢顶嘴！”
程风笑的脸简直就像苦瓜一样，嚎啕道：“没有没有，我没有顶嘴啊。”
他心里暗暗地想：果真！女人真的惹不得，我本以为那么久没来她不会怪我，没想到笑脸手下一把刀啊！
明儿的手更用力了，声音就像鼻子里发出的一样：“哼！还敢顶嘴？”
一旁的冰冰有点看呆了，她实在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还有点小聪明的程风笑在这位姐姐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弟弟，随时随地可以欺负的小弟弟。
又看到程风笑求饶的样子，又不禁觉得好笑，她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明儿已经提着程风笑的耳朵转了一圈，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程风笑哭叫连连，眼珠打了几个转，突然大喊道：“李婆婆张爷爷啊，你的孙女又在打人了，你看来看看啊！你说这样的女孩怎么有人敢娶呢？”
他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像是故意说给明儿听的，可有怕被她听到。但还是被细心手巧的明儿听到了。
她的手拧得更紧了，狠狠道：“我有没有人娶要你管？我……”
她越想越气，手越拧越紧，话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程风笑却是苦叫连连。
幸好李婆婆已经走了出来，轻咤道：“你这孩子怎么整天欺负阿笑，怪不得他都不敢来这里了！”
这是明儿才放开了手，悻悻跑到李婆婆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委屈巴巴的道：“奶奶，他说我没人要~”
明明欺负人的是她，她现在反而像被人欺负了。
李婆婆叹了口气道：“还别说，你那么凶，我也怕啊。”
明儿跺跺脚，撒娇道：“奶奶，你怎么帮着外人啊，我才是你的孙女啊。”
李婆婆满是皱纹的眼角瞟着她：“我这么温柔体贴的人，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孙女呢？”
这时一直柔着耳朵的程风笑突然大笑道：“对啊，像明儿姐这样的性格，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
李婆婆道：“我知道。”
程风笑道：“是谁呢？”
李婆婆的眼睛一咪，道：“就是里面的那个老头子。”
里面果然跑出来一个老头子，白白的头发，一样白的是长长的胡须，但眼睛炯炯有神。
张爷爷道：“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李婆婆瞪着他道：“要不是你整天说话带脏话，脾气还臭，我的好孙女能学你吗？”
张爷爷破口就要说：“他妈……”
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他觉得要收敛一点，把刚说出来的话又憋了回去，才勉强道：“你知道，不是这种话的话，他x……我话说的很不舒服。”
当一个人把脏话说成了助气词，你还能说什么的好。
李婆婆冷哼了一声。
明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千想万想，还是觉得气不过，突然脱手就要拉抓程风笑的另一个耳朵。
程风笑只能跑，先绕过冰冰，一个虚身，躲回到李婆婆的身边。
张爷爷摆手道：“阿月，别无理取闹了，这里还有客人呢。”
他看了看冰冰，又看向惊魂未定的程风笑问：“阿笑，这位女孩是……”
程风笑轻咳两声，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冰冰，我们是来买……花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一瞬间却不知怎么说的好。
冰冰对他们一揖，有些羞涩的道：“你们好。”
李婆婆却柔声道：“可是我们这里的花不卖的，你是知道的。”
程风笑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从小就经常来这里玩。也知道，李婆婆张爷爷他们的花只是自己欣赏的，多少钱都不买，倒不是他们对钱没有兴趣，而是这是一门手艺，明儿的父母在城市里有稳定的工作，家里并不缺钱，加上老人的某种固执的思想，无论怎样，这花是不卖的。
程风笑很羡慕他们这种“种瓜只为看花”的日子，而自己种瓜只恨不得连藤也吃掉。
程风笑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们能送我们吗？”
张爷爷哈哈大笑，“阿笑你要的话，尽管拿就是，但我们的原则的，不卖。”
李婆婆也笑道：“你不必见外。”
程风笑展颜道：“幸好我是拿去送人，不做买卖。”
张爷爷道：“你拿来送给什么人？”
他似笑非笑的的瞥了一看冰冰，冰冰的脸又红的发烫，头埋了下去。
明儿拉住了冰冰的手腕道：“冰冰，你要是有喜欢的花的话，我送你，不要这个臭小子送。”
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程风笑。程风笑只能苦笑。
程风笑道：“冰冰的母亲生病了，我想来这里挑一种花给她，只可惜这种花现在只有你这里有。”
李婆婆道：“我这里什么花都有，肯定也有你要的那种花，你要的是什么花呢？”
“荷花”
冰冰真的就见到了荷花，她真的想不到这个季节里竟然还有荷花，可她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捧在她面前的正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荷花的叶子粉红而艳美，艳美的是它绽开的叶子。它的杆是优美的曲线，不太直，但让人看起来和花瓣是相衫的，美丽极了。
可让冰冰更想不懂的是，这朵正美丽盛开的莲花是装在一个狭小的玻璃瓶子里的，甚至……瓶子里都没有水。
捧着荷花的李婆婆问：“冰冰觉得这朵花美吗？”
冰冰点点头，眼睛却还一直观察着这朵美丽的荷花。
李婆婆笑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用了好几个月做的。”
冰冰惊呼道：“这是假的？”
她又改口道：“我是说，这么好看的花是自己‘做’的？”
程风笑微笑着：“对啊，这里面的花都是李婆婆和张爷爷亲手做的。”
李婆婆颔首道：“就连冰冰头上的那朵花也是做的哦。”
明儿吐了吐舌头道：“那明明是我自己做的。”
程风笑感觉自己刚才说的太肯定了，又笑道：“对对对，还有我们的明儿姐，手艺也不错的，这里面也有她做的，好看的花。”
程风笑说完，忍不住摸了摸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耳朵。
明儿还是瞪了他一眼。
冰冰伸手去轻轻的摸了摸荷花的叶子，才发现，这真的是“做”的，不细心点都没有发现，这是染了色的布料。
冰冰嗅了嗅，发现荷花里还有一种淡淡气味，简直和真的荷花一个味道。
她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劳动人们的巧夺天工。更重要的是心灵手巧。
李婆婆她的手虽然看起来老茧满掌，臃肿的像穿不进一根针孔线的手，但是她只要拿起针线来，手就变得灵活有力起来，一朵朵美丽的花朵就在她手里绽放开来。
李婆婆和张爷爷已经干这行五六十年了，曾经的花儿是做给别人欣赏的，因为他们要吃饭，可后来，他们认为这些一朵朵像自己孩子的花儿不应该被金钱玷污，一个个编织而成的梦，应该孤芳自赏，这样的花儿才真正的有意思。
那么多年来，他们把这行手艺做得登峰造极，却很少人能欣赏到。
程风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先走了。”
不知何时坐在那边椅子上的张爷爷道：“xxx没睡醒吧，现在才早上，什么时候不早了？”
他一不注意，又说了脏话，李婆婆瞥了他一眼。
程风笑干笑道：“主要我家里还有好多活没做，而且还要去冰冰家里一趟，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吧。”
李婆婆附和道：“也是，你家里挺忙的，不过也不要忘了来这里看看我们，帮帮我们的忙啊。”
程风笑挠挠头道：“对了，我以后可能会更少来了。”
李婆婆道：“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程风笑道，“多亏了冰冰，我以后又可以去上学了，所以……”
李婆婆笑道：“这是好事。”
明儿撅着嘴道：“以前我们让你去上学，你不乐意，怎么这次怎么乖巧了。”
李婆婆碰了碰明儿的手，笑道：“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转脸对冰冰道：“冰冰以后要是有空也可以来这里玩哦，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两个老人就行。”
冰冰一脸正经的道：“怎么可能，这么好玩的地方，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的。”
那边张爷爷的声音又传来：“阿笑啊，你下次来一定要和我下一盘棋，xx我棋子都拿出来了，你却要走了。”
程风笑苦笑道：“下次我来肯定假装是个瞎子。”
张爷爷道：“为什么？”
程风笑道：“因为我不想和你下棋啊！”
张爷爷笑道：“其实你不用装，你下棋的时候就是瞎子啊，否则怎么把把输给我？”
程风笑道：“我还想做一个聋子啊！”
张爷爷道：“又怎么了？”
程风笑道：“因为下棋时我不想听你说的脏话啊！”
程风笑拿着荷花和冰冰走出小院子。
回头明儿还在挥手，等他们走远了，明儿突然大喊道：
“冰冰，要是这小子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把他的耳朵都拧下来。”
冰冰看了一眼程风笑的脸色，程风笑半皱着眉头道：“你说我像欺负人的人吗？”
冰冰没有说话，她觉得好笑极了，但没有笑出来。
程风笑叹了口气，道：“以后你见到明儿姐时千万不要说我欺负过你啊。”
冰冰好像有点气不过的道：“想不到你这么大的人，怕一个小姑娘。”
程风笑跳了起来，道：“她……她是小姑娘？”
“对啊”冰冰天真的眼睛转了转，“难不成你觉得她很老，你要是真的这么觉得的话，我下次和她说。”
程风笑立即道：“没有没有，她确实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看来我还不用担心她嫁不出去了。”
冰冰加快了脚步，眼睛却瞄着程风笑道：“以前明儿家是不是也劝你继续读书？”
程风笑道：“是的，因为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有好意供我读书，但我拒绝了。”
冰冰“哦”了一声。
程风笑继续道：“可我毕竟谁也不是，也不想欠他们人情，他们家老人老了，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太多，而且明儿姐的父母在外面上班也不容易，我又怎敢挺累他们。”
冰冰问道：“你倒挺在意他们的。”
程风笑笑了笑道：“要是这次去上学不是免费的，我估计都不敢麻烦你。”
冰冰道：“那你不为什么第一次就同意了？”
程风笑支支吾吾的道：“我……”
冰冰是通过程风笑的爷爷奶奶去让程风笑妥协去上学的，也只有这样程风笑才肯去上学，冰冰又怎么会想不明白，他是一个时刻关心着自己家里人的人。
冰冰心想：他倒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我自己呢？
冰冰又道：“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不是说你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做吗？”
冰冰想起自己紧张的家庭，不禁脸上泛起悲伤之色。
程风笑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冰冰在想什么，但她现在绝对不是高兴的时候。
程风笑不知何时拿着一朵很小的花凑到冰冰的面前。
紫色的小花，中间还夹着很多白棉。
冰冰道：“这不是路边的野花吗？”
这种花路上到处都是，她见过不少次。
程风笑道：“嗯……它是野花，但它也有名字。”
冰冰不知道，它以为野花就是一群叫不上名字的花，所以人们才叫它野花的，没想到这朵野花还有名字。
冰冰道：“那它叫什么？”
程风笑道：“它叫臭气草。”
只见程风笑惋惜道：“哎！人们只知道它叶子的用处，却忽略了它美丽的花。”
冰冰喃喃道：“那它有什么作用？”
程风笑道：“它叫臭气草，你说有什么用？”
冰冰皱了皱眉，“你说是它除了臭就没有什么用了？”
程风笑看着她道：“你……真的不知道？”
冰冰摇摇头。
程风笑道：“我本以为这是一种家喻户晓的东西呢，因为它是一种药草，可以止血、恢复伤口用的。”
冰冰道：“我……我一直用的都是药水，我也不太懂这些。”
程风笑明白，像她这样的大小姐，连受伤的机会都很少有，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呢。
程风笑笑道：“这可是很好用的药，只要把它的叶子扯下来，放进嘴里咬碎，再敷到伤口处就行了。”
冰冰道：“放……放嘴里……咬？”
程风笑假装一本正经的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冰冰气呼呼道：“没问题！估计我一辈子也用不上这东西的！”
程风笑偷笑道：“所以这才叫臭气草啊，它臭不是因为它的气味，而是人们放进嘴里的苦臭味。”
冰冰道：“你懂的倒真多，想必也一定尝过吧。”
程风笑又笑道：“不过它的花却是香的，不信你闻闻？”
冰冰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又好奇，已经忍不住凑头去闻。
但她觉得实在不妥，刚凑到一半，又把头伸了回来。
眼睛瞥着那朵小小的花道：“我才不要呢？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程风笑道：“哎，这既好看又香的花儿啊，偏偏没有人懂得欣赏你啊！”
冰冰终于忍不住从他手上抢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去闻，倒真怕这花不是香的，是臭的。
冰冰的的笑容突然绽开，就如程风笑手里的荷花一样的美丽。
冰冰惊喜道：“是真的耶，它的气味虽然很小，但我从来没有闻过这种花香味。”
程风笑道：“那它还是不是臭的呀。”
冰冰道：“谁说它是臭的？”
程风笑摸了摸下巴道：“你好像很开心？”
冰冰轻轻挪着花杆道：“我只是好奇它是一种什么气味，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闻过。”
程风笑笑道：“无论什么味，它总该是香的，对不对。”
冰冰点点头。
程风笑仰望天空道：“只不过让我好奇的不是这花的味道。”
冰冰道：“你还有什么好奇的？”
程风笑似乎叹了口气，“我只是好奇，我们的大小姐还会笑啊。”
冰冰刚有的一点笑容突然收敛，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她的话虽然是冰冰凉凉的，但此刻听来，倒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
程风笑有些忍俊不禁。
李茵茵看见这朵美丽的荷花时，简直眼睛都直了。
她轻轻的抚摸着花瓣道：“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荷花呢？你们是从哪里摘来的？”
程风笑笑道：“这花是不是很好看？”
李茵茵也笑道：“好看，好看极了。”
冰冰却道：“只可惜，这是假的。”
李茵茵看了一眼这位大小姐，又看了一眼程风笑，嫣然道：“就算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我都喜欢。”
她的话似乎在和冰冰开玩笑，冰冰却不为所动。
程风笑摆手道：“没有没有，这么好看的花怎么能在垃圾桶里呢？”
他换了口气，继续道：“这虽然是假的花，但是绝对是一对老人亲手做的，很用心……”
李茵茵又摸了摸花：“我很喜欢啊，这种花不会枯萎，一年四季都是好看的。”
程风笑点点头：“姐姐你喜欢就好，希望这朵花陪伴着你，你的病也会快点好起来的。”
李茵茵又道：“只可惜我这朵花不能戴在头上，要不然冰冰肯定抢着要了，怎么会轮到我呢？”
冰冰的脸似乎红了红，她头上的那朵白花虽然好看，却不是程风笑送给她的。
李茵茵仍然欣赏着荷花，喃喃自语：这花多好啊，不会发生病，也不会变老。
程风笑知道她在感叹什么，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假装没听到。
程风笑道：“对了，我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要快点回去了。”
李茵茵这才回过神来，一顿才道：“哦，你要走了吗？不打算多陪陪我了？”
程风笑苦笑：“我出来家里人都不知道呢，我还是要快点回去的好，我下次有空一定还会来看你的。”
李茵茵这才笑道：“我开玩笑呢？我怎么敢多挽留你啊，要不然又有人要生气了。”
冰冰冷冷道：“这次是他要来看你的，他爱看多久就多久，你看着我干嘛？”
程风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转脸道：“对了，我还有填那个申请表吧，我填完就回去了。”
冰冰没有说话，反而转身走回了屋子。
李茵茵看着程风笑似笑非笑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儿的脾气很大。”
程风笑挠挠头：“没有吧……”
其实他这话说的很虚。
李茵茵掩嘴笑道：“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都怪我惯的。”
程风笑道：“我觉得她还小，长大些就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了，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李茵茵叹了口气，“但愿吧，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好，有时候她好几天没和我说上一句话。”
“为……”程风笑的“为”字刚说出口，就闭嘴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应该多问的，这是人家的家事，轮不到他去插嘴。
李茵茵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程风笑摇摇头，道：“无论怎样，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李茵茵终于没有追问，反而展颜道：“我真的谢谢你能来看我，我都以为你忘了我这个老太婆了呢。”
程风笑笑道：“我以后有空也一定会来看你的。”
李茵茵轻叹了一声，道：“只怕你以后来不是为了看我咯。”
程风笑的脸红了。
李茵茵突然又道：“还有，你要小心张天龙。”
程风笑有些惊讶的看着李茵茵，李茵茵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程风笑追问：“你是不是……”
这时冰冰已经出来了，程风笑的话没有说下去，李茵茵竟也紧闭着嘴。程风笑更觉得奇怪了。
冰冰拿着纸和笔放到程风笑的面前，道：“你懂字吧？”
程风笑无奈的道：“你看我像是文盲的样子吗？”
冰冰道：“像极了”
程风笑的话虽停，但笔不停，行云流水的把里面的资料填好。
冰冰道：“字写的倒挺正，就是人长的歪了点。”
程风笑叹息道：“我要是多说话，这字也和我一样歪了。”
李茵茵没有说话，像有好重的心事。直到告别后，程风笑还一直冥思苦想着李茵茵那时候的眼神。
这到底是什么眼神，就好像闪闪躲躲的样子，又如骨鲠在喉，眼眸下又像遇到猫的金丝雀。
程风笑真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要不然也不至于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