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鑫问钱珍珍为什么的时候,钱珍珍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静过了头。
相比之下,郝鑫的反问就显得过于激动和咄咄逼人。
郝鑫给自己顺气,也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你难道觉得月牙也不想去外面吃么?”
钱珍珍不去,他姑且当她犯懒,还想赖床。可孩子的意见还没问过呢。
钱珍珍摸了摸郝鑫的肚子,叹了一口气。
“平稳低调一点吧。等肚子里这个卸货了,我们想去哪里吃就去哪里。你不喜欢这边的菜样,那我在这里开弄一个厨房,我研究食谱专门给你做。外面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我,你还大咧咧地让我带着你们父女俩去吃饭,我怕会影响到月牙和你的安危。当初我们也说过,不要公开的。“
钱珍珍当时嫁给郝鑫的时候,只是觉得他踏实靠谱,且有一颗上进的心。
她完全没想过郝鑫会在互联网的风云变幻中,一跃成龙,成为星城首富。她更没想过,为了宣誓自己是星城首富的妻子,让自己和月牙暴露在人前聚光灯下,无时不刻接受媒体的曝光。
低调的做一个妻子,好好做一个能保护孩子的母亲,让刘兰能喜欢上她这个儿媳。是她多年来坚持的信念。她一直秉持着信念去努力。
这么多年,面对外界对郝鑫婚变的揣测或者对郝鑫与别的女人交往过密的报道,她都是一笑而过,不当回事的。
因为她信任郝鑫,相信郝鑫对她的爱矢志不渝。就跟她相信自己不会背叛对方一样。
除非有实锤在,有人出现要蹬掉她的位置。
不然,她依旧会这般坚定地做个低调的郝太太,不允许自己和月牙在媒体前曝光。
这既是为了他们女儿的安危考虑,亦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不用做假面人,为了维持镁光灯前属于郝太太的体面,天天戴着个面具,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目前为止,也就她的几个曾要好的朋友,两家亲戚,还有一些与他们夫妇有过交集的服务机构知道他们是夫妻。
但这些人都被郝鑫或多或少‘提醒’过,不要拿她和月牙的照片出去说事。
圣明医院的这些医护人员,也是签了关于病患身份的保密协议的。
她觉得这里的伙食还好,郝鑫想要带孩子出去吃的想法,虽然挺温馨的。
但是伺候孕妇吃饭,还要保护郝鑫和小家伙的正面不被人拍到。
这些责任都抛到了她的身上,她不怕承担,可她担心做不好。
穆梁川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谁知道他接下来又要从哪里冒出来,做什么偏激的举动。
到时候危及了孩子,那她...
“我脸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没好利索呢。我就怕又来点什么情况。”钱珍珍指了指眼角和嘴角,笑的惨兮兮。
“咱们的那些保镖拿的工资都是同行业top人员的五倍。若是连我们都保护不了,我要他们何用?”郝鑫看到钱珍珍脸上的青痕心里就气,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狠意。
上一次是他大意。
穆梁川这王八蛋,如果还敢来,他能让穆梁川横着滚出星城。
殴打钱珍珍就是殴打他的脸,虽然,人家的铁拳的的确确是照着他的脸上去的。
越想越觉得不能忍,郝鑫伸手,“还疼么?你放心,这笔账我一定跟他好好清算,不让你白白被欺负。“
“不疼了。别主动挑事,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他如果再这么没事找事,不用你出手,我找人把他丢出去。”钱珍珍担心郝鑫主旨偏了,从不带人出去吃饭,变成了找人寻衅穆梁川。当即可怜兮兮地把脸凑过去,让郝鑫摸摸。
郝鑫指尖在自己俊朗无匹,但已经有了点狼狈痕迹的脸上刮了刮,心疼道:“穆梁川,我废了他。”
他的气愤和狠意都是认真的。
钱珍珍面上附和点头,给郝鑫顺气道:“不用您动手,他敢来找事,我去废掉他。“
实则心里画了小九九,暗想怎么警告穆梁川,让这厮从哪里来滚哪里去,不要在怀孕脾气甚大的郝鑫跟前晃悠。她实在是怕了两个男人的争端。
她一点都不想被物化,当做这场博弈中的所谓胜利品。
郝鑫知道尊重她,给了她一个家,穆梁川只给她留下了七分的恨意和三分的遗憾。
她不懂,这样的渣男哪里来的大脸和自信,敢跟她继续纠缠。
虽然往事已经成为往事,她再也不会在四下无人的夜里,窝在被窝里哭泣。
可她还是难以释怀。
曾经那么喜欢的人,说不要她了就不要。
到底是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过往,又妄图来把她平静幸福的生活搅弄的乱成一团?
“我真的,会打死他的。只要他还敢来。“钱珍珍直直地看着郝鑫,眼眸里没有丝毫的心虚。
“...嗯。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别为了渣前任不要我们就行了。”郝鑫说白了,耍勇斗狠搞死穆梁川,都是想在钱珍珍面前给她展示她选男人眼光好,他郝鑫是个敢作敢当的真汉子,绝不是穆梁川那个怂逼。
现在钱珍珍都直白表态了,且对穆梁川的态度还那么冷硬凶悍,没有半点的柔情,他觉得心里一瞬舒坦了。再也没有什么不安了。
狗渣男真不识趣,过了就过了,还要跟个牛皮糖一样纠缠不清。
难道穆梁川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钱珍珍已经在他郝鑫的呵护下,成为他高攀不起的人了么...
默默地在脑海里,把穆梁川揍的面目全非,郝鑫想了想,对钱珍珍折中道:”我们不出去吃可以,但我实在想吃那家店的菜,要么我们点一些,等孩子回来,一起吃。“
他现在嘴巴寡淡的厉害,有点想吃辣口的衢州菜,也有点想吃酸菜鱼。
想到那些菜,他口水都要分泌出来。虽然鱼的腥味真的到他嘴里,他现在大概受不了。
但闻闻菜的味道,大概他能多吃一碗饭吧。
“辣的和酸的?你确定?”钱珍珍视线在郝鑫的的肚子上停留了一会儿,表情有点复杂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