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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话

夜渐渐深了,江水寒坐在书案前阅读剩下的几卷时论,回神时,时近一更。

虽说现在封家之危已经解决,不过此事的根本还未查清,今晚或许是该去封家探访,江水寒正想着如何避开霍家的耳目,此时朱姐端着一些东西便走了过来,闻着味道,定是朱姐独家特制的参汤。

“朱姐,还没睡吗?”

“小姐,我煮了汤,您先趁热喝吧!”朱姐将汤端在书案边,笑着说道。

“好。”江水寒点点头,打开盅盖,闻着这诱人的芳香,浅尝一口,香醇味浓,热度正好。

“小姐,今天您去霍家的时候,夫人有来过。”

“我娘来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拿了些人参过来,吩咐我给您补补身子,另外让我跟您说,就算是有些事情非做不可,也一定要照全自己,您的身体也不算好完全,要多多休息才是。”

江水寒没有说话,只微微低下头,神色多了几分深沉。

“小姐,毕竟您是夫人的女儿,夫人是心疼您,您看您这回来到现在,事情又多,虽然之前也如此,不过那件事情之后,夫人表面不说,这心里肯定是害怕的,所以......”

“我明白,朱姐你先去休息吧!等会儿这汤碗我拿去洗。”

“不用。”

“没事,我洗完就回房休息。”

朱姐微微笑着颔首,便说:“那您,别太晚了。”

“哎。”江水寒见朱姐离开,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再看桌上的汤,也罢,今晚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去封家吧!

四五月份的江淮总多雨水,天空又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街道上的打更人穿着蓑衣,手提灯笼,敲着竹梆子,喊道:“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叶空在暗处躲了好些时候,散人驿内居然没有一点动静,感觉有些奇怪,方才不久,连房间的火光都灭了,却不见有人出来。以自己对江水寒这段时间的理解,就她那性子,应该早就出来了才对,不会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走掉的。

心中存疑,叶空再次潜入散人驿,从房间窗户进如屋内,就看见江水寒已经躺在床上安睡。叶空突然不知以何心情面对此景,屋内虽黑,叶空还是模糊看见那人的轮廓,与紧闭的眉眼,听着轻缓的呼吸声,闻着淡淡的药香。他别过脸不去看床上浅眠的女子。

真是心大,亏他还以为江水寒聪慧机敏,还在外面等她这么些时候,她居然还能睡得下。

“知遥...”江水寒喃喃说着。

知遥?又是何人?

见江水寒这副熟睡的模样,叶空双手环与胸前,他又开始打量着这个女人。既然她不管也好,自己也不必去管闲事,救人哪有杀人有意思,反正都是作为交换,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关自己的事。这样想着,叶空就决定离开,管他今晚会有谁死,如此想着他便往窗户走。

“不行......不能杀人......救人......叶空,危险......”床上的江水寒突然又嘟嘟喃喃,断断续续也不清楚说了什么,只说不能杀人,要救人,真是个蠢货。就江水寒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性子,如果封以烈真的死了,估计又是像今天这样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还迁怒在他身上,真是麻烦。想来江水寒不是说封以烈是她所尊重之人吗?如果自己帮她救了封以烈一命,或许此事可以变的更有趣些。

叶空转身离开,直接前往封家。

到了封家,叶空潜入内院,如今满院警戒的封府愣是无一人发觉。封飞柏正好在封以烈所住的院房前安排护卫,叶空就这样出现在封飞柏和一干护卫面前。

“保护少爷!”护卫们纷纷拔刀。

“住手!”封飞柏将护卫拦下,上前对叶空拱手行了一礼,道:“鬼面大侠,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叶空瞥了封飞柏身后的那一帮护卫一眼,封飞柏随即遣退护卫,亲自带着叶空进去屋内。

“鬼面大侠,请进。”封飞柏恭恭敬敬地将叶空请进屋里。

“我不是什么大侠,不要这样叫我。”叶空冷着声直接表达对这个称呼的不适应。

“那,飞柏应该如何称呼阁下呢?”

“不重要。”

“……”对于叶空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方式,封飞柏一时没反应过来。

“柏儿,何人来了?”屋内传来一个厚重的男人声音,随后一个身高六尺有余,发须有些苍白,却身材健壮,身穿玄色金丝华服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自家儿子身边的鬼面人,加快步伐走过来,将封飞柏拉到身后,对叶空说道:“虽然是你拿解药救了老夫,不过也是你带人暗算老夫,我们之间算扯平了,你现在来我封府又有何事?”

“何事?自然是救你。”

“救我?据老夫所知,你不是一直在替霍家卖命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

“鬼面人,你最好别给老夫耍什么花样。”

“封老头,如果我真要做什么对你们不利之事,根本没必要在这里跟你们多说废话。”叶空道:“反正今夜,我保你一命。”

“口出狂言。”封以烈很是不屑,他堂堂镇远镖局封家家主,还没沦落到要一个杀手帮忙。

“是不是口出狂言,你心里有数。”

“可恼!看老夫不收拾你!”封以烈这暴脾气,抬手上前就要跟叶空干一架,封飞柏赶紧拦住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你的身体刚刚痊愈,还不是动武的时候,而且鬼面大侠也说了,他无意害我们封家,他是来帮我们的。”

“恶人的话能信,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封以烈怒气冲冲,又指着叶空说:“鬼面人,老夫告诉你,如果不是老夫伤势未愈,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父亲,您别动怒,对身体不好。”

“哼!”封以烈冷哼一声。

叶空并没多理会封以烈,等这老头发完牢骚,直接就问封飞柏,道:“府内守卫安排如何?”

封飞柏犹豫一下才说:“已经都安排下去了,都是看守内院的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镖局里还有几位老镖师,也都安排了,如今的府内轻易不会有人能够进来。”

“是吗?我不就进来了。”

“呃……鬼面大侠……”

“不许那样叫我。”

“阁下有恩于我封家,总不能连称呼都没有吧?”

“我姓叶,但不要叫我叶大侠那么俗套。”

封飞柏对于叶空一副正经说着这种类似玩笑的话,一时难以适应,突然心中一明,笑道:“好的,叶兄。”

“柏儿,你无须对他这般客气!”封以烈不屑说道。

“父亲,怎么说此次封家之危全靠叶兄和水寒周旋。”

“江水寒!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跟江家人有来往吗?”

“父亲......”封飞柏也是无奈,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父亲曾经对江家一向很好,自从母亲与兄长在江淮大灾年去世之后,便与江家断绝了往来。

“少废话。”叶空打断父子俩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继续说道:“把所有守卫都撤下,你和几个能打的带上这封老头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到天明都不要出来。”

“叶兄你这是要做什么?”封飞柏心中知道其用意,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刀剑无眼,碍事。”

“你想做什么?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挡下霍家那些人吗?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封家那么多高手,还敢说是妨碍,口出狂言!不知所以!”封老爷子这脾气一下子又炸了,指着那鬼脸面具就是一顿吼。叶空抬手就将封以烈打退出去,不过并未用内力伤他。

“闭嘴。”

封飞柏扶着封以烈,眼见自家父亲又要发作,赶紧一边安抚封以烈一边对叶空说:“叶兄,此话当真吗?”

“啧。”

不过半个时辰,整个镇远镖局内外院火光皆灭,寂静无声。

这下让一直守在封府外面的霍家人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回事?并未有人出入内府,可如今整个封府安静的跟个荒宅一般,太安静了。

霍宗成带着八护卫,一行人都换上了夜行服赶到封府,见到此场景,听手下讲明,也是心有疑虑,这是空城计?还是内有乾坤?

“二爷,怎么办?”莫荀上前询问。

“不管如何,今晚封府是一定留不得,你们两人与那边的弟兄在外接应,你们六个跟剩下的弟兄跟我进去封家,记住,目标只有封家父子,没必要的人,不必下杀手。”

“可是,大爷不是吩咐……”

“听令便是。”

“是!二爷!”

一声令下,数十名黑衣人一同跃入封府。

从大门,外院正厅一直到内院,整个封府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霍宗成心里感到很不对劲。不多时,众多黑衣人从新集合。

“情况如何?”霍宗成说道。

“回二爷,东边没人。”

“西边没人。”

“北边没人。”

“南边呢?”莫荀寻找着负责东边搜查的队伍,却发现居然没过来集合。

“出事了。”霍宗成话音刚落,南边就传来动静,众人望去,一个蒙着脸背着朴刀的黑衣人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拖着另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看上去已经没有气息了。

“老五!”莫荀认出来那个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正是八护卫之一。

“十二。”那个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地狱的罗刹发出的低吼,他站在树荫下,那双眼睛如同紧盯着猎物的狩猎者,没有光,却让人不觉地发冷。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霍宗成打量着眼前这个蒙面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蒙面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拔出身后的朴刀,疾步上前照着最近的一个人就是一刀挥下,那人欲用刀挡住着致命一击,却没料到连人带刀,皆亡于刀下。碎裂的刀掉落声,他只用那低哑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十三。”

“拿下!”霍宗成也顾不上再去问这人得身份,当下便下令,数十人当即冲向那蒙面人。

十四,十五,十六,十七...

霍宗成在后面看着,今晚来的这些人,都是霍宗成手把手教出来的,不敢说是顶尖高手,但都非泛泛之辈,蒙面人手起刀落,动作又快又狠,尽管人多,但局势却是一面倒,这人功夫极高,看他的身法,很眼熟。

拔剑出鞘,霍宗成直刺蒙面人的命门,蒙面人打退跟前两人,莫荀见霍宗成上来便与几个护卫使了眼色,四人一起冲上来,蒙面人挡开近在眼前的围击,而下一瞬霍宗成的剑已经到他面前了。眼见即将把这蒙面人拿下,却不料蒙面人以一种极诡异的身法避开了那一剑,霍宗成的剑只擦过了蒙面人的脖子,将面纱削开了一个小口。

蒙面人推开了他们的包围圈,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见了手上的血,那双眼睛眯了眯,似乎在笑。

“居然是你……”霍宗成倒吸了一口冷气。

“嘿嘿嘿……”蒙面人发出了阴冷的笑声,他往身后抓住一个刚被打退的黑衣人,朴刀毫不犹豫刺入其胸口,他用那低哑的声音冷冷又说了一个数,“四十六。”

霍宗成感到浑身汗毛竖立,而莫荀等人都已经准备好冲上去与之厮杀,这一战可以赢,但是,会死更多人。

“撤!”霍宗成咬牙说了一句。

“二爷!”莫荀难以置信地看向霍宗成。

“撤!”霍宗成说完转身就走,莫荀等人见自家主子都走了,只好一并离开。

剩下的数十名黑衣人纷纷离去,叶空看着手上那把朴刀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便随意扔到地上,他没去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手有些颤抖地打开瓶塞,将里面那鲜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瘫坐在地上,伸出颤抖着的手,眼神涣散......

五更天,封飞柏与府中数名高手保护封以烈于暗室之中。封飞柏终于是坐不住,便带了几个人出去看看,谁知一到院中,就看见满地的未干的血迹与横七竖八的尸体。

“叶兄!”封飞柏心中担心。

“吵什么。”叶空推开房门,声音低哑,伸了伸懒腰,虽然还是蒙着脸,不过不难看出这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叶兄。”封飞柏兴奋上前,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他说道:“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爹可恨不得我死。”言外之意就是封飞柏这话太虚伪。

“不管你怎么说,叶兄对封家的恩情,封飞柏铭记于心!”

叶空摆摆手,显然不想听他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叶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事情完了。”

“如此。”封飞柏一副理解的模样,说:“我本想着今天约水寒出来,以表对两位的感激,而且水寒一定对这些事很是着急,有很多事情要问。”

叶空挑眉,心中突然有了些想法,便对封飞柏说:“去拿些换洗的衣服。”

“好,好!”封飞柏马上会意,吩咐下去。

清晨的太阳一如往常升起笼罩整个西阳城,江水寒梳洗完下楼吃了朱姐做的早饭,收拾行装打算去一趟封府看看情况。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莲华从外面回来,顾哲跟随其后。

“有事出去一趟,顾先生回来啦?”

顾哲拱手施礼,笑道:“江小姐,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还好,真没想到顾先生一个读书人和何大夫还挺投缘,我听莲华说你这几日都在医馆。”

“顾某之前与何大夫在一些医术旧典上有几个问题,便在医馆逗留。”

“顾先生还会医术?”

“皮毛而已。”

“吃饭了吗?朱姐在里面做了早饭。”

“小姐,我们早就吃完了,就你睡的这么晚。”

“你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江水寒笑骂。

“莲华姑娘与江小姐一样都是真性情罢了。”顾哲微微笑着。

“对了小姐,修公子还没起来吗?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见他房门紧闭,怎么还没见他下来?”

“修鱼?”江水寒没注意,又说:“应该还在休息,莲华你帮我照顾好修公子,我还要出去。”说完就转身要出去,莲华连忙叫住江水寒,说:“小姐!还有一件事。”

“什么?”

莲华拉着自家小姐走到一边,小声说:“小姐,我刚刚从医馆回来的时候,看见封家的大少爷,他让你去醉仙楼找他,还让我别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了。”

江水寒没有多虑,就回江家的马厩牵马前往城东的醉仙楼。

说起这醉仙楼,可是西阳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男人的温柔乡。里边的姑娘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外有姿色身段,内修诗乐歌舞,其中以天姿阁的月琴,其雪,姝华,桦枫四位姑娘更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不过最有噱头的,还是醉仙楼每两月一次的“登阁”。

月初十,醉仙楼的老板会在精挑细选五名新出的姑娘,一连三天展示和表演歌舞,再在第三天晚便会给在场的客人每人发放一张白纸,客人们在纸上写下一名中意的姑娘,并在纸上写下一个任意的价格,当晚亥时便会统计公布,得票最高的姑娘就会成为当晚的花姑,而选择花姑后,当晚对此姑娘出价最高的客人,就可以与花姑共度一夜风花雪月。

司徒策就是被这里面一个叫蝶梦的姑娘迷的事神魂颠倒。这里多是文人浪子,烟花之地,江水寒从没来过,此次前来还是挺新鲜。

江水寒勒马立于门前,从外看着确实是个十分气派的大院户,门楣上挂着一个金边的红木大牌匾,上面用行书写了“醉仙楼”三个字,此时来来往往三三两两。

江水寒将马交给门口看马的小厮,也不管小厮呆愣的模样与行人怪异的目光,径直走进醉仙楼。经过长长的阶梯,走过大门,入内是一处宽阔的院落,内有各种奇花异草,深潭怪石,入门就有一个大池塘,一红木大桥居中横过,尽头是一座座的亭台楼阁,红墙绿瓦,虽然现在是早上,但也不难见此地夜晚该是怎样一番人间天堂。

“这位小姐,是来找人吗?”那是一个犹如清风拂柳的声音。

江水寒刚踏上那红木的大桥,一个身穿青色轻纱花裙女人,拿着一把绢扇缓步走过来,女人梳着繁杂的发髻,头上戴着各种金银饰物,,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小,却是风姿绰约,就跟画师画里那些美人一样。

“我是这醉仙楼的管事名潇湘,你一个女儿家来此地,有何贵干?”

“潇湘姑姑,在下江水寒……是来找人的。”江水寒作揖行了一礼。

“原来是江小姐,真是久仰大名。”潇湘露出笑容,上前一步,附耳小声说:“封少爷在内恭候多时,请跟我来。”

江水寒看了她一眼,便跟着潇湘进去。

走过红木大桥进了正对的红色高楼,里面装饰之华贵虽比不过黄霍两家,但是醉仙楼玉宇华楼之中,却更显风尘气氛。这座红楼足有六层高,阶梯横错有致,每条走到延伸着间间院房,似无尽头。迎着来往奔忙的人们,江水寒跟着潇湘上了三楼的一间房,潇湘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封飞柏的声音。

“进来。”

推门入内,江水寒发现就算是单个的房间也很是宽阔,装饰也是极尽华美,厢房之内,正有大厅,其中有乐师数名,窈窕女子四名都在一边等候,应该是方才敲门之时停下了歌舞,左右又有卧房和偏室,正坐上坐着的正是封飞柏。

“水寒。”封飞柏看见江水寒进来便迎上前来。

“封少爷。”江水寒拱手施礼,封飞柏对潇湘示意,潇湘便带着姑娘们离开了。

“飞柏,现在是什么情况?”门一关上,江水寒便立即询问。

“你先别急。”封飞柏话音刚落,偏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藏蓝色束身长袍的蒙面男子走了出来。

“是你!”江水寒一眼便认出叶空,她快步上前扯下叶空的面纱,叶空倒也不躲不闪,看着叶空微微挑眉的模样,江水寒心中第一个想法是这人又想做什么?

“额,水寒,他......”封飞柏正想说些什么,叶空就拦下他,又是双手环于胸前的姿势,用那个极不符合那张脸的低哑的声音不冷不热地说:“江小姐这么心急做什么。”

叶空左边那两道半指的伤疤依旧在那苍白的脸上十分瞩目,不过他脖子上缠着的纱布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水寒瞧了一眼叶空的伤口,这句话也在问他怎么跟封飞柏在一块儿。

“就你看的这么回事,我可是豁出命救了你最尊敬的封老头。”叶空的语气中竟然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你……”江水寒本还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可顾忌到一边的封飞柏又收了口,接着说:“你和飞柏又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借了个身份。”

“借身份?你又想做什么?”

“还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用鬼面人的身份去散人驿,我这不是找个身份。”叶空毫不顾忌封飞柏的存在,直接提及自己鬼面人的身份,江水寒看向封飞柏,说道:“飞柏,你跟我说说这几天的事情吧!”

“是这样,叶兄不是江小姐你……”

“江水寒,别绕开我说话,有问题就问我。”叶空打断封飞柏的话。

“那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正正经经的那种。”

“好。”叶空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你怎么帮上封家了?之前不就是你打伤的封老爷。”

“当然是因为你。”

“这算什么回答......”

“那些不重要,反正我现在有身份了,可以名正言顺去你那小破馆了吧!”

“胡闹。”江水寒突然感觉叶空竟有些孩子气,微微皱着眉说:“你要身份我可以给你,而且你要以封家什么身份过来都不方便。”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考量,而且,哪里还有不方便的,你本来就是站在黄家那边的,现在霍家估计早就把封家跟你联系一块儿了,封家派个人过去你那儿,还有什么不方便?”

“那你要以什么身份?”

“父亲有一位隐世小师弟,江湖上有些名气,不过已经不管世事,这个身份叶兄正好用得上。”封飞柏解释。

“可这样,总是有些不妥。”

“还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是不想我去散人驿?”

江水寒一时语塞,确实,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打算将叶空接到散人驿中,不说其他,只求能引他从善,可后来自己害怕了,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叶空给人感觉太无法控制。

“呵呵。”叶空神情越发冷漠,他说:“我算是知道,毕竟漂亮话谁都会说。”

“不是,江小姐,你和叶兄这是......”封飞柏摸不清两人说的什么。

江水寒没有回答这些,她现在心里太多疑惑,直接对封飞柏询问道:“封老爷现在怎么样?霍家什么情况?安乐街的事现在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封飞柏看了叶空一眼,叶空只是一副无趣的模样坐回位置上,自顾喝酒吃肉起来,封飞柏便让江水寒坐下,说:“托两位相助,家父如今已经无大碍了,安乐街的商市拥有权封家家父也已经表示不会交付出去的,只不过还需要跟霍家多加商权便是,这事关乎封家的江湖信用,可大可小。”

“此事起因究竟为何?封老爷与霍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算完全,只知霍大爷找我父亲私下商谈希望将安乐街交归霍家,原本一切都谈的好好地,第三天父亲就反悔了,后来就发生了一系列失镖事件,直到父亲也重伤不起,至于父亲其中详情,父亲没有跟我说过,不过霍家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父亲手里,所以后来还派人下毒,以此威胁封家。”

“封老爷没有多说什么吗?”

“父亲似乎是在忌讳什么。”

“以我这几天所了解的,我猜霍家应该是和三虎堂还有不小的联系。”

“三虎堂?霍家怎么会和三虎堂勾结在一起?”

“不仅如此,还有听雨阁。”

一听这话,封飞柏神情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才说:“秋家,真的参与其中?”

“嗯。”江水寒看了叶空一眼,说:“他以前便是听了秋闻玉的命令,截下封老爷的镖,并且将其重伤。”

“江小姐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既然封老爷没打算告诉你实情,说明在这件事上他还有所顾忌,同样说明封老爷所知道的事,对于霍家是一个巨大的把柄,不论如何,在安乐街的事情了结之前,一定要万分小心。”

“江小姐说的是,若不是江小姐请叶兄前来相助,昨晚那种形势,恐怕封府早就完了。”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水寒看了叶空一眼。

“昨晚实在凶险,霍家派了百来号道中高手潜入封家,辛亏叶兄骁勇,以一敌百,击退了霍家派来的杀手,两位实在是我封家的救命恩人啊!”封飞柏说着举起酒杯,道:“这杯飞柏敬两位,以后若有用得上封家的地方,定全力相助。”说罢便将酒一饮而尽。

江水寒却没有着急喝酒,而是说:“封家无事自然最好,不过封少爷所说昨晚之事水寒并不知晓,所以这杯酒水寒实在不能喝。”

“昨晚不是江小姐让叶兄前来相助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叶空说着,已经喝完杯中酒。

“原来如此,看来是飞柏会错意了。”

“不过霍家真是太过分!居然还派人暗杀,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就不怕官府追究吗?”

“怕什么,在这西阳城中杀人灭门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叶空突然插嘴,江水寒这才想到,灭门,要是当下封家被全灭,只要伪造成鬼面人灭门的话,不就顺理成章。

“江小姐莫气,如今一切都好。”

江水寒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悔恨自己昨晚考虑不周全,又看了叶空一眼,心中对这人得情绪有几分杂乱,若不是这人,恐怕封家就真的麻烦了。想着江水寒拿起酒杯,起身走到叶空面前,拱手道:“这杯酒,我敬你。”

“敬我?”叶空挑眉。

“谢意,和歉意。”说罢,江水寒就干杯了,叶空赶紧起身说:“话说清楚再喝,什么谢意歉意,一杯酒就了事了?”

“叶空,趁我服软你乖乖接受就好。”江水寒抿了抿嘴,斟了一杯酒递给叶空,她一向对错分明,这次自己确实误会叶空,并且对他有些无礼,是不对的,但一想到这人脾性,一旦她服软就肯定会胡乱提要求,这才赶紧喝了酒,也算了事,哪知道叶向空这人还真是不懂看场合,给台阶下就得了,还挑拣什么。

“交换。”叶空并没有笑,接过酒杯,挑眉看了江水寒一眼。

就在江水寒心中纠结之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屋内三人都警觉起来,江水寒立马推门出去,叶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放下酒杯跟封飞柏也一同出去,只见好几人在五楼的醉眠居着急地来回跑动,潇湘也正往上面去,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里不是花姑的房间吗?”封飞柏奇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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