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采药归来
艳阳高照的一个晴天。
临武城,青灵山上。
刀削一般的绝壁上,一株碧绿的三叶小草轻轻随风摇曳,下面一个小小的身躯如灵猴一般正在攀爬上来,快速地接近这这棵小草。
看着越来越近的三叶小草,林青山不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清心草,价值三百铜钱。”
一把将清心草抓在手中,林青山不由有些得意忘形,脚下一个踩空,身体失去平衡瞬间跌落下去。
身体快速下坠,耳边都是呼啸声,让人奇怪的是林青山眼中没有丝毫惊慌,身在半空当中,左手拿着清心草,右手忽然抓住在绝壁上生长的一颗独木上,幸好林青山体重轻,还不足以扯断这独木,就这样身体悬在了半空之中。
慢慢平缓呼吸,脚下不断寻找着坚实的岩壁,慢慢往下落去。
好一会儿才落在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尘,林青山回头看了看那绝壁,撇了撇嘴,拿着清心草放在身后药篓中。
不过林青山今天的好运似乎已经用完了,接下来却没有什么收获,天色却已渐晚,林青山不敢耽搁,赶紧下山而去。
这个世界似乎不用与自己以前那个叫“地球”的地方,山精鬼怪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十三年了,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晚上千万不要出现在野外。”
是的,林青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十三年前他在一颗蔚蓝的星球上是一名极限运动爱好者,在一次独自去四川神农架探险中发生了意外。
那时候的他独自一人在神农架某一处密林之中探险,忽然原本阳光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无数雷蛇撕裂天空,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让当时林青山不知所措,直直地站在原地。虚空之中一个充满黑暗深沉地黑洞快速形成,形成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全都卷入其中,树木,岩石,空气,所有一切存在的东西,包括林青山都被吸入到那无比深沉的黑洞当中。黑洞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到五秒之后就消失在空中,原本遮天乌云也烟消云散,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了神农架光秃秃的地表,证明黑洞来过。
当林青山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小婴儿,被人遗弃在残破的山神庙当中。或许是命不该绝,当时恰好上山采药的老郎中发现山神庙哭闹的小婴儿,刚好山神庙虽破旧,可周围青山绿水,一片翠绿,于是取名林青山。
十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婴儿已经是个身高将近一米六五的少年,清秀的面容上是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眼,常年在峭壁上攀爬是他身体极其灵活。
林青山一路狂奔,终于在夕阳最后的余辉下赶到了临武城,满脸欣喜地来到了一个小院子前,上面挂着一个木匾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
林远觉一生也承得上悬壶济世这四个大字。据林青山了解,林远觉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名医世家,救人于病痛当中几乎渗入了他的骨髓里面,可惜他时运不济,家乡发了瘟疫,他的父母全部倒在了那场瘟疫之中,之后一生颠沛流离,到了花甲之年才到定居在这临武城中。他听隔壁的邻居说过,当时林远觉还带了一个小孩过来,后来和林远觉闹了矛盾,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林远觉当时深受打击。他一生信命,年少时就有个道士算过他的命是孤星命,一生孤独,所以即便后来他养育了被遗弃的林青山,却连一声“爷爷”也不让林青山叫,怕自己的孤星命影响到了林青山。
对于一生孤苦飘零的林远觉来说,他只想林青山好好活着。
当然对于林青山来说,虽然口中只是叫他“师傅”,心里切切实实将林远觉视为自己的爷爷。
走进小院子内,周围都是铺晒的药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看到这场景,林青山眉头一皱:“看来他老人家还没有回来。”
摇了摇小脑袋,利索的将药材收进屋内,就坐在大厅中等着林远觉回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林远觉还是没有回来,林青山的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些烦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林青山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他的直觉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一直很灵验,在前世的几次生死关头,他超乎常人的直觉帮助了他逃过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林青山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停地在大厅当中来回走动。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黑夜笼罩了大地。
林青山刚点起一盏烛光。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院子外面传来,伴随着一阵叫喊声。
“来了!”
林青山心中一紧,连忙出去开门。
刚刚打开木门,隔壁的邻居大婶连忙抓着林青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着急地说道:“青山,你师傅出事了!”
林青山双眉一皱,心中不安的念头越来越大,他一边跟着隔壁大婶前进,一边深呼吸了几下,询问道:“大婶,我师傅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你现在赶快去看你师傅,他快不行了!”大婶大声叫道。
林青山听见林远觉快不行了,也顾不上发生了什么事,急促地问道:“我师傅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韩郎中那里!”
听见这个名字,林青山也顾不得旁边的大婶,拼了命地往韩郎中的家里跑。
韩郎中是师傅的好友,他的家在哪里,林青山也是知道的,和他家隔了两条街。
一路狂奔,终于是来到了韩郎中的门前。
屋里面灯火通明,韩郎中看着气喘吁吁的林青山,叹息一声:“可惜,远觉兄还是没能撑到见你最后一面。”
韩郎中的一句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击打到林青山的心头,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失去颜色,他眼中只有地上放着那一句血肉模糊的尸体。
正是他的师傅,林远觉。
但他永远不会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