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一脸防备，“你想干嘛？”
殷玉霞扫了一眼院子周围，发现没人后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听说过‘投资’吗？”
小北茫然地摇摇头，随即又变得警惕，“但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事！”
“是好事！”殷玉霞连忙拽住他的衣袖，“钱生钱，利滚利。大大的好事！”说着还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小北一听到“钱”字，立马蹦到两米开外。紧紧护住刚从管家手里拿到的五十两金票。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看我人老实，想骗的我钱对不对？”小北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殷玉霞顿时无语，谁都能说自己老实，小北不行！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殷玉霞一脸不怀好意地笑，试探性地靠近他，他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啦！”
“叫什么？”殷玉霞好笑地停在原地，“劫财还是劫色？先不说此刻会不会有人来晚枫苑，就算别人听到了，你说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小北拿她没辙，只好哭丧着脸道：“我的殷大夫哟！你到底想干嘛呀？我小北还指望这些钱养老，不然你养我？”
“第一，我可没兴趣养个小白脸。第二，你年纪轻轻养什么老？”殷玉霞义正言辞，一脸鄙视，“再说了，我会害你吗？我是看在你昨晚仗义直言，为人勉强算得上灵活多变的份上，才想把一个日进斗金的机会与你一起分享。而且，只要咱们经营有术，有可能不止日进斗金！”最重要的是你手里头有现金，殷玉霞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抢银庄？”小北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殷玉霞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说吧，到时候一般的银庄都没咱们有钱！”
小北顿时眼放金光，连忙凑到她跟前，一股财迷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激动而小心地问道：“殷大夫，什么机会来钱这么快？”
殷玉霞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附在他耳边小声地一字一顿道：“开——青——楼！”
小北贪婪的笑容僵在脸上，震惊的脸上一抹怒色一闪而过。
“醉乡楼是你开的？”
殷玉霞对小北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奇怪，他怎么好像很讨厌醉乡楼？
“以前不是我开的。不过醉乡楼失火后，我打算和醉玲珑合作。她负责出面待客，而我做幕后掌柜。”
“难怪你让我拿那些东西给醉玲珑。”小北嘀咕着，口吻又变得严肃，“那醉乡楼失火前你和那儿有关系吗？”
殷玉霞摇头，他面色才慢慢变的缓和。她算是看出来了，小北对前醉乡楼有成见，说不定和那儿有过嫌隙！难道他有朋友被醉玲珑逼良为娼过？
“你是不是跟前醉乡楼有过节啊？”她忍不住问出来。
小北沉默不语，她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他将她拉到一个角落，道：“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嘛？”
“重建醉乡楼需要大量流转资金，可我手头现银有限，我怕醉乡楼建成时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刚好你手头有一笔现银，所以我才想问问你要不要‘投资’我，咱们一起合伙开青楼？”
“得了吧！”小北变得兴致缺缺，脸上也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你让我赚再多钱，我都不会拿钱给醉玲珑这种人去开青楼害人的。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赚那种不义之财！”
殷玉霞怔在原地，想不到平时没心没肺的小北对醉玲珑竟然有这么深的敌意，看来她做过的事一定对他伤害很深。
“我不知道醉玲珑以前是怎么开青楼的，也不知道你和她之间有过什么嫌隙。但小北，我们相处这段时间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我一定会跟醉玲珑不一样，我开青楼会有我的原则！”殷玉霞目光炯炯，眼神坚定而澄澈。
“虽然我们都是以盈利为目的，但我绝对不会做出逼良为娼，迫人为奴之事。新的醉乡楼会有顶尖的艺伎，歌姬，舞女，以及真正意义上的娼妓。百花齐放，才能光彩夺目！从而吸引那些达官贵人前来销金！不过，这些身份我会让从正当渠道收来的姑娘们自行选择。”
“但每个人都必须在选择的基础上找到自己的优势，我不可能让她们浪费我的时间和资源！可当她们一旦决定，我就会不遗余力地严格调教，努力让她们身怀绝技，大放光彩。
“如果她们实在不合适自己选择的身份，我会看情况帮她们调整。毕竟青楼要赚钱，不可能一味搞慈善。而我，会给她们提供庇护，让她们的吃穿用度都不亚于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努力让她们身处风尘而不染风尘！”
小北对殷玉霞超前的思想暗暗佩服，心中也开始有些动容，“你说的这些我以前都没听人说过，不过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但你毕竟是和醉玲珑合作，她能听你的吗？”
殷玉霞轻笑，不以为意，“醉玲珑有个秘密在我手上，她不听也得听啊！”
“什么秘密？”
殷玉霞看了看周围，轻声道：“她是从宫里逃匿出来的女官，一旦被皇族发现是要杀头的！”
小北震惊之余质疑道，“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告诉我的，还有腰牌为证。”见小北了然地点点头，她续道，“而且，醉乡楼失火后，醉玲珑本来可以离开这个风尘行业，靠着剩下的钱财去安度余生。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宁愿将醉乡楼最终的主权交给我，她只负责台面功夫也要坚持重建醉乡楼吗？”
“因为那个老鸨狗改不了吃屎，就喜欢在风月场所厮混！”小北愤愤地说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她的前半生都在风月场所浸泡，日复一日，青楼的生活习性早就渗透进了她的骨子里，突然抽身难免不适应。不过，其实她可能也没你想得这么坏。”
小北狐疑地望着她，似乎不满她要替个逼良为娼的老鸨辩解。
“她对醉乡楼有感情，对里面遗留下来的姑娘、丫鬟、还有那些龟奴们也一直放心不下。假如她拍拍屁股走人，那些曾靠着醉乡楼讨生活的人日后怎么过？他们有着不光彩的过去，根本不能被人们轻易接受，自然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然而，他们有的还有家人要养活，醉乡楼没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这些人又该怎么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