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现在还有多少支队伍啊?”俏生生的丫头没见过世面,手里握着一把和气质不符的刀,和大师兄谈话。
“可能淘汰了一半多了,但现在安全区越来越小,今天才是真正激烈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师兄憨厚的笑着,但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担心。
他们宗门唯一有资质的就是这个小师妹了,但是小师妹生性怯懦,怕见生人怕见血。
如果和别的宗门遭遇,恐怕就是他们被淘汰的时候了。
胖师兄也实在聪明,一直带队在光幕的边缘徘徊,跟着光幕行动,硬生生熬到了现在。
雾气在夜间就全散去了,现在的山林倒是碧绿如洗,有朦胧的山色,隐着人迹。
“铃~铃”幽幽的铃音凭空飘来。
“准备战斗。”胖师兄大喝。
说是没有胜算,也不代表他们会束手就擒。
然而下一刻,树林间密密麻麻的人影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太多人了吧。】
”就我们这种二流宗门,用得到这么多人吗?”
胖师兄心理很苦涩。
“认,认输。”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这是时刻直播的比赛,战场上认输恐怕会让人看不起吧,但如果打起来,他们指定会受苦了。
思考间,胖师兄看了看乖巧的小师妹。
门里的长辈应该会原谅他吧。
而身在人堆里的夜笙打量着这个宗门。
“是南山那一派的人吗?”夜笙询问身边的人。
许青惠摇了摇头:“好像是千法宗的队伍,和南山没有合作。”
“那就宣布我们的政策”夜笙略有浅笑。
白脸整理了衣襟,煞有其事的走上前去,拿出一份皱巴巴的宣告。
“千法的队伍,这里是第一联合纠察队。”念到名字时,白脸的脸抽了一抽。
这是秦牛那头壮汉的提议,夜笙居然觉得好听,两人一拍即合。
“嗟尔修士,尔肃尔听。今南山者,欲断众路,我辈不听。当,勿惧强敌,勿亲小丑,以力夺之,然则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辈血战之日,胜利即在握。存亡绝续,决于今兹,不率从众者,军法无私。”白脸念完,收起宣告,头也不回走入人群里。
“好激动,不过他们说的是什么。”胖师兄谨慎地看着四周。
小师妹摇了摇头。
“大体是说我们要跟着他们打南山那伙人,如果不从,就打死我们。“小师妹善良的眨巴着眼睛。
“干,怎么不干。”胖师兄吐了一口气,只要可以不挨打就行。
胖师兄很快举起了白旗。
夜笙笑了一笑,一招手,乌压压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得是多少支队伍啊】
胖师兄咽了口唾沫,还好没动手。
“不用数了,九支。”夜笙笑嘻嘻的。
“现在我们刚好十支队伍了,那十强名单已经出炉,谁也改变不了,我说的。”夜笙的眼神突然凛冽起来,嘴角携带冷酷的笑容。
该算算账了。
“十强?”胖师兄有些发懵,“什么十强?”
......
浩浩荡荡的队伍已有无敌之势,在林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鸟雀惊飞。
“动手吧。”一个无辜的神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像是被谁糟蹋了一样,周围的师兄弟们已经提前被传送出去。
遇上夜笙这支队伍,算他们倒霉了。
“动手什么?你走吧,找个地方苟住也能保点名次。”夜笙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还好心建议到。
“你不要搞我了,我认栽,快点动手吧。”这个神子一脸不相信,干脆闭上了眼。
但是半天没有动静。
他睁开眼,夜笙一行人已经没影了。
他不相信地站起身来,向四周观望,怎么也没看见人。
“喂,还在吗?”
“你们出来。”
“再不出来我走啦。”
“你们,不,不要脸?”
真放过我了?
这个神子心里窃喜了一下,施展身法,一溜烟没了影。
夜笙说过,要让针对魂亭的宗门付出点代价,他计划着先灭了这批人,既然他们想要名次,那就请他们最先出局。
比赛的名次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涉及到任务、招生等等资源,这是国家鼓励竞争的手段。
夜笙一伙人一路上势如破竹,若是无辜的宗门便放过一人,倘若是参与针对魂亭者,立刻抹杀。
队伍里这么多的宗门反馈了许多情报,这次针对魂亭的宗门怕是将近二十支,如果魂亭依旧像往届一样独行,恐怕真的会翻船,但现在他们绞杀的敌对宗门都有十支了,南山一派已经不成气候。
现在关键的就是找到正主了。
而在另一边,王自寻也是信心满满,他看了看身后的八支队伍,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所有人都要看到,我把魂亭这个所谓的神子踩在脚下,他的名气都是为我的铺垫。”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温婉婀娜的身段,舔了舔舌头。
”圣女?什么女人我玩不到?”
.........
两只队伍都在苦苦寻找对方,这常冉山脉确大,但光幕越缩越小,两只队伍碰面只是时间问题。
“还是西南的比赛有意思,几十个人组队,这才是集体赛嘛。”
“听说这次冲突源于魂亭圣女,圣女和南山神子本来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都订婚了,结果魂亭神子突然冒出来插了一脚,南山神子这是要证明自己呢。”
“呵,魂亭都出来辟过谣了,神子这么帅,圣女眼瞎了选那什么王自寻,你不是本地人,那个王自寻在我们这名声坏得紧呢。”
“......”
正午,炽光更加强烈,乌云却悄悄攀上山峰,浓重的绿色沉重地压在地面上,不太和煦的风灌出低沉的音色,充满了湿意,空气粘稠的可以捏出水来。
故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切都已经跃跃欲试。
“要下雨了呢。”夜笙看着天色,和魂亭众人走在林间。
“嗖”一根匕首破开冷风,冒着黑炎,突然直向夜笙的脸扎来。
脚上离影的符文显现,身法随动,匕首贴着夜笙的头部划了过去。
“飞刀使得不错。”夜笙对着一个方向微微一笑,拍手鼓励。
“夜神子,可安好?”王自寻缓缓从密林里走了出来,一脸兴奋的盯着夜笙。
跟在他身后的,一共八支队伍,缓缓浮现。
“人挺多。”夜笙捏着指头,对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点。
“够给你魂亭面子吗,夜神子?”王自寻语气有些迫不及待,“你们魂亭坐了这么久西南第一宗的位置,是不是该换一下了?”
“我们也想换啊,可换谁呢?换你南山?”夜笙眯缝起眼,嘴角上扬,极有嘲讽的口吻问到:”你们,配吗?”
王自寻不屑地一笑:“心态真不错,不过到此为止了。”
“是啊,听你的演讲也听够了,就到此为止吧。”夜笙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身后丛林里的队伍缓缓浮现,各种各样的灵法在酝酿。
几乎可以看到王自寻脸上的笑容是一点一点消失的。
雨,开始应景地滴落了下来,裹挟着水与热的气流狂潮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了云朵的藩篱,最终让常冉山脉的最深处也迎来了暴雨。
“诸位朋友,给他们点教训吧。”夜笙摸出一把黑伞,缓缓支起。
豆大的雨点滴落在地上,激起层层泥浆。
“尺!”秦牛首先大喝,衣衫破裂,后背露出一纹刺身黑虎,当空吼叫,这是一种力量的美学。
人影,夹杂在如珠帘的雨幕里,像潮水一样涌了上去。
两拨人马的对撞宛如还刮着大风的雪夜,撕扯,斑驳,凌乱不堪却略有规矩。
夜笙没出手,支着黑伞站在后方,这样的胜利比他亲自上场还具有报复力。
局势不能说一边倒,但很快能看见苗头:南山溃败的苗头。
“夜笙!”王自寻挣扎着从人堆里冲了出来,“你敢不敢和我单独做过一场?”
王自寻满眼血丝,雨水夹杂着血水,铺盖在脸上,疯狂,几乎咆哮着。
夜笙站在伞下,默默看着他,面无表情。
他转身了,走向无边无际,无缝的雨幕深处。
王自寻想要追赶,却被人拦下,怒火弥漫在他的大脑却难以发泄。
这是一场结局已定的战斗。
外界。
观看比赛的人们怔怔地盯着屏幕。
人们皆以为夜笙和王自寻会有一场决斗,但结果,只有单方面的人脉碾压。
没人为王自寻觉得不公平,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也许这是一种无脑站颜值吧。
“他怕了吗?”
“也对,他才人境中期,单挑对他来说才是不公平。”
不论怎么说,夜笙虽然没出手,但他赢下了这场对决。
接下来的比赛就水到渠成了,淘汰了南山的人,夜笙这边顺利包揽前十的名额,集体赛最终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