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灵羞涩的盈盈一拜“回陛下,臣女乃是二房所出。”
随后她转身朝贺胧月的位置遥遥一指,众人的目光向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清水绿荷花裙的清秀女子正呆愣在那里,眉如远黛,一双杏仁眼里面好似含着西湖三月的清潭,温顺柔软,此时正因为这一指有些怔愣错愕。
她略有些慌忙的站起来,肢体上的姿态却无半点失态,向上面的皇上皇后服礼“臣女贺胧月,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贺胧月?”
许多小姐夫人在私下窃窃私语,因为贺胧月对她们来说是尚书府的草包,胸无点墨目不识丁,而且性格懦弱沉默,而贺书灵却是才华横溢美貌动人在贵女圈极其出名。
贺书灵满意的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成果启唇到“沈夫人年轻时一舞倾城,而我的大姐姐是沈夫人所生,自是深得沈夫人身传。”这些话却让众人更瞧不起贺胧月,反而觉得贺书灵的谦虚。
贺胧月低头轻蔑一笑,捧杀罢了。
“妹妹尽是笑话我,我娘生前不曾教过我跳舞,但是妹妹的舞姿绝美,我娘生前也不如妹妹的风采,我想现在妹妹的舞姿也是京城第一无人可及的。”
贺胧月长得温顺,她生了一副笑脸,现在她目光真诚的看向贺书灵,话也说的诚恳,讲自己放低了一等,似乎真的是全心全意的觉得贺书灵舞姿第一。
可是,贺书灵虽然舞姿优美。但是人外有人,现在来说能配得上一舞倾城的,只有当今圣上的宠妃齐贵妃。
贺胧月这一番话便将众人的目光全部转回贺书灵,贺书灵有些慌张的看向齐贵妃发现她果然不快,便连忙请罪“臣女如何能称第一,臣女自知舞技难登大雅之堂,怎敢与贵妃娘娘相比!”
贵妃懒洋洋的抬手抚摸了一下鬓角,“怎敢?只是不敢而已,怕不是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呢。”声音轻柔却依旧让人知道她的不愉快。
贺书灵现在的脸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她勉强勾起唇角,笑的掐媚“娘娘的舞姿倾国倾城,臣女萤火之光如何与明月相较,不过是用来逗大家一笑。”
贺胧月笑看这一切,贺书灵表面谦虚实际上比谁都清高,不过是这么轻轻一打压,她的眼睛便有些红了,这可是落了她面子的事。
皇帝安抚的拍了拍贵妃的手“贵妃的舞姿才是叫朕一见倾心。”贵妃笑着斜眼嗔视天然一股妩媚风情,皇上挥挥手便让贺书灵退下,接过了这一茬。
贺书灵转身狠狠的朝坐下来的贺胧月瞪了一眼,她直觉贺胧月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个贺胧月,分明就是存心要灵儿下不了台。
二夫人许氏将贺胧月的举动收进眼底,暗暗计划着。看来要尽早铲除她了,以免阻挠我坐上主母之位。
歌舞升平,衣袖飘荡,才展一出,继贺书灵起头后,各家小姐各有才艺都借着为九王爷庆贺纷纷急着展现,也有心存旁骛的人,想要一展芬芳,或许能有幸被九王爷相中,若是今日入了他的眼,做个侧妃也好。
但九王爷的面上,神情一直并无什么波动,眸底还是一往尽深的淡然,只是眸光有时若有若无的瞥到曲铃韵时,眸光才隐约迷离的柔和下来。
见九王爷的冷淡与传闻说的并无差错,有些小姐便丧了气,便作罢了。
弹琴吹笙奏乐调,不知者竟以为还与乐师舞姬抢饭碗,众人便在这莺歌燕舞中陶醉着玩乐。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深深宫邸,歌声停歇了,带着余音归来,酒意还不见微消。
良久,贺胧月以身体不适,提前离了场来避开这糜烂辉煌的深宫宴会。此处的小姐们,也无时无刻不在攀比,火药味不比后来的民国名媛,甚至比民国还要用尽,这儿的争斗似乎都是搭上了命。
贺胧月思索着,漫无目的地逛到了一个花园中。
园中碧玉如丝百草丰茂,姹紫嫣红,白的高洁,红的红的烈焰深沉,泼泼洒洒。
贺胧月的目光停留在一架蔷薇上,柔条枝挂的枝叶上,缀满了圆润的花,芬芳呈媚气,脸盘小小,重叠的花瓣,粉中透红,红里泛白,另一朵微微调着紫,说不好这是什么颜色,或许这就是蔷薇色。
“何人在那?”
闻声讯去,贺胧月回首见到一名衣着不凡的女子。
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正与这烈火红炎的花丛相衬。她的裙边镶着金丝线和鸽蛋大的宝石,想必又是京城中的哪家千金。
贺胧月暗暗道,正想询问,她却抢先开了口。
“问你话呢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