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些事情,你竟然能够查出来……”对于乐心公主对自己的指责,景亲王全部都没有反驳,全部都应承了下来,“不错,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我做的,就连这一次,风少轩进不了帝都,就死在了外面,也是我命人干的。”
“你以为那风家的大公子是那么容易死的吗?”乐心公主现在生撕了景亲王的心都有了,“如果他没有被人救下,你认为你的那些个暗卫怎么会死得那么惨?这些事情,桩桩件件,件件桩桩,哪一样,都让我恨得得生剐了王叔你。”
“哈哈……”听到乐心公主的话,景亲王哈哈大笑,“你不敢,我必竟是你太祖的儿子,你父皇的兄弟,再怎么说,你也得喊我一声王叔,就算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
乐心公主气愤的看着景亲王,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依然抱着那个身份不放,让她不得不说出一个隐藏在皇室多年的秘密,“你以为你真是皇爷爷的儿子,我父皇的兄弟吗?你不过是皇爷爷在外面捡回来的弃婴,根本不是我皇家的血脉。”
这句话,不但把景亲王给震住了,就连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乐轩也给震住了,“皇姐,你是不是让景王叔给气糊涂了?他怎么可能不是皇爷爷的血脉呢?”当初太祖在的时候,如何偏宠景王叔,乐轩还是有些印象的,怎么到了皇姐这里,景王叔就不再是皇爷爷的血脉呢?
“这件事情,只要是跟随皇爷爷起义争夺天下的老臣都是知道的。”乐心公主向自己的皇弟解释着,同时也解释给了景亲王和云妃娘娘听。“当年皇爷爷起义争夺天下之时,正值冬季,冰天雪地之中,皇爷爷将已是弃婴的景王叔救起,起名乐景,算是为自己起义争夺天下之事,应了一个彩头。”
“这……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对于乐心公主所讲的一切,景亲王根本就不承认,“你在撒谎,你在撒谎,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皇亲生的,你在撒谎……”
“我真的是在撒谎吗?”乐心公主淡淡的看着景亲王,“如果你不是皇爷爷在外面捡来的孩子,为什么你的文治武功,都强出父皇太多,而皇爷爷偏偏将皇位传给了父皇呢?”
“这……”对于乐心公主的问话,景亲王真是有些无言以对。可偏偏又不想承认这个结果,“事情都是你在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呢?”
“皇爷爷驾崩之是,曾经给父皇留了一封信,父皇也在驾崩之时,把那封信留给我。”乐心公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来之后,里面放着一张信笺,看那泛黄的纸页,就知道这封信肯定也有了一些年头了。“你要不要看不看呢?”
“拿来给我看……”对于自己的身世,景亲王很想弄一个清楚,必竟他不能单凭乐心公主的几句话,就轻信了她。
“那就让你死心……”听着景亲王的话,乐心公主将手中那纸泛黄的信笺隔着牢宠的牢柱,递到了他的手上,“当时皇爷爷驾崩的时候,曾经曾下遗旨,把当年从雪地中救你的事情,都一笔笔的写了清楚。”
“这……这……”景亲王把那封信笺翻天覆地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清楚,神情却是从最初的疯狂就成了最后的沮丧,嘴里却不不住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怎么可能……”
乐轩和乐心公主看着景亲王沮丧的神情,眼底也有些不忍,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不忍,就不去做的,“皇爷爷将你从雪地中救起,我父皇视你为亲生兄弟,从来不曾薄待于你,可是你却……”
说到这里,乐心公主的目光转向了云妃,神情却是不言而喻,这个女人,虽然心地不错,掌管后宫多年,却也不曾苛待了她和皇弟,可偏偏她不但是父皇的女人,还是这景亲王的女人,生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失贞失节,同样是罪无可恕。
“哈哈,原来我不是皇子,不是……”景亲王早已经被那张信笺给激的失了心智,现在哪还管得了云妃怎么样,只见他几声狂笑后之后,便停止了笑声,又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那封信笺,将他又重新捡了起来。
“王爷,王爷……”对于景亲王的反常,云妃可是非常的担心,不管当初他们因为什么在一起,这几年在宫中,也多亏景亲王充当了她的后盾,才让她和她的炫儿安然度过了这么多的日子。
“心儿……”景亲王对于云妃的呼唤,充耳不闻,反而是把目光又看向了乐心公主,那目光充满了恳求。
“心儿……”有多久的时间,乐心公主没有被自己的景亲王叔这么给称呼过了,乐心公主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恍惚,好像是从她笄那年开始的吧,本来她是快快乐乐的准备要做风家的新娘子,可偏偏风少轩离奇失踪,那场变故,却成就了她的凶名,朝中上上下下,都只是尊称她的封号——凤凰公主,除了父皇之外,再也没有人呼唤过她的这个小名,当然,师傅和风少轩是不算在内的。
“景王叔,有求于我……”乐心公主站到了牢笼的面前,眼底却有了点点淡漠,“景王叔已经好久没有唤过我心儿了。”
“放了云妃吧,当初是我强迫于她……”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景亲王已经完全看透了,既然他不是父皇的亲生子,而只是一个孤儿,那他又什么资格怨恨父皇没有将皇位传给自己呢,再说了,他做出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他真是父皇的亲生子,想必也不能豁免其罪吧,这桩桩件件,件件桩桩,可都是死罪啊。
“王叔,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我和轩弟放了云妃,这天大地大,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所……”一个弱女子而已,乐心公主很是清楚,自己不是一定要云妃娘娘的命,只不过,她是被景亲王所连累而已。
“看在炫儿的份上,放了她吧……”还有一件事情,景亲王和乐心公主都没有说出口,但是偏偏景亲王想要靠这件事情,来救云妃一命,“炫儿尚且年幼,又怎么离了生母身旁,你和皇上自小也是没有亲娘在身边,又何必……”
“王爷,求求您,不要再说了……”云妃听着景亲王的族,不由的跪倒在地上,请求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虽然她是先皇的妃子,但是也跟了景亲王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算是跟先皇,也不曾如此的低声下气过,不管他是不是太祖的亲子,太祖疼宠他多年,毕竟也是事实。
“这点就不劳王叔费心了。”乐轩到了今日才知道,原本一直想压自己一头的王叔,竟然不是皇爷爷的亲生子,而是多外面抱养回来到弃婴,现如今,怎么能够让他不恼不怒,“皇姐,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听着自己皇弟的抱怨,乐心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景王叔虽然不是皇爷爷的亲生子,但是也是父皇一手带大的兄弟,他可以不忠,但是我们又怎能不敬?”
“可是……”乐轩不服气,就算是父皇的兄弟又能如何,凭着他和云妃的关系,他就已经背叛了父皇。
“没有什么可是……”乐心公主可不想跟乐轩在这里起争执,“咱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该回宫了。”
“皇姐,我……”
“回去……”乐心公主很是清楚自己自己的皇弟到底在想些什么,只不过,现在说这个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剩下的,也就看这景亲王要如何做了。
“公主,公主……”
每天扰了乐心公主清梦的,除了青月,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子,单单就这一点,把青月给了那个漠北王,乐心公主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什么事……”难得的享受着青月清晨的打扰,乐心公主可是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眼睛给睁开,这种被人打扰的感觉,估计过不了一个月,就再也很难享受的到了吧。有时候,能够被人打扰,也是一种幸福呢。
“公主,不好啦……不好啦……”青月的神情很是慌张,“天亮的时候,天牢那边就有消息传过来,说……说……”
“说什么……”乐心公主听到了青月的话,神情表现的很是淡漠,昨夜在天牢之内,把景亲王的身世说出来的时候,就肯定景亲王会有所动作,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会有什么样动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