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我要的是大夫,你瞎捣什么乱?”
褚曦蓓顿时有点气笑了,这男人胡说八道的本事够厉害,她还只是过来,动都没动一下,这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推了她不说,还口出狂言。
“你冷静点,我只是过来看看他的情况。”褚曦蓓还算理智,知道他是因为着急,并没有多大恶意,所以好心解释着。
“你个女人能看什么,大夫,大夫呢!”
男人又想推开她,怎奈离得远,他行动又不便,褚曦蓓三两下一点,直接麻痹了他的神经。
不再管他,蹲下去看了看血崩那人,伤口在锁骨处,不知道被什么伤的,大抵把锁骨戳穿了。
这里包扎简陋,人抬过来的时候血并没有流,他们就简单包扎,只是刚才这人血肉黏的难受,动了动,没想到伤口直接崩开了。
现在已经疼得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回答她。
褚曦蓓也没打算问他,直接将他上衣撕开,一看伤口,倒吸一口气。
原本已经凝固了变黑的血已经裂开,衣服和血肉黏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包扎的,乱七八糟不说,打的结还在伤口上,直抵着他疼。
这人也是狠,明明这么难受却不说,生怕给人带来麻烦。
褚曦蓓在箱子里翻了翻,箱子是刚才为了方便借的。找到一把剪刀,准备把缠着的纱布全部剪开。
一旁被麻痹了神经的人看着她胡乱作为,急的青筋暴起,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他决定不能让她胡作非为,他兄弟不能死在这女人手里,他不停的制造声响,企图引起别人注意。
但他实在动弹不得,他的身体只是蠕动了几下,但他已经累的浑身是汗。
褚曦蓓并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剪开纱布后,褚曦蓓彻底黑了脸。
原本应该长好的肉已经开始化脓,甚至开始发臭。
她清楚是什么情况,再看看纱布。
呵,这些人倒是会图方便,将用过的纱布又拿给别人用,不知道洗没洗。
但是这男人确实是因为纱布感染细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烂肉减掉,重新包扎。
“我知道你听得见,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的剪掉你身上烂了的肉,自己忍着点。”
交代了一下,褚曦蓓就拿过沾了酒的面团,仔细擦了伤口周围,背后不好弄,为了不流血,愣是忙活了半天。
又取了一团,仔细擦着剪刀,她这里除了这把剪刀什么都没有,刚才剪过纱布,肯定要消毒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褚曦蓓看了看他紧皱的眉头,想了想还是找了一根木头塞在他嘴巴里。
深吸一口气后,褚曦蓓就开始剪烂肉。
这个并不好弄,锁骨处本来肉也不多,这个男人也精瘦得很,一个不小心可能真的会血崩。
起初剪掉上面的东西男人并没有什么感觉,等上面的东西清理了才是最关键的。
每一刀下去,她都能感觉男人身子在颤抖,知道他心里。拿不准,所以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
前面的弄的差不多了,她让男人侧着点身子,后背要好弄一点,三两下就解决了。
没了烂肉,血就流了出来。褚曦蓓赶紧撒了药,取来干净的纱布仔细缠着。
衣服被扯烂了自然不能穿,好在现在天气不冷,关着身子倒也没什么。处理好后,她又把周围沾满血的纱布拿走了,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依然有可能感染。
旁边的人早已震惊不已,他只是个灵者,也不会医术,第一次见人做这种事情。
以前也遇到过他兄弟这种情况,几乎是没有活的可能,就是这样他才一直守着,看他不对劲就第一时间喊。
但刚才那女人在做什么?居然拿剪刀剪他的肉,泪水一下涌了出来,没想到他的兄弟居然会死在这女人手里。
那男人包扎后疼晕了过去,这就导致了他以为自己兄弟死了。
而褚曦蓓也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了也只会笑他,简直愚蠢。
褚曦蓓拿着东西就扔了,得了空找到了王大夫打算跟他说说纱布的事。
“姑娘,今日谢谢你。”王大夫是看过她的手法的,他一直觉得她可能只是帮忙包扎一下,不过包的还是可以,总好比那些过来帮倒忙包扎得好。
“这没什么,王大夫我有点事跟你说。”
王大夫愣了一下,“嗯,你说吧。”
褚曦蓓想了想,纱布的事他可能知道的不多,所以语气也委婉一点,“给他们包扎用的纱布可是循环使用?”
王大夫想了想,虽然没听过循环使用这词,但道理猜得出,“是,因为物质有些难,有的纱布拆下来还是好的,就叫人洗了晒干可以继续用。怎么了,是纱布又不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大夫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他以为现在连纱布也缺了。
“不是。”褚曦蓓叹了口气,“纱布够,但是我今天发现有的人用的纱布不干净。循环使用自然是好的,也没有人强迫不能一直用,但是这纱布毕竟是直接接触人伤口的,不干净的东西会让伤口感染,这伤就更严重了。”
王大夫有些惊讶,听是听进去了,但他并没有直接相信,“姑娘,这纱布洗了再用一直都是这样啊?”
褚曦蓓有点无力了,她性子算急的,王大夫是个好人,是应该好好说,但她无法解释这些东西。
“王大夫,我这样说吧。你行医这么多年,是不是有遇到不少人包扎后病情反复的,有可能发烧,也有可能浑身难受。”
“是有这事,不过这种事经常遇到,倒不稀奇。”
听到这话褚曦蓓直想骂人,这种简单的基本要领居然不重视,他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这点不稀奇死了。
褚曦蓓脑子气的有些炸开,直想骂庸医,“王大夫,我学过一点医术,纱布如果不清洗干净再用,很容易感染,甚至会死的。”
王大夫有点脾气了,虽然褚曦蓓帮了忙,但他好歹行医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总比她有经验。
“这事你不要说了,今日你帮忙老夫确实感激,但老夫还有事就不招待了。”
说完,王大夫提着刚装满的箱子出去了,看也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