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力度掌握的不好,让对方不舒服。
一边洗,一边问道:“这样行吗,有没有泡泡进到眼睛里?”
“可以,你别怕,放心洗就行。”陈阿婆低着头,闭着眼睛,一只手后背,拉着衣服,不让衣领被打湿。
“嗯。”
洗的差不多了,尘埃小心细致地浇水,然后用梳子轻轻地梳,遇到打结的,就用手抓着那一小撮头发细细的梳,等到头发全都理顺了,她又舀水浇洗,然后又摁了一遍洗发水……
“尘埃,你手法还挺熟练,帮你阿婆洗过吗?”陈阿婆能感受到被她十指按摩头皮的舒适,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没有啊,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洗头,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自己洗的时候怎么舒服就怎么给你洗咯。”不过她自己洗头发的时候不喜欢用梳子梳,因为她每天都洗,而且她的头发比较顺滑,头发不用怎么梳,她是看阿婆平时用梳子洗才这么给陈阿婆洗的。
她猜,大概是因为她们都是两三天才洗一次头吧,她就不行,不过她头发短,又打薄了,不像她们头发那么厚,那么难干,所以她才有心思每天洗。
尘埃洗完后,拿来干毛巾想给她擦,陈阿婆却说:“给我擦吧,这个我还是能做到的。”
“行。”尘埃把毛巾给她,然后打了大半桶水,提到灶房,倒进大不锈钢煲里,然后熟练的抓起一把芒草,也不怕刺手,三两下捋顺了就用来引火,然后就着火势添柴。
等水烧的差不多了,她就减少柴火,留下还通红的炭火来温水。现在这种天,有炭的话,水烧好了也不会轻易放凉。
趁着烧水的间隙,她把陈阿婆上的膏药慢慢地撕下来,留下一个四周沾着膏药的印。
她把一片新的膏药放到正在烧水的煲盖上,等它变软了些,然后捻着两个角趁热给她贴好。
贴好后,她拍拍屁股起身,帮陈阿婆把毛巾洗好晾好,“陈阿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了没了,谢谢你啊,尘埃,真是麻烦你了。”陈阿婆摸了摸脚上还温热的膏药,和蔼可亲的看着她,心里感叹,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自己的孙儿,突然有些感伤。
除了他们刚出世那两年,她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要不是儿子和儿媳妇每年都会寄照片回来,她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那,陈阿婆,没什么事我就回家烧饭了,你要是有事再喊我。”
“好……”陈阿婆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认真听她说了什么,但是嘴巴已经顺着她的话应了,等到她听到铁门别打开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哎,等一下,尘埃,你去楼梯间那里,把米缸里的东西拿出来。”陈阿婆忽然想起什么,忙不迭叫停她。
尘埃刚打开门,脚步还没完全踏出去,,就被陈阿婆叫了回头。
“啊,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