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涣没睡多久,秦鸢回来之后上楼换了身衣服,再下来他就已经醒了。
不过在半梦半醒间,他觉得似乎有人在不停地盯着自己,睁开眼却没看见任何人,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他去把饭菜热了一下,两人吃过晚饭,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现在秦鸢很少独自呆在书房里,可能是因为有沈云涣的存在,她也变得喜爱客厅里的明亮了。
第二天早晨,秦鸢原本想继续出门的,但是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空间的天气自动跟随外面的天气,也下了起来,把小楼外的草地全都打湿了,秦鸢一脚迈出去,踩了一脚的泥。
她甩甩鞋子,把空间里的雨调换到环绕这片平原的山里去下,烘干草地,拿了张摊子铺在溪边,坐下来看书。
沈云涣洗完碗出来,发现她还在空间里,问道:“你今天不出去了吗?”
秦鸢没好气地说:“外面下雨了,我不想出去,鞋子肯定会报废。”
沈云涣点点头,没说话,转身回到屋里,装了点零食水果出来,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书。
第三天,外面仍然在下雨。
两人只能继续在空间里待着,玩一玩吃一吃,一天就过去了。
到了第四天,终于不下雨了,秦鸢换上装备,临出门之前,看到沈云涣一脸惆怅地站在小楼门口。
她走过去,一边穿鞋一边问:“干嘛呢你,让道儿。”
沈云涣把绑好枪的背带给她系上,直到她全副武装了,才犹豫地开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
秦鸢扭头看他,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他怕秦鸢突然给他一拳。
他这个小动作把秦鸢惹得扶着门框笑到直不起腰。
沈云涣翻了个白眼,说:“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语气十分幽怨,然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反正她也看不见,只要让她觉得自己很幽怨就行了。
秦鸢当然不知道这人就连演戏都无比敷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压下笑意,仔细想了想,真放他出去也没事,反正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沈云涣正想“落寞”地回房间里,秦鸢拉住他,说:“去换衣服吧。”
“啊?”他一头雾水,“换什么衣服。”
秦鸢点了点他的额头:“换出去的衣服啊。”
沈云涣脑子当机,呆住了。
秦鸢作势要走:“你要是想不出去我就自己去了。”
他连忙拉住她:“我去我去!等我五分钟!……哦不,两分钟!”
秦鸢笑着看他一溜烟儿窜上楼,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当然还是秦鸢给他带回来的,灰色的外套,深蓝色长裤,一双皮质短靴,轻便无负担,很适合出行。
沈云涣看了眼秦鸢:“我不用像你这样穿吗?”
秦鸢“哼”了一声:“不必,我是独一无二的。”
沈云涣:“……”
总算是可以出去了,秦鸢打开与外界的通道,重新回到这个废墟般的世界时,他甚至还有些怀念。
前两天刚刚下过雨,所以外面的空气还算比较干净,只是地上有很多积水,跑起来肯定要溅得到处都是,难怪秦鸢不愿意天气不好的时候赶路。
秦鸢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着警告和威胁,只要沈云涣敢逃走,她肯定会立刻动手,毫不留情。
她带着黑色皮质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如刀子一般刺在他身上,但是沈云涣丝毫不慌,他先前已经打定主意跟着她,就不会再起趁机逃跑的念头。
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绝对不会逃跑的——他要抱紧这个大腿,绝不撒手。
秦鸢说:“跟上我。”脚下用力,跑了出去。
沈云涣可没她那么变态的速度,尽全力奔跑的时候,还得悄悄使用神语者,用念力托着自己的身体,减少一点点体重的负担,才能勉强跟上秦鸢。
实际上秦鸢已经放慢速度了,这可比她一个人赶路要慢得多。
沈云涣的耐力也不如她,跑了不到十分钟就累得虚脱,秦鸢只能一慢再慢,和他一起小步慢跑。
放慢速度之后,沈云涣才觉得可以喘息了,也有精神观察周围,他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周围的建筑上就会贴着一张纸,上面印着一张照片,下面是文字。
他拽了拽秦鸢,示意她自己要过去看看。
还没走近,秦鸢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云涣凑近去看,才看清楚那纸上印着的就是秦鸢,只不过画上的她带着兜帽和口罩,兜帽的阴影把她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遮住了,完全看不清容貌。
下面写着“如果有人看到了秦渊,或者有秦渊的消息,希望可以联络嵘东基地,嵘东基地会给予食品物资作为报酬。”
原来是嵘东基地发的“通缉令”。不过……秦渊?她不是鸢尾的鸢吗?
再看看秦鸢的那张照片,她的身材高挑,大衣罩住了大半个身体,看不出身材的轮廓,再加上遮挡住了容貌……难道那些追杀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男人?
这也……
他终于明白秦鸢为什么笑了,那些追杀她的人,以为自己对她的了解甚多,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可以抓住她,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根本连秦鸢的性别都弄错了!
“这个‘秦渊’是你啊。”沈云涣指着照片上的人说,“秦鸢姐姐,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个男人。”
“他们一直都觉得我是男人,但我可没这么说过。”秦鸢不屑地笑了声,扯扯脸上的口罩,“也多亏了这身衣服。”
沈云涣担忧地看了看自己:“那要是记住我的脸了怎么办,要不我也伪装一下?”
“嗤——”秦鸢用嫌弃的眼神看他:“记住就记住了,有我在,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说话的同时,她踩碎了脚边的一块石头。
她的话自信到自负,但她确实有这样的实力,凭借堪比S级肉体系变生人的体魄和神秘空间,谁想把她攥在手里的“东西”抢走,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