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丹武学院的学生也好，老师也罢，都被秦远这句话逗乐了，就连平常不苟言笑的赵少阳，也抽了抽嘴角。
程健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只见他强忍着怒火，骂道：“区区一个七星武师，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赌注应该对等。”秦远没有理会程健的怒火，道：“既然我输了要将夜魅重剑给你，那么你也该拿出价值相近的东西。”
夜魅重剑乃是大楚皇室的祖传之宝，直到武宗实力也完全够用，其价值绝不在玄阶高等功法之下，甚至要胜过几分。
程健正是怒火攻心之时，也不顾秦远敢这么跟他赌是否有所恃，从乾坤戒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道：“这是我程家的传家之宝，剑道奇才李居世撰写的《剑术歪道》，我想只要是个剑士，都听过李居世吧？”
秦远答道：“李居世，武王境界的剑士，其剑术诡异莫测，完全背离用剑之道，为当时剑道所不容。然而，他达到武王境界后挑战了过百同境界剑士，却未尝一败。”
成为记名学生的那段时间里，秦远从有限的记载中找到了李居世此人对剑道只言片语的看法，确实有些离经叛道，但也不无道理。
如果李居世生于这个开放包容的时代，或许也不至于一生都在抑郁中度过。
那时候，秦远还暗暗可惜李居世早已作古，相关的理论也无迹可寻，否则或许能从其对剑道的异样理解中领悟新的剑道。
没想到，今天竟然被秦远遇到了李居世的笔记。
程健不理智，但不代表别人不理智。
站在赵少阳身边的老者看见李居世拿出了《剑术歪道》，骤然色变，快步走到程健身旁，道：“健儿，你疯了？”
“大长老放心，这笔记他拿不走。”程健稍微冷静下来，但没有要收回的意思：“我就不信了，一个七星武师还能跟我叫板？别说他赢不了，就是我直接送上《剑术歪道》，他也领悟不来。别忘了，我可是花了整整五年，才稍微领悟了点皮毛。”
三才剑宗大长老沉吟片刻，虽还有些担心，但料想以程健的实力，同境界的中都难有人能稳胜之，何况一个七星武师？
云清鸣还想阻止秦远，还未开口就感觉一只大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赵少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相信他。”
回过头，云清鸣只见赵少阳神情笃定，似是对秦远信心十足，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暗道：“为什么连院长都如此看好他？难道我真的不如他么？”
周围的人都不看好秦远，这一点秦远也注意到了。
毕竟前不久，他才在剑阁“败”给了云清鸣，现在面对云清鸣都能完虐的程健，不了解秦远的人会看好他才怪了。
耸了耸肩，这种事秦远知道唯有用行动和结果来证明，言语的辩解是最无力的。
“既然如此，秦远你就和程健过两招，点到为止，切记不可下重手。”赵少阳开口道，算是准许秦远出战了。
程健闻言，耍出一道漂亮的剑花，傲然道：“放心吧赵院长，我不会下重手的。”
现场中，也许就只有秦远一人听明白了，赵少阳的那句话是对自己的，默默地颔首答应。
手持夜魅重剑，秦远以最标准的剑士预备姿势站好，沉声道：“丹武学院秦远，七星武师境界，请指教！”
程健则歪歪扭扭地站着，以轻蔑的语气回道：“三才剑宗首席程健，九星武师境界，请指教！”
围观的丹武学院学生虽然不看好秦远，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代表学院与外人交手，他们自然会为秦远紧张，也会抱有一丝期待。
尤其是目睹过秦远与柳正雍一战的人，看着秦远自信的模样，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晚秦远的风采。
这时候，程健动了。
剑尖穿梭而出，程健出手像是不通剑道的武者般，全身露出了好几处破绽，似乎随意攻击一出都能将之击败。
秦远一开始没有在还好，其他学生，尤其是云清鸣见状，心脏猛跳。
在此之前，云清鸣就是上了这个当，被程健连刺几剑，受了些皮肉伤。
若是程健有意，完全能够在那几剑杀了云清鸣，但为了羞辱丹武学院，他才故意手下留情，一点一点地折磨云清鸣。
剑锋刺来，秦远就像云清鸣那样，径直地就去攻击程健卖出的破绽。
“愚蠢！”程健嘴角扬起了得逞的笑意。
“完了！”学生们心中哀叹，似乎已经看到了秦远被程健击败的情景。
“铛！”
就在众人失望之际，秦远手中的夜魅重剑改刺为削，不偏不倚地将程健完全不符合寻常一般人对剑招理解的变招挡下。
“怎么可能！”程健往后一跳，躲过了秦远反击的一剑，难以置信地道。
程健领悟了《剑术歪道》中的皮毛，但这就已经足够让他在同辈剑士中笑傲了。
至少，云清鸣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满心地以为，秦远也会走上跟云清鸣一样的路，被他后续几剑打败，却没想到秦远就像看破了他的心思一般，破了他的后手。
秦远平举夜魅重剑，淡然道：“看来《剑术歪道》果然厉害，若是你再领悟深刻些，动作细节上少点刻意，或许我也会中你的计。”
“不过走了狗屎运罢了！”程健再次举剑冲来，微微怒道：“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程健不愧是能够轻松胜过云清鸣的人，即使有些失了理智，一招一式依然诡异莫测，秦远应对起来也有些手忙脚乱。
他的剑道，深受《剑术歪道》的影响，出招不在情理之中，但秦远依稀能看出其又在剑道的规律之内。
“歪道......也是道么？”秦远匆忙一剑格挡开程健突如其来的攻击，脚尖点地飞退，喃喃自语道。
程健则越打越兴奋，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自认为已经掌控了绝对的优势，胜利只在几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