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潇潇想了想：“呃……他得了……神经病，对，神经病。”
钟立夜：“……”
钟小宝：“神经病是什么病？是感冒吗？”
夏潇潇：“呃……差不多吧！但是得了这种病会让人情绪不稳定，经常发脾气，还会……胡言乱语，比如，他会突然说不认识你，说他从来没见过你。”
“那爸爸会不认识我吗？”钟小宝的眼睛里立刻浮现出一抹担忧。
“应该……不会，毕竟你是他亲儿子。”
“那爸爸会不认识妈妈么？”
夏潇潇瞅了一眼钟立夜：“这个……不好说。”
钟小宝转过头，楚楚可怜地望着钟立夜：“爸爸对不起，是小宝的错，小宝不知道爸爸得了神经病。”
钟立夜瞅了一眼夏潇潇，然后上前一步把钟小宝从夏潇潇怀里抱了起来：“好了，爸爸也不该那么大声。”
钟小宝立刻搂住钟立夜的脖子：“爸爸生病是因为想念妈妈吗？”
钟立夜垂着睫毛没有说话。
钟小宝：“现在妈妈回家了，爸爸的病是不是就好了？”
钟立夜还是没有说话。
钟小宝忽然说：“爸爸，我一会儿去幼儿园上学，可是我现在想跟妈妈待一会儿行吗？”
钟立夜想拒绝，可是他看着儿子那双渴望的眼睛，忽然有些不忍心，他沉默几秒：“就一会儿。”
钟小宝立刻搂住钟立夜的脖子：“爸爸我爱你。”
钟立夜搂了搂他的小身躯，轻声说：“我也爱你。”
钟立夜把钟小宝放在了地上，钟小宝立刻蹬蹬瞪地朝夏潇潇跑去。
钟立夜转身瞅了一眼床上的一大一小，那一眼，很复杂，可是没有人看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纠结，有多么难受。
钟立夜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钟小宝和夏潇潇，夏潇潇轻声问：“小宝，我长得很像你妈妈吗？”
钟小宝立刻皱起小眉头：“妈妈就是妈妈，妈妈当然像妈妈。”
夏潇潇沉默地望着钟小宝，她长得究竟有多像他妈妈？让这个孩子一看见她就以为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可是夏潇潇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她长得像这孩子的妈妈，是不是说明她长得像阿夜之前的妻子，那他的妻子现在在哪儿？
他们分开了吗？还是她已经过世了？
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究竟是把她当作夏潇潇，还是把她当作这孩子的妈妈？
夏潇潇的心口忽然疼得厉害。
“妈妈，你在想什么？”钟小宝忽然摇了摇夏潇潇的胳膊。
夏潇潇立刻回过神：“哦！没，没什么，我是在想……小宝最后一次见到妈妈，是什么时候？”夏潇潇试探性地问道。
钟小宝挠了挠小脑袋瓜：“是……是……小宝不记得了。”
“那妈妈最后跟小宝在一起的时候，有带小宝去过什么地方玩儿吗？比如去海边游泳。”
“没有，妈妈一次都没带小宝出去玩儿过，也没送小宝去过幼儿园。”
夏潇潇一愣，一次都没带孩子出去玩儿过，也没送孩子去过幼儿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体不好吗？
“那小宝再想一想，小宝最后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妈妈穿着什么衣服？是棉衣，还是裙子？”
“睡衣。”钟小宝立刻说。
“……”跟没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