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已经偶尔在集团露面了,姜屿也在出院在家休养中,姜氏这次元气大伤,貌似只有我全身而退,苏夏知道原因却不出面解释,明显想让我就此脱离姜家。姜家人心怀算计是追名逐利,于亲情淡漠亏待姜乔,可说到底我已不是原芯的姜乔,姜家人于我只是有着血缘的陌生人,想到番外曾描述姜家葬送苏夏之手,我反倒有些于心不忍,可对于苏夏的虐待,每每看到苏夏因心理问题,精神疾病而承受的折磨自残,我又觉得是姜家造孽死有余辜。可既已入局又怎会让我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正想着,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人,自我介绍叫苏瑾,是苏夏的私人助理,说苏夏在疯狂地砸东西伤人,医生靠近不了。
怎么会又发病了?这频率也太高了。“你们做了什么刺激到他了?”我坐在苏瑾的代步车后问道。苏瑾有些沉默地摇摇头。不一会就到了我上次见到的那个房间,门口依然站了些保镖状的人,我还看到了周子恒和那个陆星茹都在门口站着,看到我来大家脸色很奇怪,陆星茹是尴尬,而周子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会儿,医生狼狈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各个脸色苍白,看样子受了很大惊吓。“请进。”苏瑾冷言冷语的态度完全把我当成了治疗苏夏的工具,我挑挑眉,走进门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上了房门,隔绝了门外的光,屋里陷入一片昏暗,我摸索着往里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原来这是间小型医院,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在里面的角落里苏夏蜷缩着,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举动,像是一头野兽在暗中观察猎物,我慢慢走过去,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枪,周边都是玻璃碎片和乱七八糟的医疗器械,靠近柜子的地方还躺了两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夏夏。”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苏夏的喘气声更重了,盯着我慢慢靠近的举动却又像是看不见我一般用耳朵捕捉我的声响,“宝宝。”我往前靠近碰到他已经渗血的手臂,绷带都松开了,隐隐摸到凸凹不平的肌肤,“夏夏宝贝,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像哄一只流浪受伤的野兽,将他握枪的手慢慢拨开,拿过枪丢到远处,拉过治疗床上的床单将苏夏盖下,紧紧环抱着苏夏因病痛折磨而瘦骨嶙峋的身板,这期间苏夏一直沉默地盯着我,直到我将他抱在怀里,床单下发出呜咽声:“乔、乔……”“乖,宝宝,我在。”我轻拂苏夏,他靠在我的肩膀将脸埋进我的发间轻声抽泣:“我、好疼,我不、想、生病、太、弱了……”我轻轻亲吻他的额角:“好,我们回家好不好?我陪着你,我们睡一会就好了。”我半抱半扶着苏夏往外走,才惊觉他已经瘦到一把骨头的地步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他了……
门外大家都在,周子恒冲我点了点头进屋看那两个人去了,我示意一个医生跟我走,到家门口才发觉医生进不了这个门,没办法只能在门外简易地给苏夏包扎了一下,让小罗帮我把苏夏带到床上。我不知道一个人幼年遭遇的虐待对他未来的成长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但我知道这种精神上的病痛有极大可能会跟随苏夏的一生,我看着苏夏浅眠而紧皱的眉间,医生刚才说,苏夏已经开始产生幻视和幻听了,今天发疯就是因为陆星茹的突然靠近而引起了幻觉,如果放任,他自残的手段就会越来越狠厉,但是在精神领域里如今也没有更精准的治疗。
我打消了想近期回国的计划,给康宁打了电话无限期推迟了见面的时间,如今除了苏夏的健康,我不关心周边的任何事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收到周子恒信息,怀里苏夏还没有醒来,今早快凌晨的时候苏夏才踏实睡着,我实在不忍心喊醒他,刚将手机放在一旁,“周子恒找你哦?”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苏夏往我肩窝埋了埋,没有睁眼。
“嗯,其实我昨天给康宁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在这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林茜,我其实还想八卦一下他的感情事的。”我侧头亲吻了苏夏的长发,将他往怀里揽了揽,这个举动让苏夏像猫一样愉快露出小尖牙发出呼噜声,大方地跟我分享了周子恒的八卦:“那个蠢货,少年流浪街头的时候招惹了一个姑娘,后来为了出人头地利用了一些人也做过一些事,林家的那个,”苏夏顿了一下:“你还是劝她忘了周子恒比较好。他招惹的那个姑娘就是你曾见过的乔娜是安德森家族的,跟周子恒算是远亲,她现在联合麦克斯韦的势力在满世界找他。”
“感情债躲是躲不掉的。”我有些不解:“周子恒喜欢乔娜吧?伯爵不是他舅舅吗?直接认亲好了,躲起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