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逸轩走后,白君实也连夜赶回了帝都。
他先是风尘仆仆地去见了父亲,报了个平安。尚未来得及理会疲惫的身躯,他便又换了身衣裳,去见皇帝。
白君实人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便有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有尖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宣白将军觐见!
他迅速理了理衣裳,疾步走进,待看清屋内正中央那抹明黄时,连忙跪下行礼,“臣,参见皇上!”
白君实耳侧传来皇帝虽淡,却显欢喜的声音:“快起来吧!张广顺,给白将军看座!”
“是。”张广顺随即搬了椅子在皇帝身边。
白君实道了声“谢皇上”便坐下了。
白君烨和白君实既为君臣,亦是表兄弟,更是打小的玩伴,两人的关系自是不必说,因而像坐在皇帝身边这样在外人看来是天大的殊荣的事,在白君实看来却是习以为常。
皇帝屏退了所有人,一时间屋子内只剩下他和白君实二人。
皇帝端详了白君实一会儿,道:“君实,朕听说你受伤了,可有让太医瞧过?”
白君实低声道:“谢皇上关心,臣已是大好了。”
闻言,皇帝脸色稍变好了些。
“他如此急于杀人灭口,看来这宛城之事可能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声音好听,却绷紧了怒意。
闻言,他迎上白君烨的目光,一双凤目,曜石般幽深,微微眯着。
白君实扬眉笑道:“臣此行也并非全然无所获。”
“哦?”
“据说宛城水坝破损之前曾闹过瘟疫,死伤人数不少。”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皇帝轻笑道。
......
“皇上!孙谨郁结党营私,贪污腐败,已是证据确凿,为何您不但不降罪于他,还让他官复原位?”
“是啊,皇上!臣愚钝,皇上此举......”
“既知愚钝,那便闭嘴。”白君烨淡淡瞥了一眼说话的大臣。大臣的话瞬间卡回咽喉,整个人憋得脸通红。
白君实听后也是憋笑憋得辛苦,只能以咳嗽来掩饰。
“说大理寺卿孙谨郁结党营私的证据,朕已查看,全部都不属实,此事不需再议。”
“可是......”蓝冬青一派的臣子还有想反驳的,被皇帝威慑的一眼挡了回去。
白君烨语气透露出些许的不耐,“孙谨郁为人如何,朕难道不知?若再有多话的,全给朕滚。”
众大臣皆是一惊,未曾料想到皇帝会如此偏袒那孙谨郁,蓝冬青又不在,故而一时间也不敢再说话。
此事便也就以孙谨郁官复原职告终。
自那一夜皇帝宠幸沈将离后,皇帝便夜夜宿于清和殿,一时间沈将离宠冠后宫。成了众人艳羡的对象,亦是成了众矢之的。
待沈将离醒来,皇帝已经一如往常地离开,只剩下被褥里残留的淡淡的龙涎香味。
她还在发愣,挽云便道:“小主,太后娘娘宫中传话,说太后娘娘设了宴,让小主前去小聚。”
沈将离闻言皱紧了眉头,她不过是个答应,怎会让太后特意让人传话让她去赴宴,这宴会又刚好赶在她受宠之际,只怕名为赴宴,实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