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侠,敢问你是在何处寻得流云剑?”左丘歌拱手作揖,颇显礼数。一来,不知对方真实身份,二来也不清楚底细,自然要恭敬一些。
流云剑一直都是流云派历代相处的宝剑,能够得到宝剑的人,也就意味着将会是下一代流云派掌门。
当年,静一师太原本把流云剑传给了最得意的大弟子江云,年轻气盛的江云却挑战武林各大门派,静一师太屡次劝说不听,最后不得不将江云逐出了师门,收回流云剑。
后来,又收了一个女弟子夏雪,这丫头聪明伶俐,深得静一师太的喜欢,也就顺理成章把流云剑传给了她,也就是现在的流云派掌门玄清师太。
流云剑自从静一师太传下来长达百年,二十多年前玄清师太又把它传给了得意弟子江月,哪知道江月却爱上了邪道中人郎沙,最后还惨死导致流云剑失踪下落不明。
这么多年以来,流云派一直在追查流云剑的下落,结果都是查无音讯。几个月前左丘歌目睹了流云剑,误以为冷便是流云派的人,立即撤退了。
哪知道回到无尘山庄,将此事禀报庄主才得知,那流云剑早已是下落不明,如今出现在一个少侠手中。无尘山庄与流云派渊源极深,庄主自然要代流云派找回流云剑。
锦衣卫在江湖中遍布极广,要打探冷的下落并不是什么难事。左丘歌得知冷出现在泸州,立即带着人赶了过来。
此刻,也就有了左丘歌四人出现在泸州郊区茶馆遇见冷的一幕。这也是完全巧遇。
至于流云剑是怎么来的,郎沙自然不会告诉左丘歌。当日把流云剑交给冷,他就知道早晚会惹出事来。
可有些事,始终是要面对的。这么好的一把宝剑,要是让它埋没于剑架上面,那就太对不起它了。
自古以来,宝剑都是强者得之。谁有实力,谁就能够拥有。郎沙把剑交给冷,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那就是故意为之,让流云派的人来夺剑,目的是要提升冷的武功。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流云派的人没来,却把无尘山庄的人招来了,这事就比较棘手了。
郎沙嘿嘿一笑:“在下也是在一个山谷有幸拾得。既然我捡到了此剑,那这剑就是我的。现在我把剑赠给了我徒弟,那就是我徒弟的,这好像跟无尘山庄或者流云派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左丘歌正要说话,郎沙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流云派已经遗失十几年了,于情于理都不能算是他们的对吧?”
“这.....”左丘歌语塞,一时间竟然答不上话来。周进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剑都丢失十几年了,现在再要回去,这也说不过去。
按照江湖规矩,讨要无果就是动粗。可锦衣卫却不能这么做,这要是传出去了势必玷污锦衣卫几十年在江湖中建立的声誉。
沉默半响,左丘歌拱手道:“打扰了。”随即又对冷拱手:“敢问少侠怎么称呼。”
冷淡淡一笑:“冷!”
“冷?”左丘歌皱了下眉,不禁问道:“是名还是姓?”
“我的名字就叫冷。”冷显得很无奈,自从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只记得自己姓冷。
“谢谢,告辞。”左丘歌道了声谢转身离开,四个人冒雨走出了茶馆。
一旁的锦衣卫很是不解:“指挥使,难道就这么算了?”
左丘歌说:“此事我们不便插手,还是让流云派的人自己取剑。想必他们也该到了泸州,你通知一下流云派的人。”
“是。”
他们一走,郎沙心里便担心了起来。无尘山庄与流云派是什么关系,他很清楚。此刻在这里遇到了左丘歌,用不了多久流云派的人便会来夺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等雨停,他就带领着冷匆匆往茶馆后门走了。
冷很是不解:“师父,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郎沙快言快语:“我们在这遇到了锦衣卫,他们很快就会通知流云派的人来夺剑。一但打起来,势必会有死伤,咱们犯不着与流云派发生冲突。”
“那我们快走吧。”冷心里一紧,心都悬了起来。虽然是初涉江湖,可对于武林中那些名门正派也是听师父一一说过,得罪了名门正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自己就两个人,人家流云派可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光弟子就好几千人,高手更是如云。现在自己手里拿着人家历代相传的宝剑,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
有心把这剑还给流云派不给自己惹麻烦,可自己又特别喜欢它。更何况,还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宝剑。一个剑客,剑就是生命,到手的东西哪能轻易给人。
郎沙嘿嘿一笑,他还担心冷害怕人家夺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会将宝剑拱手相让。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这小子是舍不得流云剑的。
雨下的很大,两个人就连蓑衣也没有,被淋了个落汤鸡。泥巴路被大雨冲一下特别难行,靴子上都布满了泥淋。
赶了一段路,冷眼见前面有个雨亭。催促道:“师父,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避避雨。”
“好。”郎沙应了一声,两个人快步奔向雨亭。
进入雨亭,冷大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师父又看看自己身上:“这下好了,全身泥巴。”
“别抱怨了。等雨小了些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郎沙看了看四周,总觉的有些心绪不宁。江湖经验告诉他,会有大事发生。
“为什么?”冷很是不解。这么大的雨赶路累不说,被雨淋湿了衣服粘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
郎沙说:“这里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道。而这又是望门亭,距离这里不远便是水月宫。我们现在就在她们的地盘上,那些娘们可是痛恨男人的,只要是男人就杀。”
冷皱了皱眉:“为什么?师父,她们怎能这样?”
郎沙苦笑了一下:“谁让她们全都是女人呢。女人要是恨男人,你说会怎样?”
冷沉思了一下:“她们见男人就杀,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总不至于好人坏人都杀吧?”
郎沙嘿嘿一笑:“在她们心中,压根就没有好人。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
冷被郎沙勾起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师父,现在又没啥事,你就赶紧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