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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童徒子眼见不妙,一挥手便把喻炼召回来,上面还残留着初竹的血和灵力,一点点融进剑里,他非但没有气急败坏,反而耸动肩膀低低地笑着。

“你这人,不会真以为喻炼还会听你的吧?”他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初竹将流血的手背在身后,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手心泛着金色的光辉。

初竹召出缘落,咬紧唇不发出一点声。

明轩然喃喃道:“歃血为盟,神诛我心,必毁我身,”他看向童徒子,竟带着一丝怨恨和不解,“你怎会知道关于我派掌门所学?”

“这得多谢我的哥哥,你的父亲了。”童徒子说完似乎想起来什么,其余什么也没说,跳上屋顶走了。

“与神相通,这个疯子......”初竹站在原地喃喃道,童徒子暂时没什么危险,明子莫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得以附身,怕是不会做什么危险之事。

这下她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为什么初竹称为“与神相通”,风云山所在的地方名叫,阴阳路。

民间称为,鬼怪与天官的交接地。

子莫,是想要做神仙吧。

明轩然解释道:“他若是成了,肉身便会消失,得道升仙,亦或是,魂飞魄散。”

初竹就那样站着愣愣地听他讲,嘴唇干燥地说不出一点话,只是缘落化为一缕灵力溜进她手心。

“走了,你别是两个徒弟都救不了。”

“会死吗?”初竹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他,折下一支只有两片树叶的树枝,眼神涣散,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他们会死吗?”

“叶衍和童徒子吗?你当然救不了他们,你把风云派当什么了?”明轩然沉着脸看着她,并没有一点鄙夷的眼神,反而很虔诚地说着,“我劝你找到叶衍,然后赶快逃走,回去苍穹山,那里自有人保护你。”

初竹从容不变地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没听见一句话,脑中一片混乱。

叶衍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找到她?

她能清楚感觉风云山已经被设了结界,明子宕那老狐狸是打算行动了,那就是,一个人都没走。

他必须死,否则谁也别想活着。

初竹和明轩然悄悄地进入比试场,她看见明子宕站在最上方,手心同样泛着金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被迫打坐的众弟子,包括风云山的弟子。

而他旁边站着的正是童徒子,那两人似乎还在商量着什么,你一言我一句的,最后明子宕笑着答应了。

初竹活生生捏碎了一块石头,她转过身看见明轩然一脸淡然,甚至在她转身后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停留,就像上面站着的不是他的父亲。

“我直接上,你看准机会便走吧。”

明轩然竟觉得她像是在对作为徒弟的他交代,他拉住准备冲上去的初竹,初竹以为他还想要说,便甩开他的手,低声道:“没时间给你婆婆妈妈。”

谁知明轩然的手竟甩不掉,她疑惑地看了看那只越发用力的手,又看着明轩然,叹了口气:“我会回来的。”

他苦笑着松了手,初竹提着魂灵便上去了。她对他说会回来的,这句话才是触动了他,是因为担心叶衍还是因为他刚刚那样的举动感到心烦?

两者皆有。

初竹越过打坐的弟子,直奔明子宕去,他像是早已料到,早就让童徒子退到一边,打算自己亲自对付她,这样童徒子也不会受伤了。

她持剑往明子宕命根去,被他轻易躲过,又幻化出剑挡住魂灵,初竹落到地上后退了几步又冲上去。底下有弟子认出了初竹,又是为初竹提着心,也是想尽方法挣脱这隐形的束缚。

几次对剑下来,二人都不分胜负,旗鼓相当。初竹望见童徒子在一边抱着手,感受到她的视线,朝她笑了笑,她咬唇竟是走了神。

幸好明轩然挡住了明子宕刺向初竹的一剑,代替初竹的位置。他很清楚,连初竹几乎都不能肯定战胜的对手,他又算是什么?

可尽管如此,他不也得全力一博吗?在他一次一次的挥剑之中,似乎把这些年的苦楚都倾吐尽了。

他的对手,既是面前的父亲,也是他心中懦弱的自己。如果当初他能够指出明子宕杀了允懦,便不会有今天这一出;当初他若是找到初竹死缠烂打,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他一直以来想变成初竹的样子,却从未行动,只能靠自我想象和自我感觉来埋怨她,埋怨身边的所有人。

还因为这样幼稚的自己,与初竹渐行渐远,要是当年他没有自甘堕落,现在陪她左右的也有可能会是他吧。

真是对不起了。

明轩然有意地将明子宕往远处引,二人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里,而明子宕也注意到了,倒也是没反应,只一心杀了这个不孝子。

弟子们还不知道童徒子被附身,全都嚷嚷着给他们解禁,但童徒子只是走到初竹面前,对她莞尔一笑,手里却是拿着喻炼。

“虽然说我不想以你徒弟的外表来与你对决,但我也是迫不得已,谅解了。”童徒子举起剑指向初竹脆弱的脖子,翠青的血管清晰可见,他只要一用力便会血流不止。

初竹感觉到有异物感,可她看着童徒子这张脸终究是不敢下手,喻炼已经完全认主了,她是必须下手阻止了。

童徒子见她手里的魂灵消失了,笑道:“可笑至极,你这是打算赤手空拳来抓我?”

初竹二话不说只往他后脖处,双手在没有灵器之下格外灵敏,童徒子都感觉到她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脖颈,他便立即转手用喻炼挡住。

由于初竹采用近身攻击,童徒子不得不也赤手空拳上阵,二人现在便是完全拼内力与灵力。可他二人的灵力本就相差巨大,再加上明子莫一直以魂魄示人,更是所剩无几的灵力。初竹也是抓住了这一缺漏,才想到以灵力相搏,灵力消耗完,喻炼便也不能发挥到极致。不出意外,十招之内,便是可以制服了。

童徒子靠在墙上大喘着气,埋怨着这身体,他眼看着初竹手里不断汇聚起灵力,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看着气势是要把他从这副身体里赶出去了。

他便认命地闭上眼。

初竹正要下手,上边便有一大股魔气向她冲来,她此时手中的灵力哪能和如此大的魔气相冲,她被震退了好几步。在刚站稳之时,又被凉雪衣击中肩膀,在后退极力站稳的同时她便从数十丈的高台掉下去。

下方的弟子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初竹从高台掉下来,皆嘶哑叫喊着救命。

如他们所愿,只看见上方有一袭黑衣飞过,在他们抬头寻找那时,便只看见初竹被那个人稳稳接住了。

从失空到被人接住,连初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看见叶衍紧蹙着眉,不好惹的样子,在看着她也是一样,多了一分自责而已。

“知不知道我要是来晚了,我就要去地府捞你了?”叶衍语气平淡,面无表情,却盯得初竹心里直抽,她抿着笑向叶衍张开手臂,也并不在意那几百个弟子的表情。

叶衍也没有任何表示,就那样看着她面露尴尬地把手收回去,也看着她犹豫着转身走开。就当他叹气打算往前几步拉回那人时,她便忽然转身扑到叶衍怀里,抱得很紧,像久别重逢的夫妻间难舍难分。

“我没错,所以我不认错。”初竹一如既往地嘴硬,可叶衍能拿她怎么办,总不能打她骂她吧,也就只能惯着。

在外她是冷若冰霜的长老,在内她是随心所欲的小师父。

“可我也不要再和你分开了,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无依无靠且孤独,我不要再感受到了。”初竹踮起脚,把脑袋搁在叶衍肩窝里蹭。

叶衍故意掌住她后脑勺,不让她继续。他有意无意往旁边看了一眼,几百个弟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二人看,都噤声怕引起他们注意,一些小孩过于羞耻都羞红着脸低头不看。

他轻轻拍了拍初竹,示意她看那边,就在初竹转头的一刹那她便又立刻埋进叶衍怀里,好说歹说都不肯起来,又不肯松手。叶衍无奈之下只好又抱着她到高台上去,却不料看见凉雪衣正与童徒子打得不可开交。

初竹看得疑惑,那方才凉雪衣不是为了要救童徒子?这二人可谓是往死里打,但凉雪衣却有意避开他的要害,而选择保守防卫。

“童徒子被明子莫附身了,具体的待会说。”

“好,那你待会也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叶衍将初竹的手腕露出来,一圈隐约的青紫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格不入,以及手心里满是鲜血。

初竹慌张地遮住,方才明轩然握住得太过用力,她也未成想会留下痕迹。叶衍见她这反应很是不安,但还是低声道:“你在这里好生看着,我下去破结界。”

他穿过一众子弟之间,无视了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大部分都是仰慕的,他问道:“你们是被点穴还是被废了?”

“我们皆被明子宕吸收了八成灵力,有些小辈支撑不住已是昏昏欲睡。”一位年迈的长老气得胡子都在抖。

叶衍没再答话,走到结界前便伸出手覆在上边,缓缓注入魔气,闭上眼。在场也有不少弟子认识他也听说过他,全都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又不敢大声喊,只能憋着。

可是当他注入魔气后又悻悻地收了手,这个结界只有灵力才能破,他啧了声,回头一看竟然所有弟子都解禁了,一个个都站到了他对面。

叶衍往上方看,便看见一脸坏笑的童徒子正踢开凉雪衣看着他,这是故意要给他难堪了。

“畜牲!”

“不知廉耻!”

“你个魔头,竟然混到了修真界!”

“如此看来,定是受了妖邪蛊惑,才得以离经叛道!”

“真是不知羞耻,夜雪长老乃修真界名门正派,怎么摊上你这个败类!”

叶衍就那样站在原地听他们骂骂咧咧,又碍于他的魔气一个不敢上前,他被围堵着也出不去,本来想直接跳过去,结果他听见了又低又不饶人的声音。

“他师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叶衍眼疾手快地揪住那个人的衣领,是个大概十五岁的小孩,眼神畏惧地看着他。叶衍笑不出来,眼神像冰一般让他直哆嗦,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放手时,他只是问了一句:“你,知道死吗?”

初竹看见下边所有人都围着叶衍,她根本就看不到叶衍,不免很担心。她又看见明子宕提着被打晕的明轩然,他肩上中了一剑,而明轩然则是更不好了,脸被打得肿大认不出不说,全身像被从血里捞出来,手指都在滴着血,所经之地皆留下血滴。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拿着魂灵去找明子宕,明子宕将明轩然随意扔到地上,看见童徒子越发不敌凉雪衣,握紧剑冲向凉雪衣,谁知初竹趁机从背后偷袭他,又只能与初竹对阵。

初竹将魂灵幻化成两把,分别握在手里,明子宕拿着剑直接往她下盘砍去,她翻身跳到一座石狮子上,又持着剑跳到明子宕身后。石狮子被明子宕一剑砍掉了脑袋,碎成粉末。

“叶衍杀人了!”

初竹的步伐蓦地停住了,她刚刚听错了吗?但尽管如此,她也受到了影响,只能以退为守,初竹一心挂念着叶衍,不免有些吃力。这便让明子宕抓住间隙,加大攻击力度。

介时叶衍来到她背后将她拉到一旁,一手环住初竹的腰,一手持着独生挡住明子宕的一剑。

初竹看见他脸上有血,抱着自己的手上也有血,可他身上却看不出哪里受伤了。

她都傻了,哆哆嗦嗦地问出一句:

“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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