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赌行来往人众与日俱增,一来确实有风川风恒的影响,二来,按照骞跃商队的惯例,随时间的推移,优质的商货会推出,赌行也不例外。
老赌徒心知肚明,大鱼都沉在湖底,还不到撒鹰的时候,到了今日,大鱼慢慢浮了上来,也是他们抛下鱼饵的时间了。
所以,这几日里,骞跃商队人流量明显暴增,风家部落大半驭者拥进骞跃商队第四环,以二转居多,三转也不再是那凤毛麟角的稀罕了。
同时,周围金黄两家部落,亦是有驭者过来,找寻心仪之物。
风川走进骞跃商队,能够清晰感受到周围人流量的变化,第一环还不甚明显,到了第二环、第三环,驭者数量与往日相比,可谓是成倍数的增长。
风川走到了第三环,只见第三环通向第四环的入口,聚集了不少驭者,一个个踮脚尖,直勾勾往里望去,一副歆羡的模样。
风川的到来,引起了这群驭者的异动,一般说来,一转驭者都是学员驭者,很少有学员驭者一年课程结束后,还只是一转驭者。
若是那般,可想而知这驭者资质是差到了何种地步,几乎可以说,这辈子都无突破的可能了。
毫无疑问,这群围观的驭者,大以学员驭者居多。
这些人也是识得风川,其中有些就是抱等候风川的目的,在此的。
一干人等自觉为风川让开了道路,风川抬步就走了过去。
这时间,风川突兀听到身边一道喊声响起:“风川,你可一定要赢了风恒呐!我可是将全部家当压在你身上了!”
风川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那说话的一名学员驭者。
那学员驭者见风川看过来,一时间竟有了些局促:“我没说……”
“什么叫没说?你不是说全部家当压在我身上了吗?”风川转过身向那学员驭者走了去。
“是啊……”学员驭者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句。
“你害怕啥?你压我,我难道还能怪你,不是赞赏你吗?”
“说的也是啊!”学员驭者突然醒悟,虽然风川确实比自己强上那么一丢丢,可自己又不是压了风恒,盼望风川输,自己为何要怕呐?
“我现在是怎样的赔率了?”风川问道。
“你现在是1:3,风恒是1:1、5。”身子瘦小,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学员驭者回答。
“是吗?我的赔率有这么高?”
“嗯,人家都说你这次输……”
“输定了?”
“嗯……”尖嘴猴腮的学员驭者点了点头。
“那看来,压我的人也是不多了。”
学员驭者再次点头。
风川想了想,对学员驭者说:“这样,帮我压三百元晶。”
说着,风川就将腰间系着的一小皮袋,丢给了学员驭者。
学员驭者接过皮袋,疑问道:“压谁?”
“你觉得呢?难道要我压风恒?”
……
之所以有三百元晶压自己,是因为风森知晓自己痴迷了赌行一业,特地送来三百元晶,供自己挥霍,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食的道理?风川当然是欣然接受了。
到了宝鉴赌行,一道身影款款而来,正是第一次接引风川的那女子。
这些天来,风川时常混迹赌行,与这女子也是熟络了起来,知晓了女子的姓名,段姓,单字一个钗。
骞跃商队本就是一中型部落掌控的,而这部落为段家部落,如今这支商队的商队长,正是段家一对兄弟。
兄长段正武,其弟段正文,据说段正武是五转初阶的实力,段正文是四转中阶的实力。
骞跃商队每年途经月牙湖一次,会在风家部落以及金黄两家部落暂歇,按照以往惯例,段正武坐镇风家部落的商队,段正文坐镇金黄两家部落。
可出乎意料的是,今年,段正武却去了金黄两家,这其中的深层含义,在风家部落高层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虽说表面平静,可暗地里,一众高层早是焦头烂额了。
无疑,段正武的行为就是对风家部落的一个警示,以示风家部落的衰退,霸主地位动摇,甚至还可能被金黄两家分割吞并。
在那预知梦中,风川有一点模糊的印象,记得这一次,骞跃商队与金黄两家做了不为人知的交易,成为了后来撕破脸皮,差点覆灭风家部落的力量。
当然,风川对此不甚上心,就算风家部落覆灭又如何,它存在,是自己的保护伞、踏板,一旦覆灭,也无羁绊、牵挂,提早脱身而去亦可。
段钗是段家部落的血脉,可惜未能开府成功,一名凡人,就只能跟随商队走南闯北,做了赌行的侍女。
段钗带风川走进内殿,这几日来,其不曾再如初次般离去了,因为段钗也知晓了风川是风家部落的天之骄子,更是听闻风川家世显赫,有一名五转巅峰,半只脚都踏入尊者的爷爷。
由是,段钗几日来对风川大献殷勤,为的就是能够攀上风川这高枝,得到风川的欢心,或许就能留在风家部落,哪怕是个小妾亦可,至少比整日奔波劳顿,担惊受怕来的舒坦。
虽说商队走的是几大部落开辟出来的道路,可也是会不时出现元兽、匪徒,他们这些凡人是最不值钱的,相比于货物,最先丢弃的就是他们了。
而如今,遇到了风川,天纵之才,相貌出众,家世显赫,能留在风川身边,相比跟着商队不知强了多少。
段钗接引风川进入赌行,落后风川半拍,安静不做声,一副乖巧的模样。
风川大致可以猜出段钗的想法,不过对此他并不在意,他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对情欲一事,不曾有多少迷恋。
女子皮囊再美,又将如何?不过红粉骷髅,绚丽一时,终将枯槁。
当然,他也不是一个不近女色的“君子”,美丽的面孔、身材,亦是可以赏心悦目,不过若是谈上真正的情爱,他的心中只有一人,那就是给了他第二条生命,陪伴他一生的云儿。
“今天倒是来的晚了啊?”一道嬉笑的声音,在风川身后响起,正是风恒。
“晚是晚了些,贪睡了会儿,哪能像你,眼睛都没睁开,就跑来赌行了。”风川亦是微微笑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
听风川又是拐弯抹角的讥讽自己,风恒并不恼,相反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听说你压了自己三百,对自己如此有信心?”
“算是吧。”风川摸了摸鼻翼。
“我也是,所以我也压了三百。”风恒顿了一顿,又说:“压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