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几人,一个是深不可测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的权勋年,一个敷衍且总是让人有被看透的错觉的褚星河,还有一个总是面带温柔笑意可眼里全是冰冷的言若。
这些人对他的态度似乎都很不善。
顾国成不知他们哪来的敌意,本来今天就够丢脸的了,这会儿他更是生出几分抑郁,再懒得和这几个在他看来奇奇怪怪的人打交道,转身便走。
“别哭了!”回家的路上,顾之湘在车里一直哭哭啼啼,顾国成烦不胜烦,怒道。
顾之湘猛地一惊,随后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顾国成竟这样凶她。
她今天遭遇这样的事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身为她的父亲,顾国从始至终没有半句安慰,反而还这样凶她。
从小到大,顾国成虽然比较严肃,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宠她的,可现在……
顾之湘悄悄从捂着脸的指缝里看了眼顾国成,见他眼睛里全是不耐烦和厌恶,心脏顿时就凉透了,一时间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
“哭什么哭?有脸做出这种事,还有脸哭?”顾国成越发烦躁,恶狠狠地训斥。
尤枝蔓心痛得搂住被顾国成骂得完全呆愣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顾之湘愤然道:“你骂孩子干吗?之湘是无辜的,她已经够可怜了!”
“你还有脸跟我喊?”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国成更是火冒三丈,眉间重重的折痕显现出来,眼睛瞪得如若能吃人一般。
“要不是你尤家不要脸,我今天至于这么丢脸?”
“我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不说面对同级别的其他人,就连去公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手下那帮人!”
“这些年来我没少帮扶你们尤家,你总是往尤家拿钱,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万没想到反而还纵容出这种事!”
“真是可笑,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你?当初你们尤家做的就是不正经的生意,开个小店面买那些不着调的药……”
尤枝蔓听着这一句更比一句刺心的话,不知不觉泪水盈满了眼眶,惨白的唇不停发抖。
和顾国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就连当初名不正言不顺被他养在外面的时候,都没有今日这样的屈辱。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顾夕那个小建人导致的!
见顾夕一脸无辜地默默坐在顾国成边上,低着头佯装温柔的模样,尤枝蔓更是把她恨到了极点,眼中怎么都克制不住地流露出噬骨的毒液。
“妈,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顾夕自然注意到了尤枝蔓的表情,竟直截了当都说了出来。
“我的确是想问问你,你明明和你姐姐一起去了卫生间,你也没有醉酒,怎么不看好她,让她被尤驹骗了过去?”被顾夕点穿了的尤枝蔓脸上根本不见任何慌张,反而抓住话头逼问她。
顾夕眨巴眨巴眼:“妈,您在说什么呀?这一切我刚才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不信你问问姐姐。”她清澈的眸子中含着和煦的笑意。
尤枝蔓咬咬牙,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要不是她早就看穿了这建人心思歹毒,这会儿恐怕连她都要被顾夕这一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过去!
在权勋年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夕这死丫头竟不声不响地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之湘,是这样的吗?”尤枝蔓声声咽下去一口气,声音僵硬地问到。
顾之湘一脸不知所措,挂着泪痕的小脸上全是茫然,她摇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果然是这样。
尤枝蔓气得要吐血。
她为顾夕准备的药十分厉害,会让人产生喝酒喝断片了一样的感觉,甚至还能忘记尚为清醒的时候发生的很多事情。
看来就和她猜想的一样,顾夕这建人果然是把药力回馈到了之湘身上。
可是怎么会这样?
尤枝蔓暗暗看了眼顾夕的脖子,她脖子上分明还挂着那块碧玺,在黑暗的车厢中散发着幽静的光芒。
“姐姐,你要不再想想?”顾夕叹口气,状似诚恳地提醒到。
“你到底为什么要去见尤驹啊?”
顾国成从始至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以为真的是尤驹猥琐恶心,玷污了顾之湘。听顾夕这样说到,心中也产生了些疑惑。
尤驹和顾之湘就是很普通的亲戚关系,一直不怎么来往,有什么必要非在这种场合见上一面?
这些事顾之湘倒是没有忘记。
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要害顾夕,所以才会跟尤驹见面的吧?
“忘记了……”顾之湘双眸呆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顾之湘还算聪明,都这种时候了竟还没有生拉硬拽地把她也拖下水,只是单纯地装疯卖傻洗脱自己而已。顾夕冷眼看着,生出几分嘲讽。
“哼。”顾国成见什么也问不出来,干脆懒得继续操心。最重要的是,就算是问出了什么也挽救不了他顾家的面子了。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顾家。
康芸从顾夕出门去参加宴会后就一直翘首以盼,见她这会儿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二小姐,今天肯定很累吧。”康芸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眼里含着笑意柔声道。
“谢谢康姨。”要不是康芸帮她,可能今天躺在休息室受众人耻笑的就是她了。
顾夕握住康芸的手,真诚地感谢。
“太太用药算是很厉害的了。”康芸看了眼顾夕脖子上的碧玺,感慨道。
她口中的太太指的是尤枝蔓。
“是啊,毕竟尤家以前就是买药的。”顾夕冷笑一声。
幸好有大黑闻出了异样,再加上康芸,她才有幸逃过一劫。
那块碧玺中途被康芸拿走了处理了两天,其实早就没有什么药性了。还分析出了的成分,又做了些交给她,让她以防万一自保。
“二小姐恕我多问一句,他们安排的人是谁?”康芸想了想还是问道。
“是尤枝蔓的侄子。”顾夕眸子冷意更甚。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尤枝蔓竟然会安排自己的侄子来做这种恶心的事,要不是她们实在太过恶毒,顾夕也并不想反击。
如今她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想必肯定会比从前更加恨她。
像她们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更别谈反思。
“那岂不是……”康芸眼里闪过一丝异讶,如果那男人是尤枝蔓的侄子的话,那他和顾之湘岂不是……
“就是这样。”顾夕点点头,证实了康芸的猜想。
“那么今后恐怕有得忙了。”康芸叹了口气道。
以她这些天对尤枝蔓的观察来看,那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