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完了么?”穆梁川偏了一下头,抬手去推钱珍珍,“说完了可以让让了。我只让你一次。”
钱珍珍被搡的身形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可她的手还是很坚定地大张着,拦住穆梁川前进的道路。
“你是真的要跟我打架?不肯彼此留个体面是吧。”穆梁川眼睛慢慢眯起,眸中透着危险的光。
钱珍珍心里一噎,手心微微出汗,顽固道:“...我没想跟你打架,是你不听劝!”
该死的穆梁川,真的这么固执,一点都不要听她的劝解么?
而且,他这十年到底过了什么样的日子?
怎么从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变得这么崇尚暴力?
钱珍珍想不通,心里郁结又害怕,害怕穆梁川的拳头,真的会风风火火朝着她脸上罩过来。
可再怕,她也不能放过这一次劝说的机会。
她心里隐隐有一个预感:穆梁川这次来看望‘她’,并不是如往常的单纯看看探望。他肯定是要采取什么措施的。
她今天已经知道郝鑫和穆梁川身份地位上的差别,她怕郝鑫会抵不住穆梁川的仗势欺人。
倘若穆梁川真的没了耐心,想强硬的来的话,她和郝鑫处于弱势。
她不想将自己存在物化,被穆梁川当作筹码,跟郝鑫施压,用来比较是郝鑫的心血——郝氏科技重要,还是她这个女人比较重要。
她知道郝鑫不会这么低情商的去做比较,可穆梁川如果恼羞成怒,真的巧取豪夺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郝鑫做选择呢?
那她心里肯定会不忍心,不愿意郝鑫的心血被人践踏。
“她是真的,与你没有可能了。你如果能理智点,不打扰她,你们还能保留曾经的朋友的身份。”
“呵。”穆梁川冷嗤,阴鸷的眼神在‘郝鑫’脸上扫了扫,终于在‘郝鑫’看似镇定的脸上,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
“你的眼神...”他的气息慢慢凑近钱珍珍,俊脸在钱珍珍面前不住放大。
他凑得太近了。
钱珍珍后知后觉想后退拉开俩人距离,手腕却被紧紧攥住。
“...松开,我不习惯任何人靠这么近。”钱珍珍脖子后仰,表情有些僵硬。
“巧了,我也很讨厌跟人靠这么近,特别是男人。”穆梁川的呼吸温热,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鼻尖就停在钱珍珍面前几毫米处,
“...那你、那你还不让开?有病吃药啊。”钱珍珍有点脸热,不知是郝鑫这具身体本来恼火的,还是她自己的作用。
她很想往自己脸上泼点水,让自己降降温。
不,最好是一桶的凉水,兜着头泼到对面这个神经病身上。
都是男人,还是不对付的情敌,穆梁川靠的这么近做什么!
真有病啊!
“你有点奇怪。”穆梁川渐渐松了抓住钱珍珍的手的力度,眼中流露出困惑。
钱珍珍心里吓得一激灵,立刻挺了挺胸膛,粗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才奇怪!莫名奇妙抓着我,还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她用力甩开了对方的手,揉了揉被勒出印记的手腕,没好气地白了穆梁川一眼。
她打定主意,这一刻,无论穆梁川是真的有什么发现,她都会死死咬住牙关,抵死不承认自己是钱珍珍的。
她绝不能让自己和郝鑫的把柄被人抓到手里。
绝对不能!
穆梁川看出‘郝鑫’有些神色不自在。他心里的疑惑逐渐加深,不禁试探道:“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比如,我?”
钱珍珍眼睛睁的囫囵大,呆住。
半晌,她才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用力推开穆梁川,怒喝:“乱造谣要承担责任的!”
穆梁川神色难言,顺势捂着被推的某处往后退了一步,的确,他也有点懵,有点错愕自己怎么说出这种话。
可是,‘郝鑫’给他的感觉就是非常奇怪。
眼前这个‘郝鑫’不单与他手下给的资料里十分不符,且碎碎念是个话痨,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那么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穆梁川越想越不对,脸色逐渐跟便秘了一样。“你不会是想劝退我跟钱珍珍,好给你自己找机会吧。”
存在即合理。
他不是顽固不化的人,自己身边的生意伙伴也有这种性、向的,甚至还有向他隐晦示过好的,他都客客气气婉拒。
反正,对他来说,别人怎样他管不着,他只喜欢女人。括弧,他只喜欢钱珍珍。
可‘郝鑫’如果有这个爱好...
穆梁川有些毛,直接抓住‘郝鑫’的领子,大力晃了晃,磨了磨牙:“别让我发现,你在欺骗珍珍的感情。”
钱珍珍本来被穆梁川那一击惊雷炸的脑子疼,又被对方粗暴的动作晃得眼晕。
她生生压抑住喉间和胃里翻涌上来的呕意,拂开了穆梁川,“别晃,我想吐。”
再这么大力晃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吐到穆梁川身上。
到时候就尴尬了。
她还想清清爽爽地回去抱抱郝鑫和月牙呢,根本不想搞的这么狼狈。
特别是,这只是穆梁川自顾自的臆测。
千万别瞎传,给她家郝鑫盖棺定论。说郝氏的总裁骗婚,娶个女人只是为了繁、衍、后、代。
穆梁川如果靠这个没谱的消息,作践她的郝鑫的名声,她非活劈了这厮不可。
虽然,她并不觉得,性别是阻碍爱情的因素。这世上的情侣的组成形式不局限在男女。
可,她敢保证,她的丈夫郝鑫心里眼里只有她。
他没有欺骗她,他更没有拙劣的骗婚。
可这些话,跟傻子似的穆梁川说了,他也不会听的。
他怕是巴不得郝鑫通身黑料吧。
钱珍珍掸了掸衣领上的灰,把衣袖往下拉了拉,抚平褶痕,尽力消除刚才两人肢体接触时,穆梁川弄乱的她的造型。
“你可以看下脑科了。”钱珍珍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给穆梁川示意,“这么自恋,是病。我不喜欢你,我很讨厌你。这么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么?”
穆梁川眉心皱了一下,静静看着钱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