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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整肃吏制,巩固前秦

苻坚做了皇帝,以王猛为中书侍郎。当时始平大多是从枋头随苻洪西归的人,因此豪家大族横行不法,劫匪盗贼充斥地方,社会极不安定。苻坚要求一个安定的环境,以巩固政权,并使社会有所发展。始平密迩京师,诸豪强居功自傲,如不整肃,社会的安定不可能,激起民变,政权的巩固也谈不上。于是苻坚不得不把王猛派到始平去担任县令,希望他能整顿法纪。

王猛受命,深知肩上的责任,因此他上任伊始,就首先申明法度,明示众人将以重法峻刑治理始平,敢有犯法者决不轻恕。同时,他仔细地观察善恶,做到心中有数,在此基础之上,采取措施禁抑豪强。豪强多恃军功,纵横不法,残害黎民,他们虽久闻王猛大名,但他们并不相信王猛敢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认为,自己对苻氏有大功,且多为戚属,王猛又能如何?所以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想把王猛吓回去。

始平有一小吏,想试试王猛到底有什么能耐,故意犯法,王猛当庭将其鞭杀,一下子把始平那些旧日不法之吏震住了。豪强们一看,动真格的了,得把这股劲压下去,于是他们联名上书诬告王猛滥杀无辜百姓。上司偏袒氐族豪强,将王猛押解还京,投入狱中。

苻坚本来就要王猛到始平整肃法纪,看王猛不畏豪强,很为赞赏,但众人上书又不能不做个样子,于是下令槛车征王猛到廷尉诏狱。所谓诏狱,是旧时代根据皇帝的命令特殊处理的案件。苻坚带了一班臣下,亲自讯问王猛。苻坚说:“处理政务的根本是要把德化放在首位,而你上任不久就滥杀无辜,未免太残酷了!”王猛明白苻坚的意思,于是理直气壮地回答:“臣听说,治理安宁的国家用礼义,治理动乱的国家用刑法。陛下不认为臣没有才能,把一个政务繁杂的县邑交给臣治理,臣这样做,谨是为圣明君主剪除凶猾之辈。只不过才杀了一个人,余下的凶猾尚以万数。陛下若是认为臣不能穷治残暴,尽诛奸邪,从而肃清规矩法度,臣怎么敢不甘心领受鼎镬之刑罚呢?怎么敢不以此来谢对陛下的辜负之罪呢?但说臣实行酷法,这个罪名臣实在不敢领受。”苻坚待王猛说完,立即回过头去对跟来的群臣说:“王景略本来就是管夷吾、子产一流人物啊!”然后,苻坚就把王猛放了出来。

王猛以他的智谋和忠诚,愈来愈得到苻坚的亲宠,苻坚要依靠他成就升平大业。不久,苻坚就迁王猛为尚书左丞、咸阳内史、京兆尹。未过几天,又任命王猛为吏部尚书、太子詹事;又迁为尚书左仆射、辅国将军、司隶校尉、加骑都尉,居禁中负责宿卫。时王猛年仅36岁,一年之中5次迁官,权势倾动朝野内外。

甘露元年(359)八月,苻坚擢升王猛为侍中、中书令、领京兆尹。京兆是氐族权贵聚居的地区,不好治理。苻健的妻弟强德,位居特进,依仗是先皇帝的小舅子,纵酒豪横,成为京师百姓的大患。王猛为京兆尹,职责所在,将强德捕住,然后杀掉了,并将其尸在市上陈列。当时的御史中丞邓羌,性格耿直,不屈服于豪强的势力,他极力帮助王猛整肃法纪,与王猛同心协力。在数十天之间,两人诛杀贵戚豪强20多人。这种雷厉风行的打击,给朝廷以莫大的震动,于是在朝廷百僚震肃,讲究礼法;在朝外,豪强屏气,不敢为非,一时之间,风俗大变,路不拾遗,治化大行。治乱世用重典,奸邪不除,国无威信,民不聊生;放纵坏人,就是残害好人,哪有坏人当道,肆意横行的社会能够发展,能够长久的?王猛的严刑峻法,见了功效,苻坚大为高兴,他赞叹道:“我从今才知道天下是有法的,也才知道天子是尊贵的!”因此他愈加信任王猛,相信他会把国家治理得好。于是,苻坚拜王猛为尚书令、太子太傅,加散骑常侍。王猛上表表示不接受。苻坚坚决不允许,无奈,王猛只好接受。不久,符坚又迁转他为司徒、录尚书事,余如故。王猛这次拜表上辞,坚卧在家,宁肯不干也不受命,苻坚只好听他这一次,没有强迫他。

此后,王猛辅佐苻坚,内立法度,讲礼义,兴学校,课农桑,敦风俗,使境内治化大行;在外,王猛掠汉阳、克羌寇、降李俨、斩叛将苻柳,立下了很多战功,无论在内政或是在军事上,王猛都显示了杰出的才能,对于前秦政权的巩固和社会的安定发展,他作出了极其重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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