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东方的表情。
东方见她有所心动,也陷入自己的大局。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东方!小心!”稍微反应过来的东方只见自己一把被花千骨推开。
那个瘦弱的身子如同断线坠落的风筝,无力飘了出去。“骨头!你怎么样?!”连忙扶起头晕目眩的花千骨鹅脚擦破了一大块皮血迹淋淋,刺的他眼睛生疼。
“骨头你怎么这么傻!干什么把我推开!女孩子不是都很珍惜自己的脸吗?!万一…万一...你……”
要是会死……“死”这个字一下子像把钝刀痛击东方的心,害怕的情绪涌动异常。
视线已然模糊,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花千骨弱弱绽放一个无害的笑容,“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头一歪不省人事。
无聊...谁跟谁是你朋友...单纯的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利用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明明是这样想,却还是疯了一样抱她去找大夫。
人醒了,第一句话却让东方彧卿脸色惨白,“东方?为什么天黑了不点灯?”
东方彧卿手中的药碗蓦地脱手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哆嗦厉害的唇张张合合,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颤抖着手在她面前来回摇晃,动作用力且惊慌。
听到声响的花千骨摸索着下床,“东方?东方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花千骨焦急不已,一脚踩空了前榻径自摔了下去,坠入一个发抖的怀抱,茫然仰头,对上东方彧卿苍白的脸。
那双如小鹿般水灵的眼睛,全然没有聚焦,涣散,倒映不出他的影子和样貌……
现在...是白天啊……
“东方?是你吗?”
“是我……”声音沙哑异常。
“骨头,店家说灯油用完了将就一下,太黑了我没看清楚被椅子绊了一下,摔了碗,对不起……”
对不起……
花千骨这才松了口气释然神色,“没事就好,不过是一个碗,说什么对不起啊,又没有关系。”
已然红了眼,东方彧卿将她扶回床上盖好被子。
有关系,哪里没有关系!你就是个傻瓜!别人说的话你都信!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相信别人...
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脸上湿湿的,东方伸手一摸,全部都是泪……
“东方,天晚了早点休息。”
哽咽着起身,“好,我收拾好就休息。”花千骨软软在意的声音一下子像暖光一样,缓缓流进他充满仇恨的心理。
“那你小心点,别割了手。”
“嗯……”东方彧卿捏紧手心里的碎瓷片,殷红液体从指缝渗出,一滴一滴,顺着指尖落下,溅出涟漪血色的花。
彼边苏童眸光一闪,继而暗了下去,她正在前往蜀山的路上。
城里她已经安排好一个店面专门销售她的一些小玩意儿,耳钉发绳小挂饰,有花千树管着,她放心。
就是因为小呆瓜稀里糊涂当了蜀山掌门,才会导致以后她最好的朋友霓漫天和她彼此天堑,反目成仇。
做事嘛,先拔根才是最好的。
蜀山已经乱成一锅粥,七杀围剿蜀山门派,血流成河,清虚掌门率领众弟子奋力反抗,陷入一片混乱。
旷野天站在蜀山大堂门口同清虚对峙,“清虚道长,被打到内脏的滋味不好受吧?识相的乖乖投降,小爷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他身后俨然是蓄势待发的七杀。
“你休想!”
旷野天冷笑,眼睛里泛着毒恶的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
清冷玩味女音打破僵持局面,“哦?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呢。”
众人循声望去,黑平板捆环玉夹趾绑脚凉鞋赫然出现在血迹斑驳的地面,严肃,危险。
飒飒微响的黑衣嵌金边的衣袂随风翻飞,淡若冷漠眉眼,仅仅一眼就能令人坠入寒冷深渊;
每一步落下,随着她前来的方向,七杀的人不出三秒一个个被冻成冰雕,无处可逃。
明明看似没有那么多力量,可是放出来的气场却令人胆寒。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不是吗?可是会脏了手呢。”
“你?!你是何人?!胆敢与七杀作对!...啊?!”旷野天质问间,那只素白的手指是对着他轻挑一下食指。
不仅整个人腾空,并且在眉间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汇聚成暗紫流气的蛊虫不断扭动躯体,试图逃脱。
微微张唇,面无表情,“呵,区区一条蛊虫而已,啰嗦。”
瞬间蜀山中人目瞪口呆:
开什么玩笑?!万毒蛊可是天下奇毒前五!居然用“区区”形容?!
旷野天顷刻间摔到地上,苏童这才收住动作随手甩袖,一面镜子扔到他手里。
旷野天愣愣低头,原本疤痕综错的脸干净得毫无瑕疵,“我...我的脸...真的?这是真的!我的脸好了!”
“行了,不是给你白治,我要收报酬的。”
旷野天全然不在乎,连生应好,“我的金银珠宝,武器古籍丹药!全部都给你!六界全书也给你!只要我有!尽管吩咐!”
苏童眯了下眼睛,“很简单,从此以后你同七杀再无瓜葛,做个好心的普通人。”
这个要求显然在预料之外,令在场所有人包括旷野天,具是一怔。
“怎么?不行?”旷野天猛摇头,“行!但...七杀...”
哪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就是他愿意洗心革面也难。
苏童撇一下眼神,然后一张信笺出现在他手里,字体娟秀:
拿这个给夜暮城的浮光小栈掌柜,他会安排。“其余的,我来处理。”
旷野天挠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路...啊?!啊啊啊——!!”
下一秒就已经消失成天际的流星,徒留惊恐的破音,悲惨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