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的火热朝天,这皇都里也同样不平静。
在一声声低咛中,屋外的人却站了一圈的人,又不少宫女也有不少医师,现在她们唯一要守着的,便是里头那位。
一个长相不起眼的姑娘在角落里同一些人嘀嘀咕咕道:“你说,这桦云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们都在这呆了几天了,这房间里每天都传出这种声音,我听着怪渗人的”
一听到有人谈起这个话题,边上有不少姑娘都凑上来了,眼珠子往外转转,在确定没有人后,掩嘴轻声道:“你说,这个桦云公主会不会...”
女子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做出了一副与那名女子同样的神情。
在惊讶过后,又忍不住道:“保不齐”
“咋们都待在这这么些天了,我听送饭的嬷嬷说,这桦云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只得日日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
小宫女眉间一蹙,听完之后有些后怕的样子,不过她可没为这个公主感到可怜,平日里仗着皇上的宠爱,惯了一身嚣张跋扈的性格,可没少为难她们这些下人。
前几日,她姐姐就是因为不小心打破了她的琉璃杯,差点没被她一鞭子抽死,现在还躺着呢。
“这平日里忙得脱不开身的皇上也日日待在这,听说前几日就连皇帝的母亲熙承娘娘也来了”一提到这位熙承娘娘她就不禁有些感慨。
上一任皇上早早故去,她虽不是皇上正妻,可有十年都是这位娘娘在治理着饲沅。
她自小入宫,也曾有幸窥得一面,那气度与神情,可真是让她难以忘怀,不过在皇上登基之后她也就没入后宫,很少出来露面,如今年纪大了,更是鲜少出来走动,身旁也只有一个水墨姑姑在照顾。
像那些刚进来的宫女,说不定连这皇都之中住着一位熙承娘娘都不知道。
如今这位隐没于宫中的大人物都出来了,可想而知,这事到底是有多严重。
刚刚说的,桦云命不久矣也并非不可能。
可当她还要说些什么,一位年纪较大的婆婆从桦云屋里头走了出来,面色不佳地看了角落里的她们一眼,随即便与一位医师交谈着什么。
受了这白眼的姑娘们虽然不乐意了,可碍着自己身份比不上人家也只好乖乖闭嘴。
在屋里的沉闷的声音消散,那位婆婆才出来的,她将事情吩咐完毕,便来到这俩姑娘面前。
“随时随地管好自己的嘴,可别再让我听到了”她严肃斥责。
“是”她们俩赶忙点头应和。
她看着这两个尚且年轻的小姑娘,不免叹了口气,想来她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因为是桦云的乳娘,又自小照顾着她的。
这位独受君上宠爱的公主,可是让她在皇都之中受尽了好处,谁人不想巴结她。
可如今这桦云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得了这样的病,若她当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般岁数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待她将视线移开,一道恍惚的身影窜入她眼中,她大惊失色,赶忙上前行礼。
众人见此,也随同着弯下腰来。
有不少人用余光打量着此人。
只见是名男子,身材修长,一身劲装看上去十分利落,小麦色肤色更是恰到好处,再配上一副姣好的五官,长得倒是十分正气。
他在众人让开的道路中进了他们守着的这间屋子,对他们也并无半句言语。
在人进去后,他们才汇聚起来,一个个都询问着她。
“子婆婆,这人是谁啊”那位小宫女问道,一眼便觉得有些眼熟,可仔细想下来,那气度与眉眼竟是觉得有些像皇上。
“那是桦川殿下”她语重心长道
桦川?待那个小姑娘反应过来后,表情更是无法控制的惊讶。
他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被五国选去当保卫国师的那个人。
国师
那是她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人,不,是神。
是她们的神明,而他,就是那个可以接近于神明的人。
小宫女激动地道:“桦川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对啊,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桦川殿下会在这里。
房内
桦云无力地躺着,那段最难以忍受的时期又一次被她熬过去了。
脑海中不禁想起,那日余祁在她耳边的低语‘桦云,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他抛弃掉’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桦南一直陪着她呢,可是桦南也只是陪着她,像是在陪着她走完最后的时光。
她会像余祁说的那样被抛弃掉吗?
她撑开干涩的眼睛,沉默地望着她床内,挂在最上方的那串风铃。
它一动不动,桦云也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记得,这还是他母亲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却被她给抢了过来。
咳咳
她没有半分血色的嘴里突然传出一阵阵咳嗽,呛得桦云平躺着的身躯都震了起来。
“没想到,我这一回来就瞧见你这副惨样”
男子一脚跨入桦云内寝,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不佳的她。。
桦云看去,见到来人她蓦然停下,在反应过来后她便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躯,刚停下的咳嗽声便此起彼伏,在见到来人后更是愈加地强烈。
见她扶着床,拼命要起来的模样,赶紧皱眉道:“行了行了,你别动了,看见你这副鬼样子我就心烦”
说完,他掀开长袍,在她怒瞪的双眸中坐下,随后拿了一个桌上摆放的苹果咬了一口。
桦云拼命忍住自己的不适,哑哑道:“你回来干嘛”虽然嗓音不大清晰,可也能听出桦云对面前这个人不满的意味。
桦川好笑地看着她,“来看看你死没死”
“你...!”
他架起双腿,面对着她道:“现在命都要没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吵架?”
桦云气急,却累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