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弄得半个王府都听得着,要不是姜临川早就下令不用大惊小怪,只怕此时王府内都已经翻了天。
姜临川呢?刚吃完饭,带着韩熊威散步消食呢!
两人并列走着,谈笑间没有了上下关系,倒像是无间亲朋,有说有笑。
没什么人跟着,这就是武安王和属下相处时的状态。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老韩还是受信任,不然也不会只让他来负责守卫王府。
听到这一声轰鸣,两人都心知肚明,姜临川平和一笑:“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可别把宣武小将军给伤着了!”
老韩说道:“要不我去看看?”人是他叫来的,没心没肺的韩熊威对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摆了摆手:“早打完了?你还指望他出第二招?”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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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姜崖还呆着,木然的盯着师傅李白。
后者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直在嘬着手指缝里的肉渣。
“真是李太白?”这是心中所想,真的不能再真。
武天蓬倒也硬气,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虎口给包住了。这下他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高手。花痴一样的跑到李白身边,聒噪求教。
后者只给了他四个字:“勤能补拙。”回头见自己徒弟还呆着,喊道:“嘿!扎马步去啊?”
反应过来,也赶紧跑到他身边,问道:“你是不是李太白?”
“怎么又是这句话?”
“那我就当做你是。”
走着走着,姜崖按不住心中疑惑又说道:“传闻中李太白唐都长安一剑扫平甲三千,你再给演示一下呗!别心疼房子,大不了拆了重建,刚才不过瘾,你怎么不下手重点?”
被这俩小子追着问,一个求教,一个求名,李白头有点大,自顾自的嘬手。
武天蓬又踹了姜崖一脚:“白脸你几个意思?合着把我打残就图你一乐呗?”
嘬完了,意犹未尽:“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姓李名白。拜师那天就说过,你可以当我就是李太白,我没意见的。”
这句话又让姜崖呆立在场,望了望师傅,吃个饭都能把白衫弄成黄色,一身的俗气,看上去和潇洒风流的李太白完全不沾边。但不知为何,总觉的他这名字得带点关系:“李白?没听说过啊!哎师傅!那我就当你是了,总得给自己一点心里寄托吧!”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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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一连几天里,李白都给姜崖加重了训练力度,第一天撑不住,几天下来勉强可以应付了。不过姜世子娇生惯养,常常叫苦不堪,嘴上说着,每天还是按点起床,没迟到过。
按李白的话法:“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别咋呼,这力度还没黑甲军的一半强呢!”
知道王府有位高手,武痴的武天蓬来的勤了,几乎天天都来蹭课,见了李白就黏着不放,几天里都不吵着去青楼了。
脸皮也厚,比不了城墙也差不多了,红衣每次想拿点吃的给姜崖都得被他截胡,说是“试毒”。吃完还不忘调戏一番,弄得红衣见面都躲着他。
姜崖也放过狠话:“再敢对红衣动手动脚老子就让恶犬咬的你光腚出府。”
对方不为所动:“我所谓啊!我不嫌丢人,正好可以让街上的妙龄少女见识一下在下的风姿。”
现在的姜崖,小脸还是一样的英俊,不过更阳刚了些,体格更精壮了些。吃的也非往日可比,有一天红衣按平常份量做的饭竟然都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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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结束了一天的折磨,李白小心翼翼的把姜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你做贼了?”
李白说道:“你不是老说要学点跟剑有关的吗?起码要让自己摸下剑啊!”
点了点头:“怎么了?”
李白从墙上摘下挂着的木剑,递给姜崖说道:“明天开始教你些基础剑招,总要先把动作学好。”
“就这?”只见那把木剑跟道士用的桃木剑差不多,只不过通体淡黄,明显刚削的,还带着新折树枝的清新。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老抱着块木头,原来在干这个。”
“看不上?”
“看不上。”
这也难怪,武安王府各类兵器都有,不缺名剑,就连姜崖自己房里兵器架上摆着的那把剑都来历不凡。
“你这小子,练剑就要先从木剑开始。”
“不对啊!不是说达到一定程度,草木竹石都可为剑吗?木剑才是高手的最高成就。”
没毛病,又一脑蹦:“我是师傅你是师傅?你屋里那把剑不错,但是你驾驭不住,剑都有灵,只有像为师这样,才能够驾驭万剑不逾矩。”
又是自吹自擂,姜崖刚想说:“那把剑我小时候就耍着玩了……”看了眼师傅的样子,还是算了。
接了过来:“做功还不错。”
这时,姜崖注意到了挂着的另外一把剑,就是初见那两面李白随身配着的那把剑。
这把剑实在完美,不管外观还是内在,都太漂亮了:“师傅,这是你的剑?”
“看上了?”
姜崖痴痴的点头:“看上了。”
“没办法,认我为主了。”
“叫什么名字?”
“我不擅长起名,就叫银剑。”
“噗!银剑?确定。”
李白摊了摊手:“知道你会想歪,你不是一个人。”
姜崖笑道:“废话,谁听了都会想歪的好不好?”
“想要的话可以给你,只要在半年内,你能悟出内力,那把剑就是你的了。等你什么时候能真正驾驭,那就说明你是位剑道宗师了!”
内力是每个武者的入门基础,天地有元气,供人体领悟感应,却只有少数人能够感悟,这也是天下武者稀缺的原因。有的人习武后几年就能悟出内力,有的人则需要十年,甚至数十年也不稀罕。就连武天蓬那样的武痴,也是习武后三年才通透的。几天前跟李白过招,已经能娴熟运用,甚至以力裹刀增强攻击。李白让姜崖半年内悟出内力,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放眼数千年历史出现的人物都寥寥无几。当然也没指望,不过是为了难为他一下,这把剑他还真舍不得。
“这个?”姜崖伸出手,手掌周边浮现出一股微薄的气息,纯净洁白,看上去比武天蓬的还要精纯,像炊烟但不污浊。
绕是李白也被惊着了,这般浓厚的内力绝不可能是姜崖这年龄可以做到的:“你真是刚刚学武?”
姜崖笑了笑,不可置否:“这东西我好像生下来就有,从记事起就有,想让它出来就能让它出来。”
李白已经张大了嘴巴,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姜临川啊姜临川,你儿子这般天才你让他十七岁才开始习武,暴殄天物啊!从小跟着老子的话,现在江湖上早就出了一个少年宗师了。”
姜崖没理他这个,指了指银剑:“那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