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呻吟出声,感觉很难受的样子,亦谣走过去看看,用手指探探额头,好烫啊,应该是发烧了。
桌上摆着壶和杯子,亦谣扶起亦娆便给她灌了下去,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发烧这病,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这才白天温度就这么高,到了晚上岂不是要烧傻了?容貌已经这样了,脑子要再傻了,慕容中丞和他那楚氏会不会气疯了?
想想就觉得解气。
唉!想想就好啦!人还是要救的。
虽然也不太会,但亦谣还是煞有其事的用心把了把脉搏,细细回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身上的疹子有了不是一日两日,而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被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生病,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急火攻心。这也难怪,过敏的事情被发现,影文典又用强,她一个黄花姑娘怎么受得了?
虽然病因找到了,可此处没有药材,不能下药,亦谣犹豫了一下,从头上摸出了银针,仔细看了一下,都是银白色的,才放心刺入亦娆身上的穴道。
亦谣头上插得银针分两种,一种淬了毒,一种没有,她可不想这边救人那边还要解毒,如此折腾,慕容亦娆那小身板也不知道受不受的了。
说起这扎针啊,坦白讲吧,亦谣也是第一次,她从前扎的都只是小木人,最多在自己身上练过几针,其他活人,可从来都没让她下过手。别说,还真挺紧张,握着银针竟下不去手,心说,为救这么一个虎宝宝容易吗我。深吸一口气,医书针法自己背的那么熟,应该没事儿吧,洛夫人新学了就敢在她身上扎,她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咬咬牙,亦谣心说,慕容亦娆我这可是想救你,你妈以前那么欺负我,你爸又拿我顶了包,要是扎残了扎废了,你可别恨我,咱俩就算扯平了。
一咬牙一闭眼,多大点事啊,对着穴道就扎了下去,三五针过后,看躺着的慕容亦娆没有反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给真人扎针,也不过如此嘛!亦谣又从头发里摸出几根针,在亦娆身上比划着,其实这里也可以扎扎试试,那里也可以扎扎试试。
寻寻觅觅,放开胆子的亦谣不一会儿就在亦娆身上扎了十几针,也不知道是哪一针的功劳,亦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吐出一大口血。亦谣去扶她,待她吐完了,赶忙把她身上的针都拔了,再把把脉,看看脸色,好像真的是好多了。
亦谣蛮有自豪感的,很是激动,左看看没有别人,右看看没有别人,就自己和自己击了个掌,算是行医的一次小成功,心里有一点小骄傲!
看看满脸脓包的慕容亦娆,想想她以前的样貌,亦谣有些于心不忍,从怀里掏出初晨送她的流萤散,认认真真开始帮亦娆上药。药只有一小瓶,亦谣用过一次,还剩大半瓶,初晨说这药很珍贵,亦谣本来是不信的,可那天文轩也这么说,亦谣才知道这流萤散这么珍贵啊。
慕容亦娆满身都是疹子,药呢,就只有这么一小瓶,涂全身肯定是不够,亦谣只能捡重点的地方先涂。
脸上有脓包,亦谣拿银针先把脓包刺破,又从自己中衣里面撕了一块布慢慢把脓水吸干净,再小心的涂上药。亦谣本来只想涂脸的,后来想,女孩子的手也很重要,而且胳膊和手上都不太多,亦谣小心的也涂了。
这……亦谣不是故意的仔细看了看慕容亦娆的胳膊,不是吧?又去看了看亦娆的左胳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守宫砂了?不会吧,亦谣又仔细的都看看,除去红疹外真的没有守宫砂了。
难道?影文典那个畜生真的把亦娆……好好的姑娘,这以后可怎么办,嫁给影文典吗?
这要是在现代,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换做封建礼教的古代,亦谣真的有些同情慕容亦娆了,而且心里小小的埋怨了一下文轩,如果不是他们从中作梗,兴许慕容亦娆早就被找到了,何苦落到如此下场,男人的事情,何苦连累女人跟着受苦。
不对不对,这都是影文典造的孽,怎么能怪文轩呢?还有慕容府和影文澈,平时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叱咤一方吗?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又不是远在天边,就在影都,简直笨死了。
“啊!”亦谣想的入神,手上一时没了轻重,捏的亦娆一下疼的出声。
“你醒了?”亦谣赶紧松开亦娆的手,“弄疼你了吧!我药还没有涂完,你忍忍啊!”
“你是?”亦娆刚醒,眼睛有点模糊。
“你不认识我?”亦谣有些心虚,虽说上次见面穿的男装,可亦娆不可能不认识自己,不会是刚才扎坏了吧,是坏了眼睛还是坏了脑子啊!要是脑子还好办,要是眼睛,自己可拿什么还她?
“亦谣?”亦娆眼睛渐渐清晰,认出了眼前人。
嘘!亦谣长舒了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嗯嗯,是我,你发烧了要不要喝点水?”
“你……”亦娆喉咙发干,“你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