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居住的乡镇外,一辆牛车停在这里,牛背上一个车夫正打着瞌睡。
“辰大爷放心,就让风儿与我家孩子一起去念书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伴。”一对中年夫妇对着面前的老者客气开口。
“风儿,还不谢谢二位”老者慈爱地看着身旁向着那对夫妇抱拳告谢的辰风。
“风儿不必如此,倘若风儿哪天念出了头,我们乡亲父老都会跟着沾光的。”中年男子含笑扶起辰风,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转头又看向他的孩子。
“风儿,云儿,孙先生是我们方圆几十里唯一的教书先生,许多村子县里的孩子都会去先生那里念书,记得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礼节,不要惹的他老人家不悦。”见两个孩子点头后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可紧接着妇人又向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孩子带着哭腔道
“云儿,你第一次出远门,娘放心不下你,我在你的包袱里放了一些银两,你与辰风两个要节省着花,牛车里还有一些衣物,天寒注意保暖,你们还小,记住一定要保护自己,如果生活的不好,我们就回家,嗷……”妇人还没有说完就被车夫打断
“时辰不早了,再不赶路估计天黑前到不了了,还走不走了?”
中年男子快步走向车夫,递过一个钱袋客气道“这就走!路上有劳师傅了。”说完转身看向两个孩子“出发吧!”
亲自送孩子上了牛车,中年男子突然紧紧抓住了两个孩子的手,最后叮嘱道
“知识改变命运,不要让家人失望。”松开了手,牛车远去。
看着牛车渐渐消失在眼前,妇人终于哭泣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中年男子走了过去一把将妇人俩拥入怀里,轻叹了口气安慰道。
“云儿今年才十岁,就要离开我们去外面,若是被人欺负,受了委屈,怎么办?”妇人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男子沉默许久,望着远去的牛车叹了口气。
“有一些事情是人这一生必须要经历的,只有经历了才会成长,不是么。”老者缓缓向前两步,眺望离去的牛车。
牛车上,辰风怀中抱着古卷,看着窗外,身旁的张庆云嚎啕大哭可丝毫没有影响到辰风。
“辰风哥哥,你为什么不哭呢”张庆云哭着看着身旁一声不吭地辰风。
“我为什么要哭呢?”
“离开了爹娘啊”
“我可是没有爹娘啊”
“哦,对我忘了……可是你离开了你师父啊,你不会想他吗?”
“又不是这一辈子都不见了,有什么可哭的啊?”辰风笑着回答。
“可是,我想回家,我不想离开爹娘。”张庆云哭着回答
“你忘了你爹在我们走之前说什么了么?”辰风一脸正经地看向庆云。
庆云一怔,紧接着擦掉了眼泪,红着眼睛“爹爹说,知识改变命运,我不想种地,我要做大官,我要金银财宝!”
辰风笑了。
牛车上颠簸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接近黄昏,直到一座县城内的一家大宅,车夫下车,领着辰风二人踏进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宽大的大院,大院内摆着一张张白石桌,大概有一百多个孩子在盘膝坐在书桌面前,手中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地朗读着,在大门正前方一个老者,一只手拿着一卷书,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在一个个书童面前巡视着。
车夫走向老者,两人言语几句后,车夫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递给老者后,便离去了。
“你们两个,就坐在那里吧。”孙姓老者指了指人群中间两张空桌,辰风二人抱拳一拜称是后走了过去。
“三年后,我将带你们去参加县试,在这之前,你们要做好心里要有的准备,三年后,若没有考中,那就收拾东西回家,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孙姓老者一挥手,孩子们纷纷起身向老者一拜后绝大部分踏出大门离去。
辰风望着那些走出大门的孩子,突然身边蹦出一个小胖子一拍辰风的脑袋道“嘿,你是哪里的?”
辰风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小胖子笑道“我们两个是秋水县的”
“秋水县的啊,我是冬苍县的,哎我看你一直看着那群人向大门外走去应该还不知道,其实这里一百多个书童绝大部分都是这春云县的,春云县可不比我们其他三个县,他们县的有钱的都去外面请先生教书,一些普通的就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因为他们的家就在本县,距离很近,所以都直接回家休息了,我们只能留宿在学府,我们其他三县,有钱的才能被送过来念书,普通的没钱,只能从小就种地砍柴。”
“还有啊,他们春云县的明明都只是普通家境,可各个都跟个大爷一样,他们有七十多号人,我们其他三县加起来才三十几号人,总是被他们欺负,唉,还有一些甘愿做人家小弟的你说,是不是给我们三县丢人!”小胖子气鼓鼓地说着。
辰风此刻目光也阴冷起来,他从小就是秋水县里的孩子王,从来没有在同龄人面前吃过亏,就算是大一点的也没有,听到小胖子这么一说,辰风感受到了一些威胁。
“只要他们没惹到我,想怎么样不管我事,但是他们惹到我……”
“我风哥就把他们的裤子扒下来丢进茅厕里,对吧风哥。”没等辰风说完,身旁的张庆云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出口。
身旁的辰风一愣,想起了曾经自己在秋水县上面对孩子们就是干这件事立的威,不禁点了点头。
“还有辰哥,不是我,是我们,惹到我们俩,对吧!”庆云一脸正经的看着辰风。
“对,惹到我们俩!”辰风立刻点了点头。
面前的小胖子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和他一般大的孩子跟看怪物似得。
“把他们的裤子丢进茅厕?你们会被他们整个人丢进茅厕的,你们刚来,不知道他们的恐怖,我来找你们就是为了结盟的事,这样吧,你们加入我们三县帮,我们多一个人多一份自保的力量!”
“没兴趣”辰风摆了摆手,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辰老大没兴趣,我也没兴趣。”身边的庆云连忙跟了过去。
立刻硕大的院子只剩下了小胖子一个人呆呆地看着辰风二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