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个我握紧了手中的牛奶杯回忆了一下,“院子里没有发现小动物的残骸,但并不排除他把它们转移了,昨天一早他就进了实验室,我回来的太晚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是昨晚后半夜他失眠了我知道。”身后那摄人的目光盯了我半宿,估计一直都在思考怎么吃掉我呢,我都佩服自己有个强有力的心脏。
“嗯,最近你有做什么刺激到他的事吗?”
“呃,没打招呼就晚归?跟朋友出去玩把他扔在家?这不能算刺激吧,我也要有自己的空间生活。”只是好像都让他有些不高兴。
“小程度的刺激还是有必要的,你也不可能事事都要在他掌控下。”医生提议道。
“除了上次在林家马场。”我把姜屿的那件事跟医生说了下,当天苏夏确实是吓到了,晚上一直缠着我不放,也不许我离开他视线半步。
“唔,苏夏现在的心理状态是这样的:他本能地制造‘毒苹果’,又担心你会吃到它,这种焦虑又促使他控制不住地去制造更多‘毒苹果’。毒苹果的恶性循环。”
“难道还有别的‘姜屿’被当成毒苹果制造出来了?”虽然医生的比喻很温和了,但是想象那个画面还是让我有点害怕了,生活的久了我越是不能把这个世界当成书本而置身事外,相比较而言苏夏更像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没有感情,无视法度,为所欲为。
医生也皱了皱眉似是对我的提问而想到的答案不乐观。
“我想到一个人,”我突然想起苏夏最近在针对姜家的事:“姜峰的妈妈,他当时说她是郑家人,思言会搞定她,但是以我对思言的了解,思言的做法肯定不会符合苏夏的眼光。”为了确保设计部能百分百安全地交给我,他不会允许任何潜在威胁的存在。
“所以明面上交给了思言,暗地里苏夏肯定会自己出手,他不信任任何人。”我盯着医生说道。
“啪啪啪啪……”鼓掌声从我身后响起,我差点跳了起来,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这样明目张胆出现在医生家而不被察觉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我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是苏夏。双臂交叉帅气地靠在门框边,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衣衫不整发丝还有些凌乱,应该是刚从床上惊醒没有找到我,小罗也没有拦住他。只是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哪些,我起身走向他的时候快速回忆了一下。
“这世上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苏夏亲昵地将我揽进怀里像没睡好般撒娇地蹭着我的颈间嘟着嘴将我带走,我都没来得及跟医生打个招呼。
“你要这么喜欢看他,我就把他做成标本放在卧室让你天天看。”顶着美丽的面孔用天真的语气吐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我狠狠咬了下嘴唇克制住要颤抖的身体,抬头迎视着苏夏审视地目光说了个字“背。”然后趁他有些呆愣迅速趴到他背上:“背我回家,刚才你突然出声吓到我脚软了。”
苏夏这种程度的变态本就是掌控人心的高手,心理学比医生研究的都透彻,他知道怎样让你害怕,也知道你在害怕,但如果你承认了他会为自己造成的效果和你的坦诚而开心那么一小会,随后就会陷入你在害怕他的厌恶情绪中与自我厌恶中无法自拔直到毁灭其中一方。不要接他的话,不要给他预期中的反应,不要陷进他控制的节奏,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这是我对付苏夏这个小变态的心得,果然苏夏就像吵输架的小孩忿忿不乐地白了我一眼,不满道:“我的事情你可以直接问我,为什么要找医生啊!”
“跟别人吐槽自己老公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做的事,这叫变相秀恩爱,你不懂。”虽然你有时候让人害怕,但也是我心动的人,可能我也是个变态吧。天气真的很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苏夏背的很稳让我昏昏欲睡:“你不要找医生的麻烦哦,不然心悦就会回来跟我们一起生活,到时候我就没时间……。”
我对苏夏毫无防备的全身心交付让他的焦躁不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实验室跑的少了,身后也不常有那瘆人的目光追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