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又不用上班,闲着也是无聊,倒不如出去转转:“我打算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她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去了。
沈柏寒点点头,换上了西装,拿着车钥匙,道:“正好我也要出去,我顺路送你一程吧。”俞静书本来不想麻烦他,现在倒是也不好拒绝了。
出了别墅,二人直接来到了地下车库,沈柏寒开着黑色的路虎停在她的面前,摇下车窗道:“上来吧。”
俞静书点点头,坐在了副驾驶上,车很快开出了别墅,一路驶向之前自己住过的老宅,街景都远远的被她甩了身后。
想到那个老地方,她不由有些感伤起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父母在另一边会过的好吗?她微微仰着头,望着窗外,眼眶蕴含着泪水。
沈柏寒侧着头,自然看得到身边人的一举一动,他空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种无声的安慰。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沈柏寒替她打开了车门,道:“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我先走了。”俞静书点点头,望着他离去,只好车影消失在了天边,她才回过神,看着老旧的巷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巷子。
老旧的巷子传来过去儿时的气息,她的脑海里面一遍遍回放着儿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是娇娇公主,如今却什么事情都要独当一面。
老天真是喜欢捉弄人,她沿着儿时的记忆,穿过几道小巷,直接来到了曾经的房子的面前,灰旧的房屋破败不堪,早已不值钱,可是在俞静书的眼里,它是无价的,它承载着她儿时的所有快乐时光,对她来说,这是非常珍贵的。
不过,当她看到屋子侧边的墙上,那一个红色的,大大的‘拆’字时,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紧接着是冲天的愤怒。
如果,如果这个房子的所有人不签拆迁协议,相关部门是不会在该户人家的墙上写上这个大字的。
另一边几户人家大概就没有同意,所以,他们的墙上虽然斑驳,但并没有那个刺目的大字。
一股寒意至脚底生起。
如果是李敏,或者俞敬璋,或者俞想想,任何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俞静书都能扑上去撕了他们。
这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他们怎么忍心。
此刻,俞静书心里满是气愤,其实刚刚走过来她一句看到了不少的拆字,她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俞敬璋不会那么无情,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俞静书握紧拳头,从窗外看着房子里面的衰败,虽然只剩下一个空房子,她也绝对不会让房子拆掉,这是她曾经的家,她一定好好的守护好这个家。
同样这个房子也是父母的心血,不能够让他毁于一旦。
她慌乱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十指微微颤抖,拨通了平日里面都不愿意拨打的电话,电话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过了很久才有人接。
电话里面传来自俞敬璋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你个死丫头,你干嘛呢,大早上打电话,让人睡觉都睡不成。”
俞静书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你不知道吗,自己做尽了亏心事还能睡的着,俞敬璋,你就不怕老天把你收了?”
俞静书可不会跟俞敬璋客气,房子拆迁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连面上的情分都不想维持了,“俞敬璋,我几岁的时候你哄我签了那个协议书,将房子变更成了你的名字,你拿了也就拿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毁掉他,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吗?”
俞敬璋冷笑了几声后说道,“告我?俞静书,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是白痴?别说已经过了诉讼时效,就算还在追诉期内,你有钱请律师吗?你请的起律师难道我会坐以待毙吗?房子上是老子的名字,我就有权处理!”
“还有,”电话里面传来俞敬璋谩骂的声音:“你特么是不是及子有病,那么老旧的房子不拆,还等着当古董吗,我告诉你,我还要拿着这笔钱去做生意,你闲着没事就多去赚赚钱,不要到我这里找事。”
“房子是我外公外婆留给我妈的,你没有权利处理,你最好不要打这房子的主意,不然,就等着鱼死网破吧!”俞静书强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说不气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房子要留住,必须让俞敬璋同意不拆,不然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呵,俞静书,别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你不要忘了我是你伯父。是老子养大了你培养了你,你若想恩将仇报跟我鱼死网破,尽管来,我不怕你!所以,为这事你别来烦我了,你这个疯子,真不知道这么老旧的房子让你一直不愿意放手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分钱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趁早跟老子滚,不然,我弄死你。”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俞敬璋的狂吼。
俞静书正要说话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狠狠的咬着牙,手指微微收紧,满是气愤。
不对,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房子要拆的事情,也许是李敏做的决定。
不会的,自己只是寄养在他家,既然是寄养肯定得付出点什么,以前在弼臣路还有一套房子和门面,已经被他们卖掉当作俞氏企业的起动资金,这里的房子怎么还可能卖?
所以,就算俞敬璋胆子再大,也不会拆这个房子,一定是她,一定是李敏做的决定,俞敬璋肯定还不知道。
俞敬璋还知道自己身后是沈柏寒,他那样的人遇到沈柏寒肯定是恨不能巴上去的,怎么可能冒着得罪他的危险将房子卖掉。
李敏,我不会放过你的!
俞静书拿着手机找到李敏的电话,拨通了电话,却没有人接,她仿佛的打,却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
她收回了手机,皱着眉头,出了巷子,只见一辆黑色路虎停靠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