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要深
犁草要稀
不是同种
锄而弃之
......
“唱的好!皇帝以为呢?”说话的是当今太后,皇帝的生母。
太后虽年过不惑,岁月却丝毫没带走她绝美的容颜,反倒为其增添了一丝雍容华贵。
皇帝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道:“猎人治鹰,不可使其长饱,也不可使其长饥。饥则力不足,饱则背人飞。”
说到最后一句时,皇帝眸中陡然一变,变得森冷而阴暗。
“不过,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你说是么?”太后沉吟。
皇帝面色渐渐和缓下来,“母后说的是。”
“赏。”
皇帝话音刚落,张广顺便拿出一袋银子塞给了唱戏的领班。张广顺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自皇帝五岁起便跟了他,如今已是太监总管。
“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外头传报。
闻言,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瞬化为了以往的温和。
“宣。”
不一会儿,一位衣着华贵的美貌女子便走了进来,她微微俯身道:“臣妾参见皇上,见过母后。“
太后笑吟吟道:“快起吧。”
“今儿个怎有空来哀家这翊坤宫了?”
皇后是蓝辛夷,安定王蓝冬青的嫡女。安定王是镇国大将军,乃开国功臣,后被先王封为安定王,是当朝第一位异姓王爷。
皇后扫了一眼还未退下的戏班,微微一笑,道:“原是母后在听曲儿呢,儿臣也无它事,不过是想与母后絮絮家常罢了,未曾想皇上也在。”
转又说道:“不过,皇上也有许久未去后宫了呢,依臣妾看,上次那个温熙染就十分不错,沈流莺也甚好。都颇有几番先皇后的韵味。”
皇帝暗自冷笑:“说什么未曾想朕也在这,怕是故意设计好此时来翊坤宫的吧。明上关心朕,实为试探朕。”
白君烨也不露声色,只是轻笑:“朕近日烦于国事,冷落了皇后,是朕的不对。今晚便夜宿皇后宫里吧。“
皇后闻言,喜不胜收,自是再不去计较其他,也没了想去试探皇帝的想法。只垂下眼睑,状似娇羞道:“臣妾只求皇上龙体安康,不求其他。”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皇后真是贤良淑德,朕与母后再絮絮家常,不如皇后去做些龙须酥,朕也许久未曾吃过了。”
如此便打发了蓝辛夷。
待皇后走后,白君烨瞬间褪去了脸上温和的笑意,转为冰冷。
太后将皇帝的变化纳入眼底,轻声劝道:“皇儿,为君者,不可喜形于色。”
皇帝闭上了眼,掩去了眼底的悲怆,良久,才道:“儿臣知道。”
为君者,何止不能喜形于色。
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他连做梦的权力都没有,他的命是注定的,他注定无法与心爱之人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