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师徒两人起的都很早,比平常都早了半个时辰,天上还没有露白。
按李白的说法,是时候该教一些跟剑有关的东西了。然而在姜崖看来,却是和扎马步没什么两样。
现在的姜崖正拿着木剑扎马步呢!
何解?就是持剑做出一种直刺的动作。下盘一个前躬一个后展,定住不动。
旁边李白指指点点,纠正他的动作:“练剑先要练势,姿势得对。将来对敌,就算打不过气势不能输,不然惹人耻笑。”
姜崖在一边苦笑,心想道:“气势不能输,都打不过了还管什么气势?”
师傅教,徒弟受,没法反驳,也反驳不了。
凌晨练上一个时辰,吃了早饭继续。
一上午,劈、撩、挡、划几个姿势都练了一遍。可比扎马步轻松不了多少。
姿势正确了就练动作,上劈,下撩重复上百遍。不懂得一看就是花架子,当事人自己也觉得。
姜崖庆幸了:“幸亏是用的木剑,要是昨晚真把师傅的银剑搞到手,今天受虐的还是自己。甚至都能想到,工作量肯定成倍增长。”
又是缺水的一天,剑柄都快被手汗浸透了。
武蛮子也准时,这两天几乎天天来了。老远的看到姜白脸那左劈右砍的拙劣姿势不由笑了出来,本着武学前辈的姿态走了过去。
这让姜崖脸往哪搁?被自己师傅笑两下,嘲讽几句也就算了。武蛮子他是真忍不了。
“去去去,一边去,老子还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嘿!怎么说话呢?本将军好歹还当的上一句高手,放江湖上你得叫声前辈。好心指点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李白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走过来对武天蓬点拨了几句,后者朝着李白拱了下手,跑一边自己消化去了。
一天下来,充分说明了天才的含义。从刚开始的笨拙到现在,至少动作上真像那么一回事了。李白虽然表面上不说,内心还是很欣慰的:“像她……”
就连武蛮子都违心的夸奖了一句:“姜白脸还不错嘛!有老子刚学武时的三分聪慧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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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可是梁州城中的大事,重文抑武的梁洲国都城之中,一年不知要举办多少届。名流官员举办的倒也一般,平日里心血来潮办上一场,该来的来,多是寒门士子。请上几位大员或是知名才子,热闹但称不上隆重,那也是无数寒门眼中一鸣惊人的机会。
像姜世子和宫中皇子这种的一但昭告全城要举办诗会,那份量可就大不一样了。散发请帖,城中有头有脸的基本都不会拒绝,甚至还有别国诗人才子闻名而来。届时谁要是收到一份请帖,必是要向左右亲朋吹嘘一番,脸上倍有面子。
那些前来科考的外乡秀才寒门,就算不惜名声,跳墙也得进去凑个热闹。到时候写上一首,如能得到一句评价,也是了不得的,真有才学的那就一飞冲天了。近年来朝堂中不少的大臣,都是通过在诗会上大放光彩步上仕途的。
三皇子安靖康要举办诗会这件事,已经在城中疯传半个多月了,多少人为之疯狂。当请帖发放出来那一刻,说举城沸腾也不为过。邻里奔走相告,收到请帖的人身价瞬间就拔高了一筹。甚至黑市拍卖场内,一贴值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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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府大门前早就停了一辆马车。世子姜崖身着华服,梳妆打扮了好一会才出门,很是难得。
马车前驾马的车夫十分眼熟,可不就是姜崖那便宜师傅李白嘛!
他早就听闻梁州城诗会的名声,这回说什么都要跟着去。姜崖无可奈何,其实吧!他也没收到请帖,这次是靠着世子身份厚着脸皮过去的,只为驳安靖康的威风。前几次姜崖开办诗会,都会给三皇子发上一张,来不来是他的事,反正自己心意到了,按照礼仪,他办诗会理应给姜崖回去一张请帖,可姜崖毛都没收到。要不说三皇子有才不假可心胸太过狭隘,姜崖这都城第一才子的名声可不是自己吹嘘出来的,那是实实在在外人的评价,三皇子安靖康始终输他一筹。因此,自己皇子的诗会竟还没他世子名头大。再加上这次科举考官是武安王,姜崖一但前去,那肯定压的他抬不起头。
与李白争论几句,还是让他上了车,只不过是扮作马夫的模样。诗会开始后凭他的功夫要躲在哪座房顶上偷听应该都不是难事。
三皇子诗会是在城外的一处别院举行的,可姜崖此时的方向却是皇宫。
离得不远,没一会就到了。紫禁城外城白玉石桥上,立着一位少女和一位老太监。少女自然就是小公主安可可了,此时她身着一件鹅黄色长裙,上身披着一件白绒貂裘,亭亭玉立,想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可能是因为时值清早的缘故,老太监冻的有点哆嗦:“李公公,你年纪大了,要不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着姜崖哥哥。”
被小公主关怀老太监十分感动,慈和的说:“谢公主关怀,老奴不冷,等将您交到世子殿下手上就回。”
其实姜崖决定参加三皇子诗会,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小公主的邀请。安靖康本来想用自己妹妹的名声涨一下噱头,谁知道对方胳膊肘往外拐把姜崖也带上了。
姜崖没收到请帖可姜小小却收到了,毕竟是梁洲国第一才女,不限城内,不管是谁举办诗会,都会请她,就连三皇子也不例外。当然姜小小没一次到场的,不是不想去,爱热闹的小郡主当然想去,只是去不了。王府规矩严格,姜临川不会允许女儿身的姜小小随便抛头露面,这也是为何姜崖的诗会比那些皇家子弟更有份量的原因,一是自己的名头,还有就是姜小小的名头。虽说如此可姜崖也没打算拿着姜小小的请帖前去,那样落人把柄不说也掉价。
“殿下,来了。”
顺着老太监手指的方向小公主露出了笑容,小跑着走下玉桥。
“哎殿下……”没办法,老太监知道,只有见到姜崖小公主才会如此。
史上最英气的马夫将马车停住,姜崖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伸手,小公主会意将手递了过去,姜崖一拽将安可可拉了上来,这力气明显比先前大了不少。李白看着两人笑了笑,对这个未来徒媳很是满意。
“李公公你先回去吧!别受了风寒。”
老太监这才点头:“那公主殿下你们路上慢点。”
“嗯嗯。”两人一起回答。
进到车里,姜崖笑着说:“人生第一次不请自去”
安可可疑惑道:“三哥真的没有给你发请帖?”
姜崖摊了摊手:“没事,我脸皮厚……”
“这就是三哥的不对了,明明姜崖哥哥上次都请他了。不行,回去必须得向父皇告状。”诗会还没到呢,小公主就已经想着告状了,不知道三皇子安靖康知道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姜崖情不自禁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哥,就这么对他?”
安可可小脸一鼓:“那也是他活该。”
“哈哈哈……”
外面李白听着二人的对话,笑着摇了摇头喊道:“两位坐好,出发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