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唐富拦住他，“你看看。”
江白一脸茫然，接过手机时愣了一下，“宋凉身体不舒服，自己还不知道，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给她测了一下体温，所以这照片……”
话没说完，唐富已经了然，“你们俩听见了？”
莫软软还不死心，“可是，测体温为什么要摸脸啊？再说了，他们姿势亲密，袁彤也是看见的！”
突然被提名，袁彤第一反应是去看江白，少年身姿颀长，从她的角度看去侧脸轮廓精致立体，面对班主任的质问毫不慌乱，漫不经心瞥过来一个眼神也让她心跳加速。
她捏了捏衣角，在莫软软隐含得意的眼神中摇头：“我、我只是陪你来找班主任，我中午只顾得上吃饭，没看见什么。”
再一次被袁彤出卖的莫软软，“不是这样的！班主任，班主任我……”
“行了，这种事情别再有下一次了，都出去吧？”
办公室里陆续有老师走动，早恋的事无论存不存在都是一班抹不掉的丑闻，唐富朝他们摆摆手，催促他们离开。
高一教学楼的办公室统一在正中间的楼层，也就是三楼，刚出办公室，袁彤就被莫软软拉住了。
江白率先出口：“袁彤你先回去吧，莫软软，跟我来一下。”
莫软软一怂：“我，我作业还没写。”
江白晃了晃老年机，往走廊尽头走。
袁彤甩开她的手，“我先走了！”
“哎！你！”
莫软软咬咬牙，没事的，她不信江白敢在学校对她动手，更何况还是办公室附近，再说了，这老年机是她最后的电子产品，她决不能放弃。
江白在走廊栏杆边停下脚步：“上次举报宋凉带手机的是你吧。”
“不是，我，你没证据不要乱说！”
江白打开老年机，找到相册里的照片选择删除：“你知道这是哪吗？”
“三楼啊！”
少年摇摇头，花了她半个月零花钱的手机脱手而出，几秒后她隐约听到啪嗒一声，心碎了。
“这里是走廊监控的死角。”
莫软软哪还顾得上江白说了什么，她趴在栏杆边一看，少年准头可真好，手机摔在花坛瓷砖上，塑料后壳似乎摔碎了。
一撇嘴，她委屈的想哭。
少年收回搭在栏杆上的手，声音微凉：“等会合计一下你手机的价钱，包括宋凉摔得那个，我会原价补偿，不过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再让我发现你的小动作，从三楼摔下去的可就不止你的手机了。”
因祸得福！
莫软软吸了吸鼻子，忽然打出一个充满惊喜的嗝，她一下笑出声，又想想刚刚哭出声的丢人样子，忽然就对表情失去了控制权。
江白见事情解决得差不多打算离开，正和楼梯口的沈度遇上，两人一起回班。
看完全程的沈度几次打量他：“我有点不太明白，莫软软这种性子吓唬吓唬，自然就老实了，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
江白沉了声：“我想要的是彻底解决问题，让她别再给宋凉添麻烦，如果钱能解决，那就不算问题。”
沈度忽发感叹，有些事要真是用钱就能解决就好了。
*
宋凉照顾章月睡下，见她手里还攥着一只千纸鹤缓缓沉了眸。
婉拒章月妈妈留她吃饭的请求，宋凉拨通了刘漳的电话。
出租车在城西一家网吧停下，宋凉刚下车就有人领着她往包厢里走。
刘漳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见到她连忙起身，“查出来了，那个职高的女生叫孙怡雪，家庭条件很不错，但初中的时候好像犯过事被退学了，她爸给学校捐了半个图书馆，给她弄进职高的。”
孙怡雪？宋凉一挑眉，这么干净的名字配她也是浪费了，她点点下巴示意刘漳继续。
“刚开学不久就有了自己的小团体，平常在学校里也经常欺负势弱的女生，性格相当跋扈，不过顾忌她家有钱，没人敢收拾她。”
“交过好几任男朋友，杨旭只是其中一个，而且，”
刘漳顿了顿，宋凉疑惑：“而且什么？”
“额，就是，听说她扬言要追江白……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凉一时没能明白，怎么就跟江白扯上关系了？
“好像是见过江白的照片……”
刘漳看她脸色不太好，连忙转移话题：“至于杨旭，家庭条件一般，成绩也一般，但长相还不错。”
刘漳把两人常用的企鹅号递给宋凉，“我刚问过这附近的网吧，只有这家店的老板说有一个人玩电脑很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这里是城西的老巷子，网吧也开了许多年了，宋凉原想着先把发照片的人找出来，连带着杨旭和孙怡雪一起解决了。
在这地方找黑.客，本是没报什么希望的，听到这话她来了兴趣，“带我去看看。”
老板给他们带路，一直走到最后一间包间。
“小k，有人找你做生意。”
一开门，入眼的是一个黑红的电竞椅，一双长腿放在电脑桌上随着主人晃动的身体摇摆。
听到动静，他转过椅子。
刘漳当即皱眉，疑惑的目光投向老板，就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
老板没有解释：“你们有什么要求跟他提就是。”然后压低了声音，“这孩子脾气不太好，忍着点。”
小k摘下耳机，处在变声期的声音有些刺耳：“大叔，包间就这么大，你声音再小我也听得见。”
老板笑了笑，出去时顺带帮他们关了门。
宋凉看着电竞椅里坐着的少年一时没有出声。
刘漳拽着她的衣袖，“凉姐？”
宋凉把来意说了，小k挑着眉，一双天生剑眉染了些许不屑，“我没听错吧，盗企鹅号？”
“没错——”
“不接。”小k拿起耳机，“你找别人去吧，这么没挑战的事我没兴趣。”
刘漳来了气：“你一小屁孩，会不会还另说呢！”
耳机已经带上，小k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宋凉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
“是嫌少？你可以开个价。”
“我们是真心来请你帮忙的。”
“或许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
小k坐起身，拿起一旁的鼠标加大音量。
这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帮忙了。
宋凉拦住刘漳，也不管少年听没听见：“我会把联系方式放在老板那。”
出了包间，刘漳气哄哄道：“这小屁孩什么意思啊！”
“再去找，不需要多精通这方面，价钱再翻一倍。”
老板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没谈拢，有心多劝两句：“这年头有点技术的人都有架子得很，小k虽然年纪小，但是玩电脑玩代码啥的好像真挺厉害！”
“话说回来你们说说具体要做什么，我好给你们对症找人，小k脾气不行，但有的是人接钱办事！”
刘漳取出一个信封放在老板的前台桌上，“这是说好的价钱，也麻烦老板管住自己的嘴。”
老板乐呵呵的接了，掀开信封一看，小眼睛眯成绿豆，“其实我还有个人要给你介绍，小k的徒弟，一个女孩子，据说也有两手。”
说着，他努努嘴，“这不就来了？”
宋凉看过去，对上一张布满惊喜的脸。
“班长？”
一头齐耳短发，秀气的鼻梁上挂着巨大的黑色镜框，小小年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搭配黑长裤，可不就是她初中的班长。
班长扶了扶眼睛，几步冲到她面前，“宋、宋凉！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宋凉看了一眼老板，见他口型“就是这丫头”的时候，握住了班长纤细的手腕。
言辞恳切，眼神真挚：“你能帮帮我吗？”
班长看着近在咫尺的爱豆，用力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