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上山的第四天,清晨林启在大树上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阵嘶吼声吵醒的。经过三天的在树上的睡眠的经历,林启渐渐的能控制住自己在树上睡觉的姿势了。
所以现在一醒来就可以一伸手解开昨晚睡觉时系的活扣。
翻身,滑下树,看着早已起来的干爹已经生起火堆,掏出为数不多的干粮,父子二人草草的吃过早饭后。
在处理火堆的时候,含功边挥舞着双臂对残存的火星进行最后的“灭口”,一边嘴上不停地对着林启道“咱们已经来了四天了,现在就摘了些野货,想搞点肉食带回去给你妹妹和干娘打打牙祭有点难啊,你那妹子早就嚷嚷着想吃肉了。可咱们现在一无所获啊。”
“我本来打算在山里待个十来天,打几头袍子呢,运气好了可以搞一头山鹿,顺便给你和你妹妹添一件皮衣,可是这几天山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碰到的野兽都和疯了似的乱窜,也不好出手,看来这山里出了事情啊。”含功见火堆彻底灭火了,走向早已经收好的上山携带来的弓,箭,猎刀以及干粮袋等物品。
待父子二人将全部行当收拾完毕后,林启又对儿子道:“咱们今天去看看前几天放的捕兽夹,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若是没有什么收获,咱爷俩就顺手打几个山鸟带回去凑合凑合吧,看来山里出了什么事故,趁早走了好。大不了多摘点果子给她娘俩解解馋。”说完就拎着捡来的木棍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林启默默的跟在含功的后面走着,双眼却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然而入目皆是高大挺拔的树木的躯干,地上铺着一层如地毯般的草地,时而可见点点繁花点缀其中。干爹手持着长木棍在前方探路,耳边时时传来阵阵嘶吼声。林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感觉有点寒意。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林启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虎啸声,随着脚步逐渐靠近,虎啸声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又走了几分钟后,干爹回头示意林启小点声,各自取出猎刀,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拨开草丛,只见一只斑斓猛虎在不停的咆哮,这头大猫头顶“王”字符,身长八尺,一身精健的肌肉,随着一声声咆哮声而虬张喷发,再向大猫看去,只见右后蹄子上附着一张捕兽夹。
再听着这条大猫的咆哮声似混杂着绝望恐惧无奈的意味。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的过去,山虎就已经鲜血淋漓的腿脚处随着不断的挣扎,鲜血不断地向外渗出。
大猫也渐渐地因失血过多而卧了下去,咆哮声也渐渐的小了下去,也变得有气无力的呻吟声。
早已经在草丛里等候多时的含功父子一见时机成熟,含功示意儿子做好准备,自己则搭弓射箭。
“蹭!”
随着一声利箭破空声,眨眼间,一箭贯耳,大猫虚抓了几下便趴了下去。
“嘿嘿,运气不错,居然真的射中耳朵了,这可是一张完整的虎皮啊,走,儿子咱们去看看去。”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约摸着猛虎彻底断了气,含功方才兴奋的对林启道,说完,抓着猎刀慢慢靠近这只大猫,微微颤抖的手暴露出干爹内心的不平静。
父子俩就地取材,用绳子将大猫绑在一根现砍得的木头上后,含功在前,林启在后,往肩膀上一放,就准备鞋底抹油开溜打道回府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下山的途中,含功遮掩不住的满脸喜意。
林启看着前面笑眯眯的干爹,走路似带风,殊不知干爹正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我过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居然又能猎到这么一条猛虎,上一次还是父亲在世时和父亲二弟一起蹲了三天三夜方才制服那头猛虎,还挂了彩。没想到这次和干儿子一起这么轻松就搞定了,一点皮外伤都没有。回到村里可以好好的炫耀了,就是有点沉。这么大一条斑斓猛虎,虎皮油光水滑,一整皮毛弄到城里至少得卖个十枚银币吧,这十枚银币够两年的花费了,顺便给老婆孩子置办一身新衣服。多余的还能买几坛好酒,嘿嘿嘿嘿
至于虎肉可以配上几壶老酒,和哥几个喝一个,再送给隔壁铁牛,二狗子他们打打牙祭。至于虎骨嘛,泡点虎骨酒,就嘿嘿嘿嘿,去城里的时候顺便给二弟带几壶。
含功在路上越想越美的不行。看到干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干爹平时是这么稳重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兴奋到这样,看来干爹的情绪是真的高兴啊,林启强忍着笑意不笑出声。
因心中有所牵挂,不似上山时的走走停停,含功父子俩下山时虽扛着几百斤的重物,但仍极少歇息。就这样全速下山的脚步,也有着下山路较为平坦脚步轻快的原因,原本上山走了一天的路程,这才日头刚刚偏西,村子就已遥遥在望。
大概离村子还有二三里地的时候,含功父子碰到正上山归来的铁牛二狗李顺李俊几兄弟,兄弟几人手提肩扛着采来的菌子山葡萄等野果和几只山鸡狍子野鸟等猎物。
一见含功父子抬着一头斑斓猛虎虽然累的直喘气,但仍是兴高采烈的走着。
几人忙大声喊着“呦,功哥可以啊,居然打了一头猛虎回来啊,是怎么打到的,是不是一拳一拳捶死的,哈哈!”嘴上调侃着,手上却接过林启和含功肩上的担子,让父子二人可以歇歇。
不远的路程,林启扛着从李俊叔手中接过的一袋不大的野果走在人群前面。后面跟着二狗叔他们哥几个,一路上二狗叔几个不断地询问“含功打虎”的经过。含功看似轻描淡写的叙述,实则得意洋洋的向哥几个“稍稍夸大”的描述着制服这头斑斓猛虎的神勇表现。
谈笑间,林启家不大的院子已在眼前。铁牛叔嘹亮的嗓门已经响了起来:“嫂子,小芸快出来啊,含功哥打了一头大老虎,快出来看看啊。”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淡绿色衣服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年约四十上下,身着布衣的妇人。这二人正是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周雨与含芸母女俩。
林启又一次的见证了什么叫做“人多力量大”,在铁牛叔,二狗叔,李俊叔,李顺叔以及闻讯赶来的其他四五个含功的好哥们的帮助下,这头八尺猛虎不一会就被剥洗干净了,林启想着自己收拾一条小兔子就得好半天才行。
干娘周雨用剁骨刀分出许多五六斤重的小块肉,吩咐林启送给街坊邻居们尝尝。又把暂时吃不完的肉块腌制了起来。
待到晚饭时,林启家灯火通明,客厅内坐满了十来个中年大汉,其中含功快开席的时候才请来老村长坐在主座,铁牛和李俊陪侍左右。
桌子上主菜是虎肉,肩胛肉,虎背上及腱子肉等,再配上从几位叔叔带来的其他野味,煎炒烹炸。再配上一些瓜果菜蔬。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几杯酒下肚,各个脸上都开始脸泛红光。干爹又开始吹嘘起他的光辉事迹了,不仅仅是这次“打虎”,连年轻时一起喝多了做的荒唐事就拿出来吹吹。
林启和妹妹在厨房帮着干娘收拾屋子。听到自己的丈夫在酒桌上的“豪言壮志”,周雨不禁失笑,对着站在旁边正偷笑的林启和含芸道:“你们的父亲估计又要喝多了,待会儿结束了小启你去帮着送送叔叔们去。”
夜也渐渐的深了,酒足饭饱之后,又开始了酒后活动,吹牛大会。恍恍惚,含功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他对着李家村村长李维华说出了自己在山上时所遇到的异常。本来大家都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一听含功说起来这件事,纷纷开口说道最近所遇到的事情,感觉最近山上有什么东西让野兽们害怕似的,经常看到之前不曾看到的野兽在最外围乱窜,野狼有时候也能跑到山下的田野里了。
等大家议论完了,李维华村长方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今天附近村的村长派人来告诉我,他们村里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野兽的侵袭,窦家村有个娘们在地里摘蔬菜的时候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野狼群给围住了,幸亏被人发现的早,差点被叼走了,看来这山里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啊,那个啥,明天咱们开个会,天黑就及时把村寨门给关了,最近尽量不要上山,出村要结对,尽量别落单。好了,阿功,今天咱们也开心了,喝完这最后一杯酒,早点散了吧,明天就开始修整一下村寨的围墙。”说罢全桌人举杯饮甚。
李维华村长已年过五旬,头发发白,留着一尺长的灰白相间的胡子,身体硬朗,走路虎虎生风,为人处世比较随和,在村里比较有权威的。待村长走后,大家伙也一窝蜂的散了,吃了一顿杀虎宴,喝点小酒,身体有点扛不住,急着回家睡觉呢。
待酒席散了,林启服侍干爹躺下后,又帮助干娘收拾好残局,已至深夜。忙了一天,早已身心俱疲,待躺下后,甚感舒适,不一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