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付报国冷哼，“你会做什么，本将不知么？”
竟然是连一声“为父”都不肯自称！可见对付毅晗的失望。
殷卿珊行了一礼，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天真烂漫，“将军息怒。”
“息怒？”一道更为强横的声音猛地传了过来。
还是一个女子。
若虚长老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直接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快？”
“呵——我若是不快点，难不成就让我宝贝徒儿如此受委屈？”
“要你何用！”
女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若虚长老：他这不是……算了，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若虚长老面前的空气之中一阵涟漪荡起，一个宫装丽人缓缓地现出身来。
浅绿色的宫装，包裹住了玲珑有致的身段。
女子挽着发髻，一根羊脂白玉簪子将泼墨青丝尽数挽起。
“这是你师父，还不快行礼。”若虚长老戳了戳一旁站着的殷卿珊。
宫装女子瞧着殷卿珊，脸上露出来了温和的笑容，“你便是卿珊？”
“弟子殷卿珊见过师父！”殷卿珊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弟子大礼。
“诶！”女子兴高采烈地扶起来了殷卿珊，“宝贝徒儿快快请起！”
这得是多么高兴，才能够这般的笑？
若虚长老自问与她共事数百年，绝对没见过她这般的笑容！
“多谢师父！”
此刻的付报国，心中满是惊骇。
这个无声无息之间出现的女子……
他的实力，已经接近灵神了，乃是除了青元帝之外燕国实力最高的人。
可饶是如此，他居然也没能察觉到这个女子的出现。
“今日无意得罪，是我付家无礼，还请前辈恕罪。”付报国已经感应出来了。
就凭着面前这个宫装女子浩瀚如海一般的压迫，他就能够断定，这两个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何止惹不起！
若是不及时止损，怕是整个镇国将军府都要因此而赔进去！
“道歉倒是挺快的。”宫装丽人手里头摩挲着殷卿珊的小手。
这手上的茧子虽然不明显，可却仍旧粗糙。
可见这个孩子在家族之中的生活的确是不顺心的。
宫装丽人眸中的火苗蹭蹭蹭地往上窜。
她的弟子！谁敢欺辱！
“师父……”殷卿珊勾了勾宫装丽人的手指。
宫装丽人笑了笑，“不必担心。”
殷卿珊唇畔带着天真纯稚的笑容，“徒儿相信师父。”
宫装丽人心中开了花。
喊她师父了诶！
这乖徒儿喊她师父了诶！
还有比这更熨帖的事情么？！
当然没有！
若虚长老看着眉宇之间全是笑容的宫装丽人，心里头直嘀咕，学院里头那么多好苗子，也没见她高兴成这个样子过！
其实他也明白。九阴体质本就甚少，而且修炼功法也是之外师徒亦或家族之间传承。
若是这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相同体质的弟子，那么她的传承也就算是断了。
后继无人，传承中断。
还有比这更加悲哀的事情么？
他与菱影算是同是进入学院。
也是看着菱影被上一辈九阴体质的拥有者收为弟子。亲传弟子！
而那位前辈，也在收她为徒后的百年后便陨落。
陨落之前还在感慨，她那一生，最庆幸的事情，莫过于菱影的出现。
否则，她死也不会瞑目！
这世家女子千千万，有资质的女子更是不少。
可是，九阴体质的女子，却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这位……将军。”菱影轻轻勾起唇角，笑看付报国。
付报国心中紧张，手心儿里头算是冷汗，“前辈。”
“本座也没那么老。”菱影说道。
态度温和柔软，可下一句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本座不过是比你多活了那么几百年，见过的人和事比你多了那么几百年，罢了。”
付报国险些瘫坐在地！
几百年……
付报国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肤都要僵死了。
几百年啊……这得是……老老老祖宗辈儿的人了吧？
这得是……
这么年轻的面容，这么悠久的年纪……这位宫装丽人，得是……
付报国心中后怕不已。
他心中明白，今日，注定是保不住这个小儿子了！
保不住，就保不住吧！
这个小儿子，的确是该受受教训了。
“前辈如何处置，晚辈都不会置喙。”付报国拱手说道。
“置喙？”菱影冷笑一声。
付报国一脑门的汗。
置喙？他连说句话的余地都没有！而且，连资格都没有！
这般的强者，哪儿是他能够见到的？
此刻的付毅晗，看到父亲如此做派，心中也已经明白今天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何止是不该惹？恐怕面前这两人只需要说句话，偌大的镇国将军府便会顷刻之间鸡犬不留！
思及此处，付毅晗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在鼓囊着嘴巴吃菜的殷卿珊。
快被遗忘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你是……殷氏家族那个不受宠的四小姐！”付毅晗突然喊了出来，“你是殷卿珊！”
“殷氏家族”一出，所有端板凳看戏的人都是一脑门子雾水。
殷卿珊因为不受宠，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机会少之又少。
故而，寻常之人很少有知道她的存在的。
可是付毅晗不同。
他的家族之中也有分支的堂妹之类的，上一次的中秋宫宴上他也跟着那些堂姊妹们见过了世家小姐们。
对那些人也算是有了印象。
而殷卿珊，在他的印象之中一直都是怯懦畏缩的，他当初甚至出言嘲笑过殷卿珊，也因为此事而被兄长修理了一顿。
可是，这一次这个殷卿珊却是变化太大了！
她的身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怯懦畏缩？
完完全全就是脱胎换骨了啊！
付毅晗此刻心中一片的绝望。
再如何，殷卿珊都是殷家的女儿。
虽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可是殷氏一族也绝对不会允许他这般的折辱殷家女儿。
更何况，看如今的模样，殷卿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闻、怯懦畏缩的殷家庶女了。
她的身后，有父亲都要低下头来的强者庇护！
付毅晗是爱玩，平日里胡作非为，无所顾忌。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傻。
虽然也不是很聪明，可他还是很会分析形势的。
殷卿珊……如今是他惹不起的人了！
而且，很有可能还要赔上整个镇国将军府！
“殷家？”付报国诧异地看向了殷卿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