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鑫没有回答,只是把钱珍珍带着揶揄表情的大脸推开。
这个话题太没营养,他如果顺着钱珍珍的圈套走下去,就要得出一个他是个占有欲狂魔的称号。
可他不是。
他并不是没有自信,觉得钱珍珍只夸别人,会让他在别的男人那里输掉牌面。
钱珍珍不死心地凑上来,半开玩笑道:“你说嘛,我又不会说你怎样。就是想知道,你对我的占有欲这么强,如果之后我不做全职,想要发展自己的事业。你愿意尊重我的选择么?”
郝鑫掀了眼皮反问她,“你觉得呢?你觉得你的老公是个怎样的男人?他的心胸至于这么狭隘,把你困在家里,不让你有正常的社会社交和职场?之前不工作,是因为我拘着你么?”
钱珍珍笑容僵了一下,闷闷道:“同意就同意。跟我扯之前干嘛?之前因为生月牙,我爸妈又出事,我情绪不稳,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地进入职场。然后等我送了月牙去上幼儿园,你妈希望我能给你生个男孩,安心刘在家里操持着一家子的杂事,不要出头露面。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
郝鑫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下去,“你是说,并不是你自己主动做全职妈妈,不想上班?我妈在这件事中,又胡乱逼你,让你难做了?”
钱珍珍点头,对郝鑫诧异的反应又好笑,又有些无奈。“我大学每门课都拼死拿到满绩点,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给人洗手做羹汤,好好做媳妇儿的么?不是的,我也想去做与自己专业对口的,感兴趣的工作。沉下心,做到最好。做全职太太,满脑子只为了家庭转悠,这根本不是我的人生规划。可你也知道,世事无常。咱们遇到了,相爱了,结婚又有了月牙,你的事业又刚巧在起步,我总不能自私地要求你为我让步,你当家庭妇男,我在外发展事业。”
郝鑫语气发涩,“你当时心里纠结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告诉我?也许我们可以平衡好,谁也不用做这么大的牺牲。”
——对不起,珍珍。
郝鑫心里默念,他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对钱珍珍这么多年的付出说一句对不起,显得很单薄空洞。
可是不说,他这心里又搅动着,十分的难受。
是的,在钱珍珍不跟他开玩笑似地提出对工作的渴望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为一个家庭的主心骨,身为月牙的爸爸,钱珍珍的丈夫,一直有将责任诠释到位。
更甚者,他其实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好的。别的集团总裁天天飞行开会,满世界跑,对家人的陪伴少的可怜。他却尽量推掉远途会议,以电子会议的形式,跟下属们远程指导项目。
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早点回家,陪家人吃饭唠嗑,陪月牙做手工,讲故事。
搞了半天,这都是他自以为牺牲的自我感动。全家人都开心,唯有钱珍珍心里苦。
他的好太太钱珍珍为了经营好这个家,去掉了自己的梦想...
郝鑫心里酸楚,面上表现出来就是脸绷着,不笑。
钱珍珍奇怪:“我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