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界不是那么简单平静的,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王家白十来口人,被一夜屠杀殆尽,连三岁黄口小儿都没有放过。当人们醒来,看见满院的尸体,皆是错愕。
各大世家,人心惶惶。看着一个一个证据全都指向魔族,好不容易平静了两年的魔灵两族,仿佛像是磅礴中的小船儿,时刻都有可能崩溃。
青山弟子全部出动,逮捕那些霍乱的魔族。连一家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青山虽然不是世家,但是名门正派的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全部都在那里修习灵术。而且只有那些家族里的嫡系子嗣才有机会加入。
但是唯独除了殷家。
三年一度的百花会在混乱中开始了,无论什么身份地位的女人都可以参加,它和岚轩榜是同一年。所以大家总是把两个魁首“推”在一起,毕竟一般岚轩榜的第一几乎都是男人。才子配佳人,多少人都这么觉得。
云染衣当然是要参加岚轩榜的,但是在那之前,她觉得参加参加百花会也不是不可以的。
孤独随着空气围绕着花洛,她这一份孤高,其实只是为了那梨花下的暗许终身。
她在也不能唱戏了,自那次晕倒以来,她的嗓子就已经废了。她再也不能发出那嘹亮清脆的声音,只能低声吟唱。
曲韵楼原来的老板花老,也是抚养花洛长大的人,对她很好,让她书习琴棋书画,把她当成女儿对待,希望以后她能找到一个普通人家过日子。
可是等花老死了以后,他的儿子花老板是一个冷血的人。他却把花洛当成挣钱的工具,长期的劳累下,花洛那本就单薄身子,变得更加憔悴。
花洛性子柔,人也是多愁善感。自打石家大少爷死了以后,就在也没有见过花洛笑过。
话说当年这可是一段故事,这戏子和富家大少爷,本就很难有一个好结果。
花洛第一次遇见石千秋那年她只有十一岁,那是在春天的四月里,梨花开的又香又白。在曲韵楼楼后面的梨园里,有一棵大梨树。等到花开的时候,花枝的荫庇垂下,就像仙境一样。
随家人一起听戏的小少爷,年少心性急躁,当然听不进去那无聊的戏曲。跑到梨园来看那棵传说中的大梨树下面,看见了正在那里练嗓子的花洛。
那时候石千秋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那段《梨花颂》也许是他听过最纯净的声音。
所谓一见倾心不过是才子看上貌美佳人,一切全是眼睛给我们的感觉。但是,时间真的会让我们把眼缘变成缘分,会让喜欢变成爱情。
从那以后,石千秋几乎每天都要去找花洛。石家的人知道以后,便带人跑去曲韵楼大闹一场。这件事在晋城闹得人尽皆知,这可满足了那些看热闹的。
石家老爷也开始对这个“丫鬟”生的少爷,换了一种眼神,满眼的看不上。
直到有一天,石千秋的母亲被烧死在石家的一个破旧谷仓里,因为他们是石千秋的母亲是一个妖,妖会生出小妖怪,所以他们要把石千秋也烧死。
后来花洛就在也没有看见过石千秋,他也许是真的死了,但是花洛一直感觉他还活着,也许这只是错觉吧。
花洛收拾着自己的寒酸行囊,她要走了,要求渤州城参加那个百花会了。她不想去,可是没有办法。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奴才,被卖到这里当戏子的卑贱奴才。
以花洛的容貌和才情到百花会一定能拿到名称,要是有达官显贵看上了还能拿到一大笔赎身钱。本来这丫头身子不好,嗓子也坏了,留着也挣不了钱,还不如替她找一个好人家。
而这边云染衣也开始准备打算去往渤州,她也想去参加百花会,毕竟怎么说她也是个俊俏佳人。而且女孩子也都希望自己是最漂亮的,况且殷泀空还在渤州。
但是渤州城也是抓捕霍乱魔教最严重的地方,一是殷家在哪儿,二是哪里举办白花会和岚轩榜,也是人员流动最大的地方。
彼时,青山弟子有派来多位高手把守,其中就有青山的大弟子令九年。
到了渤州城,云染衣第一件事就是去殷家“看望”殷泀空,只是偷看。
只可惜,殷家作为百年灵族世家,结界实在坚固。别说云染衣靠近不了殷家,就连尚宫千秋那个变态都靠近不了。
云染衣只能坐在离结界最近的客栈窗檐上遥望,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们,寻找着那独特的一抹白色。可是她始终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这样她看了大概一个下午直到黄昏。
在找客栈的时候云染衣从对面看见了花洛,花洛穿着一身青布灰纱的简单衣袍,淡扫峨眉。后面系着头发灰色丝带顺着柔顺的头发倾泻下来,竟有一种仙人的感觉。那一种淡然,让云染衣联想想到了殷泀空。
殷泀空自打带着长情剑回到殷家,就开始了个短期闭关修炼。
殷家很看重殷泀空,尤其是他还带回了长情剑。闭关的暗屋很大,什么工具都有。还有各种各样的人陪练,殷泀空进步很快。
既然都去参加百花会,云染衣还和花洛认识,所以她们两个打算结伴尔行。陪花洛来渤州城都还有一个叫小月的小丫头,看起来只有十四岁左右。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衣服,胆胆怯怯的。
百花会如期而至,来到人既有魔族也有灵族也有什么的不会的普通人,甚至还有妖族。
我和花洛站在旁边,正闲聊的时候,只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悠长的一声。
“匡月楼教主驾到!”那远处的红衣让云染衣瞳孔收缩。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跪下,连灵族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也一样。我插着腰站在那里,我脚下的花洛拉了拉我都衣角,示意让我也跪下来。
老子差点就是坐在那金玉步辇上面的人,老子为什么要跪。
“染衣,听说他可是魔族地位最高的人,你不也是魔族的吗,为什么不跪啊。”花洛低着头,不敢看。
魔族最高统领是魔尊,但是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可以把魔族那一群野鸭子管住的人了。所以那老大就成了魔族最厉害的两个教派的教主了,噬魂教的教主尚宫千秋因为教派成立没多长时间,那一把手的位置自然落到的匡月楼的手里。云染衣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年放弃的到底是什么,权利就是这么吸引人。
作为教主的女儿,她是最有可能成为教主的人。可是她当年看见了匡月楼眼里的权利的光,她就是这么傻的把权利让给了他。
以前云染衣从来不缺权利这东西,即使匡月楼当上教主了,她对于云华教也有说话的权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云华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匡月楼已经把权利全部集中到他那里去了。
匡月楼看见了鹤立鸡群的云染衣,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心脏。
桀骜不驯,她穿着和白云清一样白色衣服,却没有一丝柔弱,全然一副君临天下都样子。匡月楼突然有些害怕,他不属于这位置。
他的心跳个不停,眼前的女人天生的气质竟然如此逼人。在一片喧嚣与惊异当中,匡月楼与云染衣再一次擦肩而过。
在场的人全部看向了,那一身白衣却一派邪魅的云染衣。
事情出奇的平静,人群在惊异中恢复平淡。
接下来就开始正式比赛了,这比赛主要还是看颜值,花洛一出场就引起一片惊鹊。
在场的美人真的很多,各式各样,斌郎满目。都是庸脂俗粉,都没有尚宫千秋的绝世惊鸿。
云染衣突然惆怅了起来,也许是看见了匡月楼了吧。她本来都该忘了那个人了,结果他却在今天出现。云染衣的心狠狠的抽搐一下。
本以为在那晚她已经释怀了,可是今天他穿的那一身红衣又让云染衣想起了以前的他。
匡月楼又偷偷看向云染衣,他确信自己在熟悉中,忽略了她的美丽。她身上的气息正在化成一缕烟,从他的呼吸中,缠绕住他的思想。
他想起了那个在台下为自己鼓掌的可爱女孩,那时候她笑起来真好看。
而云染衣也一直在留意着匡月楼,以至于殷泀空的到来她都没有发现。殷泀空好不容易从闭关里走出来,听说有花洛身边跟着一个魔教女子他就赶来了。
结果她却看到云染衣和匡月楼四目相对,云染衣那百感交集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因故分开的恋人。
于是他默默坐在角落里,表情严肃,像一个生气的猫头鹰。
一个个美女从台上走过,他一个都没有注意到。不管是胸大的还是腿长的,脸白的还是头发长的。
到花洛出场的时候全部的男人都沸腾了,所以人都在期待着花洛的金嗓子,包括躲在一旁的蒙着面纱的尚宫千秋。她静静的坐在人群后面的长凳上,认真的看着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