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朝刘香莲柔柔一笑:“您怎么会呢?”
这个做作的娇柔笑容差点没把刘香莲恶心吐了,再加上顾夕略有深意的语句,刘香莲更加怒道:“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这么疼吗?我看看。”顾夕直接上去将刘香莲后脑勺的固定的发夹取了下来,拨开她的头发,“咦?头皮没有破啊?”
刘香莲肺都要气炸了,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她只是说头皮要被扯掉了,又没有已经被扯掉了,在这跟她玩什么文字游戏呢!
“是,是没有破,可是马上要破了!头发还掉了一地!”刘香莲一把推开顾夕,嘶哑道,“别碰我头发!”
顾夕被她推得身形一歪,差点要晃倒在地。
“不碰还不行吗?”顾夕咬着唇,委屈极了。
尤枝蔓顾之湘和刘香莲都将顾夕这可怜兮兮的表情厌恶透了,可偏偏还不好说什么。
说她装委屈装可怜吧,但人家的确是差点摔倒,这样反而显得自己小气多心,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心里,脸色一个个的都由红变青再变白。
“哼。”刘香莲头发直接被顾夕弄撒了,一半披在肩上,像个疯子一样不雅观,她冷哼一声,将自己头发捂住,嚷嚷道,“人呢?怎么没人给我梳头?没点眼力劲!”
顾夕一挑眉:“奶奶已经回来两天了,可惜我在医院,都没能好好孝敬您,这头发就由我来帮您盘吧。”
刘香莲打量了几眼顾夕的那只受伤的手。
顾夕现在只剩一只手是好的,可以帮她盘头发,自然是困难重重,她也可以好好借机为难这丫头一番……
但刘香莲总是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顾夕刚回来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脖子不禁略一瑟缩,她还真有点怕故意刁难顾夕,顾夕会直接拽掉她的头发,到时候头皮真的被撕破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丫头都直接宣称白眼狼不当白不当了。
刘香莲越想越害怕,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便答应。
“您别不舍得使唤我啊,我来吧。”顾夕见刘香莲半天不说话,干脆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将她摁回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则绕到她身后摆弄着她头发。
“呀,奶奶您居然有白头发!”顾夕刚接手还不到一秒钟,就捂着嘴惊呼。
刘香莲心里一阵发堵,她喜欢打扮得年轻一点,只要发现自己有白头发就立刻染黑,偏偏这丫头还这样大声嚷嚷。
“你奶奶年纪在这,有白头发怎么了,你至于这样?好像你奶奶有白头发就见不得人似的。”顾国成也实在看不惯顾夕这样做作了,本来他一个大男人不应该插嘴这些小事,可他自认为这是在维护自己的母亲,颇为严肃到。
而刘香莲听了儿子的一番话更是觉得匈腔处的气流不断上涌,就要漫到头顶了,气得她一阵阵发晕,可这是她儿子,又是男人,弄不清里面的绕绕弯弯是正常,她也只能忍着。
“也是,爸说得对,毕竟年纪在这嘛。”顾夕忍笑重复了一遍顾国成的话,好似非常诚恳的认错连连,“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刘香莲越听心里的火气越大,顾夕一只手刚挽起她的头发,她就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痛死了!”
顾夕瞪大眼睛:“我这刚碰到您呢。”
顾之湘总算是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奶奶都说疼了,你还狡辩什么?”
“我狡辩什么了?”顾夕冷冷扫她一眼,眸中如有寒风凌厉。
她又俯下身子在刘香莲耳边道:“既然您觉得疼了,那我就轻点。”
顾夕的声音很轻很轻,本来应该令人感觉柔柔的很温婉,但刘香莲不知怎么地就浑身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她总觉得顾夕这话饱含着威胁的意味。
刘香莲顿时想起了刚才的一番思量,她真的很怕顾夕这丫头发疯扯坏了她的头皮,于是连忙道:“够了!你笨手笨脚地根本不行,赶紧换个佣人来,我们等下还要出去,赶时间呢!哪来这么多时间给你浪费!”
“您刚不是说佣人也笨手笨脚的吗?”顾夕直接道,她朝刘香莲笑得灿烂,“总之都是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我来,也是尽一份孝心了。”
说完,顾夕狠狠地将刘香莲的头发往上一提。
刘香莲顿时惨嚎起来。
“疼,疼!”刘香莲双手赶紧抱住头发,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就知道,就知道这死丫头没按好心!和她预想的情况一模一样!
“啊。”顾夕惊呼一声,“奶奶对不起,我的确手脚太笨了……您看我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用,所以确实会笨拙一点。”
“滚!”刘香莲这回真觉得自己头皮被扯坏了,又疼又气,直接骂道。
“小夕,你也太不小心了!”尤枝蔓也跟着呵斥顾夕,“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房间待着吧,别给你奶奶添堵了。”
顾夕一咬唇,眼眶就红了:“什么叫添堵?您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的好意?”
又来了。
尤枝蔓一阵头痛,她现在都不想跟顾夕多说,反正这建人永远都有歪理,永远都无辜可怜,谁也说不过她,还会被她绕进去没玩没了!
“好了,总之你奶奶看你心烦,你先回房间吧。”尤枝蔓也懒得跟顾夕拉扯了,语气冷淡道。
“什么?”顾夕眼眶红红地看向刘香莲,“奶奶您烦我了?为什么呀?”
顾之湘马上嘲讽道:“你没看到你把奶奶眼泪都疼出来了,她不烦你烦谁?”
“我那是不小心,都说了我就剩一只手可以用……”顾夕委屈道,她看向刘香莲,“奶奶你不会真的嫌弃我了吧?我也是一番好意,想尽尽孝心啊!”
“别,我无福消受。”刘香莲倒是直接,冷哼一声道。
闻言,尤枝蔓和顾之湘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分明在暗爽。
果然这建人还是得让老太太这种不顾脸面的人修理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