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煜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答案,无奈之下,只得睡去。
第二日一早,晴鸢轻轻张开双眼,可算是睡了个好觉,本来一切都正常的很,却忽然发现明煜不在石床上,也不在山洞内。
每日,明煜总是不愿起身,今日却不知去往何处,晴鸢诧异的看向四周,又到洞外望了望,只是一片的寂静无声,接下来的唯有几声鸟叫。
明煜不在,还真有多少不习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么早他会去哪呢?
好在昨天晴鸢进入到了明煜体内,现在可以感知到他的动向,在确定了他的位置后,晴鸢便赶忙寻去。
这是昨日战斗的地方,只见明煜将埋葬的五人尽数挖了出来,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身体。
明煜太过认真,竟没发现晴鸢到此,直到靠近才察觉到。
“醒了。”明煜认真的神色瞬间变有几分柔和。
“你来这,怎么不叫我?”晴鸢带有几分埋怨的语气问道。
“看你睡得香,怎么忍心打扰你。”明煜的注意力依旧在五人的尸体上,却未感觉到晴鸢眉宇间的不愉快。
在不见明煜的那一刹那,晴鸢竟蓦然乱了方寸,像是忽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感觉有些害怕。
好在并没有什么事,晴鸢也俯下身来,态度寻常,问道“你怎么一直对他们耿耿于怀的,发现什么了吗?”
明煜的神情瞬间严肃下来,从前那轻佻的样貌消失殆尽,抬起其中一人的一条手臂,冷然道“你看。”
晴鸢随之望去,见他的指甲尖锐无比,好像一把锋利的刃,这绝不是人们自然生长便能长出来的,可晴鸢不懂,再问道“这怎么了?”
“这更像是虎爪。”明煜笃定的道“半人半虎,既是妖又是人,你再看这。”
说着,明煜将那人的嘴给掰开,他的虎牙长度是旁人的两倍有余,接着说道“特征越来越明显了。”
“人死后,不是不能让动物靠近吗?否则其灵气很有可能让人死而复生,也叫做转魂。”晴鸢说道,哪怕未曾见过,可也要大胆猜想,说不定还真就是这种可能。
然而明煜却摇了摇头“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的家人不可能不请人制止、做法,而且若真是如此,他们的身上应该散发的是阴气,而非妖气。”
“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猜出什么了?”晴鸢直接问道,她实在想不出,明煜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干嘛,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煜也没有故意卖关子,只是有些不敢想去,迟疑片刻,还是说起了“之前我有一师父,名唤赵辄,有一日他杀害了几名百姓,听宫中之人议论,这些人时而平静时而暴躁,情绪捉摸不透,好似染了病,一言不发,双眼如同野兽般的凶狠,暴躁之时常常伤人,皆下死手,有人说见过他们的样貌,便是这般。”
晴鸢听闻,更是不解“既然已有先例,那么自有官府来管,何须你来操心。”
“我不知官府对此上不上心,只怕危害到更多百姓。”明煜一本正经的说道,晴鸢看他的眼神中,蓦然多了几分敬畏,看来他还真会为别人着想。
可明煜忽然面色一变,话锋一转,故作深情的凝望着晴鸢,说道“只怕他们伤到你,若是如此,我可就追悔莫及了。”
又来了……看来无论什么时候,明煜都会来撩弄一番,晴鸢没好气的道“他们这点微末道行,伤不了我,倒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死了,我也给你埋这坑里。”
明煜微微一笑,挽过晴鸢的胳膊,说道“我还没心想事成呢,怎么会死。”
“抱憾而终的也不在少数,别废话了,你还要怎么做?”晴鸢冰冷的道。
明煜沉思半晌,说道“目前不知道,不过以后嘛,等我回乾昭将此事告知父皇吧,之前他没在意,这回我应该让父皇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既如此,又什么措施吗?”晴鸢问道,却想了解一下这种事情人都是怎么解决的,更想看看明煜的办事能力,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明煜又想片刻,答道“应当先把这些人控制起来,然后寻找他们为何变成这样,再对症下药即可,要么找医师、郎中,要么找道士、和尚总有解决的办法。”
这答案还算谨慎又合理,晴鸢点了点头,而后望了望天边的晨阳,说道“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嗯。”明煜站起了身,晴鸢自主的将手放在明煜胸前,明煜想来,这倒是个天赐良机,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明知故问“干嘛?”
“当然是进去了。”晴鸢直接解释道,却不曾有半分迟疑,昨日还是明煜的百般央求才答应进他的身,可今日却不用他说,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对于明煜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有些令人费解,仅仅两天,态度竟转变的这么大。
明煜深情的注视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手却紧握不放,晴鸢也不知为何,就是非去不可了。
晴鸢抬了抬眼,冷然道“既然你不想带我,那便自己去吧。”
说罢,晴鸢甩开了手,好似还真有几分生气,猛的转身,明煜连忙拦下来她,‘嘿嘿’笑着“别呀,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那就别废话。”晴鸢这才又折了回来,进了他身。
晴鸢这招欲擒故纵,用的真是不赖,而后,明煜又将这些尸体掩埋起来,查勘的差不多了,心头的疑惑也打消不少,自然无需再看这些尸体了。
路上无聊,明煜便闲谈起来“鸢儿,你是不是怕我看上昨夜的那姑娘?”
“你看上她,与我何干?”晴鸢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如此的原因,但又岂会承认。
明煜笑了一笑“其实她长得还真不错,只可惜我已心有所属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问一问他心里的是谁,可晴鸢却不答话,明煜见此,慌张的道“你……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是谁?”
“与我无关。”
“你问问嘛。”
“少废话,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