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冷清的牡丹亭在今日也是因为国宴的渲染变得热闹起来。入了外院就有管事的来引导。
楚凡跟着管事的进了内阁。夜里的牡丹亭看起来更加美艳。兽油做成的烛火散发出五彩缤纷的光彩。
朵朵娇艳的花瓣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动人。这牡丹亭的牡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苍玄国的一大特色了。
牡丹亭的高阁之上灯火璀璨，楚凡远远就瞧着坐在正中的主位的锦袍，金衣秀龙纹的男子。
和坐在他左手下的泰无情。
楚凡看了眼泰无情几乎就能确定那主位之上，不怒自威的男人，就是苍玄国当朝天子泰清风了。
泰清风坐在主位上穿了一身常服。远远的瞥'了楚凡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楚凡顺着楼梯不紧不慢走到阁楼之上。
算不上大的小阁楼里挤满了人。
所有人包括泰清风的视线都凝聚在了楚凡身上。楚凡也不怯场，依旧是恰着不紧不慢步子走到泰清风的跟前。泰清风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撑脸有点懒散的看着楚凡下一步的动作。
楚凡腰身一弯，行了个大礼抬头出声。“见过陛下。”
泰清风在椅子上坐中，秦天西侍于起身侧。手里捏着西域新进贡而来的高脚杯柄微微晃动。淡白色的液体在杯体中晃动被阁楼尖角的灯火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昂起头颅用鼻孔看着座下的楚凡。“你为何见到本王不跪。”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丝的怒气。
正在楚凡思考着该怎么解释时，泰无情突然从席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来对着泰清风弯腰说道：“父王实不相瞒，儿臣与这楚凡是旧交，他自父母死前被其母逼着立下毒誓此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不跪第三人。不能对父王行正礼，实属无奈。还望父王海涵。”
泰清风眼睛一眯，大吼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你给我坐下！”语气更加低沉话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泰无情心中有点恼怒，他的这个父王真的是在人前都不给他留一点儿面子的。当然心里再恼怒再生气，面上泰无情也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他做回了位置，欲言又止打算继续厚着脸皮给楚凡求情。不经意飘见了秦天的眼睛，秦天见着他看见了自己给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泰清风心里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心里却放心了下来。果然，秦天给泰清风批上了手里的披风，假似不经意的说道：“能驯服这守护神龙的人，向来还是自有他的傲处的，今日有是国宴，陛下何不大度一点儿，饶他一命。”
泰清风心里更是惊疑，本来泰无情给他求情就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了，没想到秦天也要横插一脚来给他求情。
难不成这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泰清风想通之后，面色也微微放松。大手一挥看似大度的说道：“看着你驯服皇龙再加上今日又是国宴的份上，本王免你一死。”
“落座吧。”
“是。”楚凡抬头给了秦天一个感激的眼神。四下看了看，也只有泰无情两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而在看泰无情此时完全就是一张生人勿近的表情。头顶似乎笼罩着一朵巨大的乌云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阴雨。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抵不过一个下人的几句好话。呵，这个帝位还是该换个人坐坐了。
泰无情说着给坐在他旁边的楚凡夹了块儿鳕鱼肉。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主位之上泰清风的眼睛。
泰清风微微皱眉，不知道心里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突然散开说道：“你驯服了皇龙，作为奖励出了能够入得皇家古墓，朕还可以许你一个愿望，你还想要什么？”
楚凡心里暗松一口气，这个泰清风废话讲了一大堆，可算是重要讲出了重点了。长羽姬发留给他的请求他还没忘呢。
楚凡理了理衣襟，走到了主位之前。弯腰说道：“实不相瞒陛下，草民是行至小南荒受小南荒兽人族飞羽族所托才来到皇都的。”
“噢。”泰清风来了兴致，“你说吧。”
“是，据飞羽族少猪长羽姬发所言，飞羽族被困于小南荒数年，延续到他这一代已经是族亲稀少，怕是很有可能就会灭族啊。”
“他们托我给陛下代句话。希望必须能念在当年秦家战功卓著的份上饶了他们。放他们离开小南荒。”
楚凡话还没说完泰清风就像是被引爆了一样打骂一声。“荒唐！人族岂能和兽人族的妖孽来往。十年前的兽潮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了兽人族的手里，现在让本王放了他们不可能！”
楚凡还打算继续说点儿什么，泰清风直接挥手制止了。“除了这些你还想要什么？”泰清风问道。“不如，我边送你免跪礼吧。”
泰清风自问自答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一场盛宴过后，楚凡早就累得不成人型。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看着泰无情还在使劲儿给自己灌酒，忍不住笑了。
看看明天你小子脑袋疼不疼。
楚凡其实还没醉，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秦天把身材稍小的泰清风拦腰抱起来递给了阁楼门口的守卫让他带出去。
对于泰无情也是如法炮制。
不愧是儿子和老子。泰清风和泰无情睡着了真是一样一样的。都像是小孩子。不过一个是安安静静的小孩子，一个是撒娇卖泼儿的小孩子。
见着正主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阁楼的宾客大臣也陆陆续续的起身告辞了。左清婉的父亲左司马喝得晕乎乎站都站不稳，还在迷迷糊糊的和秦天说话。
约秦天去喝茶。
秦天遣散了宾客，最后才走到楚凡的桌前敲了敲楚凡的桌子说道：“起来吧，人都走了。”
楚凡趴在桌子上听了一会儿才有了动作，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秦天不以为意的哼哼了两声，“我看你那样子就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说说看，那飞羽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