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礼在睢淡离开家后,从他自己房间拿笔记本坐在客厅沙发上想文案。
睢淡说是凭感觉来,这不得让他担心李海深那条小命。
前二十几分钟晋礼还坐的十分端正,并拢的腿上是笔记本,手指停留在键盘的上方,眉头紧锁,眼睛正直的死盯空白的文档。
他有一种拯救李海深命的使命感,他对待生命很严肃,不同于睢淡那坏家伙。
紧绷的身体还没等灵感来,就先垮掉。
晋礼靠着沙发仰着头没思绪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放空,笔记本不在自然分开的腿上,而是放置于茶几上还是文档界面,一片空白。
“想不到啊”晋礼崩溃大喊急躁的摸自己的板寸头,头发刺挠手心。
“算了,去超市买薯片顺便在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边走边想。”晋礼彻底放弃,丧气的拿着手机,带上门出去。
晋礼低头严格按手机路线线走,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摸着头憨实道:“这是哪啊,完了,真是头疼。”
晋礼在街道中,独自打转。
人生地不熟地方,一人在有目标的人群里,他感到无所适从。
晋礼低头继续研究路线怎么走,他没注意周围一心都盯在手机指示上,指哪走哪。
他有几次他实在弄糊涂了,想要开口问路人,但又突破不了心里这关。
晋礼等再次抬头时,已经没有热闹街道的样子。
他处于窄长的巷子,虽是白天巷子里却不透光看起来阴暗无比。
地上坑坑洼洼残留昨天的雨水,墙壁水泥掉落的差不多,露出有年代红色的砖。
这里已经被现代感的城市遗弃,是个无人触及的地方。
太像会恐怖片里会闹鬼的巷子,晋礼怕的东西很多,其中对鬼的阴影全怪睢淡。
她是恐怖片的爱好者,她自己看没什么,但她最喜欢拉别人一起。
睢淡没有社交圈,所以周围只有晋礼一人能说的上话。这种光荣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结果他不大的胆子被片子越吓越小。
晋礼脚步一顿,低头手机指示教他继续往前,前方黑的看不见的路,本能的咽口水,怯懦犹豫。
“换条路好了”晋礼敌不过心里恐惧,决定要换条路走走。
晋礼转身走出巷子,阳光散在他身上,闭眼张开双臂享受,调整好心情“果然还是走光明大路最安心。”
“救命啊”深巷传来一尖叫女声颤抖的音线带着哭腔。
“不会吧,巷子这么邪乎,大白天就闹鬼。”女声进晋礼耳朵,感官顺后脊背爬上颤栗。
“救命,到底有没有人啊,快救救我啊。”这次哭腔加剧,急切的呼喊能够感受到声音主人的害怕无助。
“好像是人”他虽然很怕再次进入巷子,但这可由不得他能不能进,是必须得进。
晋礼进入巷子大约一百米处一个拐角,两个凶神恶煞纹花臂健壮高个男人。
他们头发剃成他不清楚的图案只留中间一绺,穿机车夹克带闪片,整个人看起来流里流气又不好惹的样子。
两个流氓用身躯围住一位漂亮年轻短发的女生,她无助流泪害怕的蹲坐颤抖着低头哭喊“你们别再过来了,求求你们别过来。”
“喂,你们想什么。”晋礼目测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们,心中很犹豫。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着逃离,祈求有别的过路人能注意到这位可怜的女生。
这心理没在做出实质行动就被压制住,担心万一没有人经过或者都抱着跟他一样的侥幸心理,那这位无辜的女生该怎么办。
流氓们转过身怒瞪他,脸色不好,其中一个流氓胡子拉碴下的嘴开口,透着威胁性“小子,这不关你事,趁老子心情好,滚远点。”
另一个流氓将手臂的肌肉小山鼓的高,瞪着他朝他吐口水。
他们背后的女生因恐惧缩成一团,眼神迫切的望着他可以救她,红着眼伸头一直看他,她真的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你们好意思欺负女生吗。”晋礼整气势个弱掉,从高音到低到没音。
他很想救她,想真的可以成为她的救赎,他明白自己的实力对他们根本构成威胁。
他们的一个胳膊跟他的大腿一样粗,他们两各个身高超185加肌肉大块,站在他们的对面的晋礼只有176瘦弱的像个小朋友。
巷子里隐隐传来原先哭泣变抽泣的声,瘫坐在地上女生依旧可怜让人心疼。
“呵,哥,他说我们好意思吗,真搞笑。”喊哥的流氓转头对他叫哥的流氓,笑着重复晋礼的话,像在分享个天大的笑话。
“我好意思啊”跟同伴分享过,他向晋礼走进几步。
另一个流氓杵在女生前不让她乱跑。直至嘲笑他的流氓走到晋礼面前,低头用力抵着他的头。
“我是流氓痞子,我怎么搞我都好意思,倒是你小伙子,让你跑你不跑,就这么喜欢当英雄啊。”咧开嘴一口黄牙晋礼看的一清二楚,阴森话注入心底,冷汗留下额头。
流氓抵着他的头在说完话离开,还没等晋礼放松下来。
他眼睛以十倍慢速,眼睁睁看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头向他撞来,流氓的头像千斤重的铁锤,碰撞他的头。
撞得晋礼眼冒金星,昏厥的直直往后退步,待他稳住往后退的脚跟扶住带潮腥藓破败的墙,一直摇头希望自己能清醒点。
女生对流氓这粗辱的举动,吓的惊呼一声,看管女生的流氓瞪了她一眼。
女生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比那位男生好,在流氓的注视下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请不要怕,再坚持一会。”晋礼处在迷糊状态,眼前模糊不清尽量找女生的方向,朝他确认的方向温柔耐心对女生说。
他一个大男人不要紧,这种流氓不敢杀人,最多被抢钱被打伤,她是女生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你还在担心别人,你不怕我吗,不怕自己强出头的后果吗。”流氓扯过晋礼的胳膊,大力捏想要折断他的骨头,眼神轻蔑像看着一只蝼蚁弱小的可凭他心情蹂躏。
“嗯...”晋礼迷糊的眯眼,胳膊痛的不自觉轻呼,剩下的痛全数吞下,不能示弱,得给那位女生安全感。
“我已经报警了,等着坐警车溜圈吧。”不甘心流氓一直处于上风,尽量瞪大眼睛凶狠的看他,眼神落在流氓捏他胳膊的手上“现在逃还来的急。”
“你没骗我”流氓眼神开始不坚定,手上的力量变小了。
“我从不骗人”晋礼松开扶墙的手,手放在流氓桎梏他胳膊的手上“逃吧,还来得及。”
“你没骗老子”收回手,手指戳着晋礼的头恶狠狠“要我知道敢骗我,你就完了,我会找到你然后往死里打。”
流氓们慌忙跑出巷子,晋礼在巷子里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身体才彻底放松,扶着墙小心翼翼靠近角落的女生。
“不要害怕,他们走了。”晋礼不再扶墙,强忍意识不清,微笑着向女生伸出手。
女生脸被刚才的吓的刷白红着眼,眼眶泪水在打转,畏缩身体犹豫该不该伸手,该不该信任眼前面带微笑的人。
下定决心闭眼颤抖的伸手,眼眶的泪再也撑不住顺原先眼泪的流的纹路落下。
晋礼立马拉住女生伸出的手,女生借他的力慢慢的站起,女生还没从那惊吓劲缓过来,不容易站起踉跄一下,晋礼眼疾手快扶住她。
“都过去了,不想了。”晋礼担忧看着女生虚弱的全靠自己力气才勉强站起。
“嗯,都会过去的。”手扶着的女生柔弱低头,声音低哑像是回答他,但更像是安抚她自己。
“你现在好点了没。”流氓走了有一会,至上段对话也过去十几分钟了。
他期间他手扶着女生,女生不说话,心情在平复。
他就静静陪着她,在陪伴的时间,晋礼昏厥感好的差不多。
“嗯”女生低声回答,抬头看他虚弱向他点头。
晋礼松开扶住她的手“那我们一起出巷子吧,总待这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还想说一句就女生不要一个人到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很危险的要找人陪着,希望下次你不会遇见这种事了。”
“好”
晋礼和女生一起出巷子,出巷过程中他见女生情绪逐渐平静。
“这里人流很大,流氓应该不会出现了,我就先走了。”晋礼在说话时观察女生表情,确认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谢谢你救了我,希望下次我们还会遇见。”女生低头弱弱应一声。
“小事一桩,任凭谁看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晋礼哈哈一笑掩饰不好意思,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不是漫威里的超级英雄救人的时候一往无前,他是犹豫的,是害怕的,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女生便独自走入人群,淹没痕迹。
晋礼憨憨摸头“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晋礼和女生分开走之后,被流氓撞过的头痛感才来。
他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额头红肿测看凸起一小块“那个流氓头是铁打的吧。”
晋礼毕竟是个男人对这点小伤不在意,继续低头按手机路线找超市,头疼看复杂的路线抱怨道:“真希望你这次能靠谱点。”
没人知道今天在这城市普通的巷子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