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城,两个孩子立刻变得兴致高昂,扒着车窗伸长脑袋向外张望,看到什么都觉新奇,傅青若见此,不禁笑问道:“你们可知此行所为何事?”
傅晨安听到问话,立刻一扭身钻进娘亲怀里,奶声奶气的嚷道:“我知道我知道,娘亲,我知道。”
傅青若抱住他圆滚滚的小身子揉了揉,笑道:“好好好,那你快来告诉娘亲吧。”
真要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时傅晨安又懵了,哼唧半天,突然福至心灵:“抓虫虫,吃果果,娘亲要带安哥儿和哥哥去庄子上抓虫虫、吃果果。”
傅青若莞尔,附和道:“是呢,安哥儿说的……都对。”又看向傅成蹊,微笑道:“蹊哥也说说咱们为何要去庄子上?”
傅成蹊忙坐直身体,看着傅青若一本正经道:“蹊儿听新梅姨说城西庄子上有个热泉,娘亲打算开春就修整出来,此次前去是为了看一看周边环境,不过……”
“嗯?”对外宣称确实是这么个理由,傅青若眉梢微动,道,“蹊儿,说下去。”
傅成蹊感觉到傅青若眸中隐隐含着期待,下意识不想让她失望,斟酌一番才接道:“不过庄子上有泉眼的事,娘亲早几年就知晓,当时很多人家都跑去建山庄,若娘亲想建也趁着那会儿人多不知不觉的建了,可既然那时没建,怎么拖到今日又突然想起来建了?这一点令蹊儿感到困惑。”
傅青若笑容漾开,与有荣焉的夸赞道:“蹊儿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又忍不住问,“你有试着想过为何吗?”
傅成蹊也跟着笑了,言语越发清晰道:“蹊儿觉得……约是庄子上出了事,此事应该不小,非让娘亲不得不亲去一趟,可娘亲又带了我和弟弟,想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事……蹊儿这样想,对不对?。”
傅青若笑了起来,笑过又忍不住感慨:“好儿子,你能懂娘亲的苦心,真令娘亲感到欣慰,可娘亲,终归只是个女子,身为女子,许多地方就不能随意插手,所以,娘亲不得不想办法早早教你们学会保护自己。”
说着,又是心疼又是惭愧的摸了摸傅成蹊的脸,又揉了揉傅晨安的头,忍着满心不舍终还是解释道:“庄子上的确出了事,有人看上了咱家的那处泉眼,想强占了去,而这次,娘亲怕也无法护住咱们的庄子……”
“即便如此危险,还是带你们来了,因为娘亲想让你们亲眼看一看,人,到底能恶到什么地步!”
人,真恶起来可以毫无底线,真善起来又能舍身成仁。
可傅青若却宁愿她的孩子先看到恶,心生防备;再接触善,考虑是否付出真心。
傅成蹊一边懵懂娘亲眼中的疼惜,一边对那些来抢自家庄子的人心生不满,直觉娘亲受了外人欺负,一念至此,立刻心生怜惜,挪动身子凑到傅青若身边,蹭着她的手臂无声安慰依恋。
垂眸看了一眼轻轻抱住自己手臂的孩童,傅青若满心柔软,她教养出来的儿子,已经懂得安慰她、护着她;又那么依恋她,她越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