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楚秀才
王海强目送两位代表远去,心中感慨自己还是力量小,如果国家强盛,何苦要配合一伙儿俘虏呢?
“大元帅,大元帅。”转头一看,是那名小兵,他涨红脸道:“大元帅你不是叫我带你找楚秀才吗?”
“哦,对了。”王海强微微一笑,“这个楚秀才可真是一个妙人,你叫他来。”
“他就在这里。”小兵指着一边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四八五左右,但是很瘦弱,头发有点卷毛干枯,不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穿东北新军作战服,脚下穿着一双大头皮鞋。王海强笑问:“你是楚秀才?”
“小人正是。”楚秀才做了一个揖道。
王海强皱着眉头道:“新军事不兴这个礼节的。”
“小人只是被请来教士兵识字的,并非士兵,只是随军书记而已。”楚秀才侃侃而谈道,神色间不卑不亢,让王海强心生好感,便道:“好好好,你且跟我来。”进了屋子,又吩咐道:“刘二炮,去备点酒菜,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了。”
“扎。”刘二炮忙下去。
王海强不好意思地笑道:“先生恐怕也是被强拉来的吧?”
楚秀才道:“是,当初被新军拉来颇为不满,不过看到家里被照护得很好,比我给人当私塾先生家里生活好的多,倒也就安心了,只是假期很少。”
“这也难免,新军成立不久,又恰逢扩军。”王海强无奈地说道,“还需要先生这样有识之士多多参帮啊。”
“哪里哪里。”楚秀才笑道,“学得一身文武艺,买与帝王与诸侯,能够得新军赏识,也一尝我心中遗憾,只可惜如我这样一腔报国的文弱书生帮忙不多。”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方才知道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空谈误国,空谈误国,楚乐平不入军营,哪能得知这世间之大。”但凡书生总有这样一个想法,如诸葛亮一般遇到三顾茅庐的刘玄德,可惜自古以来诸葛亮似乎很多,但刘玄德很少。楚乐平自然也有这样一个想法,刚才得知大都督如今的大元帅请他过去叙话,忙在心里准备了一番说法,定要引起重视,引为“诸葛”。
楚乐平随即又道:“大都督,可否愿意听在下一言?”
王海强道:“好,你想说什么就说,酒菜来,我们边喝边聊。”这一边刘二炮端着三盘小菜和两个酒盅一个酒壶以及碗筷,放下后退到一边,王海强倒满了两杯酒,道:“来,举杯,先生为我军士讲解八大律功劳不菲,这一杯酒我敬你。”
楚乐平忙一饮而尽,道:“这烧刀子足够辛辣,就像大都督一样。”
“嗯?像我一样?”王海强喝完,笑问:“怎么说法?”
“我观大都督,在长春城外以杀来扬名中华,又以雷利手段整治全军,将所有不服命令者全部清除,入关后且不说战绩之大,但说都督作战决心,每战必胜,每战比全力以赴不及任何伤亡与后果,甚至影响,就如烧刀子一样,火辣,辛狠。”楚乐平道。
“哼哼,我想先生不是为了拍马屁说这些话的吧?”王海强道。
“自然。”楚乐平自己倒了酒,又为王海强倒满,“大都督可知道钢刀坚硬却易断?”
“嗯。”
楚乐平忙继续说道:“就因为大都督每次必然以勇武行为出现,若是有心人耍手段,大都督危咦。”
王海强问:“什么手段?”
楚乐平道:“若是有人坑害大都督,派大都督全力杀退各国联军,若打赢,各国对大都督怀恨在心,若不赢两败俱伤,则有人便会弹劾大都督领军无方徒劳死伤。大都督,你可知镇守天津的聂军门?”
“聂士成,聂都督,淮军悍将,堪称当今廉颇之才。”王海强对聂士成赞扬肯定道。
楚乐平道:“以聂军门之功劳和能力,在天津却只能调动他本部一万多士卒,而且粮饷弹药都归别人管治,何况根基不如他的大都督呢?”见王海强不说话,楚乐平道:“大都督,早作打算,早作打算啊。”
半响,王海强问:“今日太后封赏我为东北新军大元帅,却未给我封营盘辖区,便要我部全体赶往天津作战。”
“啊?”楚乐平吃惊道,“大都督?这……这……这好歹毒啊。”
王海强苦笑道:“多亏先生一席话,否则我还迷惑中,来,先生,王某定引为上宾,不如先做我身边书记官如何?为我出谋划策?”
楚乐平忙道:“求之不得。”
王海强便问:“以先生看,当下该如何?”
楚乐平端着酒杯,“容我想想,不过小人也是技穷,大人全当参考。”他知道这是他能否被王海强重视,成为重要人员的考验,不容的有一点瑕疵,就如同当初诸葛亮出山后火烧新野一样,出得好,才能让人佩服重视,反之自己还会落一个草包军师的名称,因此沉思许久,才说:“小人这里有上中下三计,大人请自行选择吧,这三计策均有利有弊。”
“哦?”王海强来了兴趣,便问:“请讲。”
“先说下计,避战避敌,掉头回到关内,手中只要是有兵有权,便是圣上也要忌惮,大都督可以做现代吴三桂。”楚乐平小心翼翼地说,但见王海强没有表示,才继续说道:“说起来,如今各地大员拥兵自重,两广总督刘坤一发动东南互保,不就是为的让朝廷和洋人火火拼,他从中渔翁得利?但此计却让大人身背骂名,陷入不忠之地,以后若是要有发展定会有人那这事说事来。还有,如今俄人入侵关内,我们贸然返回关内,定然要和俄人发生冲突。前翻俄人费尽心力将我们送出关外,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回去。”
“这个我知道,回去也比较难啊。”王海强叹息道,“如今我们如没根的野草一般毫无根基,难,太难啊。你且说一说这中计。”
楚乐平道:“中计便是调军灭洋,然后边打扩军,如今直隶山东等地灾民和全民都为大都督名声所引,若我军扩到几十万,大都督您便是又一个曾国公……”
“哈哈哈,曾国藩。”王海强笑起来,自己还真没有想过,曾国藩不就是靠打仗出彩的吗?自己如今也占了便宜了。
“只是,大人没有根基,不如曾国公有湘人世家大族支持,即时如此,曾大人后期也控制不住旗下骄兵悍将。曾大人裁撤湘军,也是迫不得已,手下六个将领每每争权多利,不思听令,曾大人被他们一个个架空。”楚乐平笑道,也许是喝多了几杯酒,有点胆子大了,“且大人身为汉人,并非旗人如何能容许大人做大呢?”
王海强喝了一酒,辛辣入胃,不仅得皱了一下眉头,楚乐平以为他不满,便立即说:“小人还有一条上计,只是这条计谋实在是有些阴损……”
“你且说来。”王海强笑道,这个时候了,还提什么阴损不阴损的。
楚乐平看看左右,只有刘二炮和大人的两名贴身侍卫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吃着东西,没有他人,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定,王海强道:“他们都是我心腹,你但说无妨。”楚乐平忙道:“大都督,如今您贵为大元帅,可是自大清以来第一人了,可大人您根基尚浅啊。”
“嗯。”
“大人。”楚乐平凑近王海强耳边,道:“大人可想到三国志?”
“三国志?”
“挟天子以令天下!”楚乐平野心勃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