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勝在宿舍里闲的难受,搜索视频看新闻。
这段时间苏恒勝心情大好,汪健和张铭浩斗得像两只扎煞着翅膀的公鸡,他躲在同事们中间看热闹,没人顾得上他的研究进展,转正程序顺风顺水。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像一行主仆,汪健和张铭浩像吆喝号子抬轿子,他像闷声不响坐轿子,舒坦。
苏恒勝搜到一个冯赟的视频,冯赟在《开讲啦》演讲,主持人怕为难冯赟,问:“冯总挑几个问题回答?”冯赟自信满满的说:“你挑,你挑哪个,我回答哪个。”主持人露出阴险的微笑,选了一个最难回答的问题,有个同学问:“用我的青春跟你的财富做交换,你换不换?”“冯赟说:“当然换,财富可以再挣,青春一去不复返。”同学问:“如果让您重新来过,您还能把芝麻开门做大做强吗?”冯赟说:“我经历了这么多经验教训,如果重新来过,会少走很多弯路。”
苏恒勝看着视频,笑嘻嘻骂到:“你个老鬼!脑子转的比螺旋桨还快!”
陈宇在家无所事事,如芒在背。他哪都不想去,盼着彭蓓蓓上班,又盼着彭蓓蓓下班,希望彭蓓蓓探听情况,盼望彭蓓蓓带回冯赟后悔想起他的重要消息。
彭蓓蓓天天加班,天天回家很晚,当她带着责任上班,带着疲惫下班,陈宇从她身上看到的是价值!而自己毫无价值。
熟悉的开门声,脱外衣、放包、换鞋,他明明数着秒针等她回家,她到家他偏偏装作阴阳怪气说:“回来啦?够忙的。”彭蓓蓓烦他的劲儿,想到他心里不好受,耐着性子说:“哪天不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彭蓓蓓拖鞋趿拉着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坐沙发上看电视,陈宇说:“下一个节目,彭蓓蓓看着看着电视就困了,困了就睡了。”彭蓓蓓用毛巾擦干头发,用巨齿梳梳头发,说:“你有话想说就说,只要你说话我不睡。”陈宇把胳膊肘放在沙发背上,手拄着头说:“算了,不勉强你。”
彭蓓蓓不想搭他的话。陈宇起身,往卧室走说:“不招人待见,自觉滚远点。”彭蓓蓓对他又气又恨,叫他:“陈宇,你出来!”陈宇从卧室露出头来说:“干嘛?”“我看你呀,就该被撤下来好好反省反省。挺能干的人,顺利的时候耀武扬威,遇到点挫折,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男子汉大丈夫,好意思嘛你!”
彭蓓蓓其实是表示心疼和鼓励,陈宇正心理脆弱,被敲打一下,马上心碎成渣渣,伤心的说:“别人说我也就算了,你也说我,这几年我怎么干的你不知道?披星戴月,风雨无阻,一心扑在工作上,有一点怠慢,有一点松懈吗?”彭蓓蓓说:“不怠慢不松懈就算胜任总经理?你好像不知道你形象无精打采散漫松懈是吧?你好像不知道你像部门主管的应声虫,他们说什么你回答什么,毫无主张毫无建树……。”彭蓓蓓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天大的锤子把他往地底下砸,他实在听不下去,大喊:“我毫无主张毫无建树,冯赟有,我早就看出来你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我知道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复杂,不揭穿你,容忍你,换来你不容忍我是吧?是不是你们暗通款曲,嫌我碍事,故意把我除掉?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想不到我落到这样的下场!”
陈宇的最后几句话提醒了彭蓓蓓,对呀,陈宇确实不够材料,不是还有冯赟嘛,陈宇不需要够材料,服从落实就行了,陈宇的执行力还是足够的。
彭蓓蓓不想说话,她想把这个问题想清楚。她走到卧室门口,把陈宇推到一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沉思。
陈宇发泄过情绪只剩落寞。好在彭蓓蓓是他妻子,还睡在他床上,他挨着她躺下,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摇晃肩膀,想让他把手拿开,他把手伸向她的胸,她不再挣扎,但她的脑海里,在过滤着跟冯赟接触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冯赟撤掉陈宇的真正用意,难道是为了方便跟她?
苏恒勝闲的蛋疼,正好通过代号水晶鞋关注到彭蓓蓓和陈宇这一幕,心想,彭蓓蓓也有这么傻逼的时候,跟人谈你为什么不好的后果,基本都是触怒对方,不过苏恒勝又想,夫妻毕竟情分不同,说出实话也算一种关照。
彭蓓蓓跟陈宇冯赟之间,处于一种微妙关系,如何发展,他拭目以待。
陈宇起得很早,彭蓓蓓起床时,他已经做好早餐。等彭蓓蓓洗漱完坐下吃饭,他说:“我写了辞职信,上面有我的电子签名,你到公司把我的辞职手续办了吧。”彭蓓蓓沉思一下说:“冯总没有让你辞职的意思。”陈宇说:“是我不想干了。”
在芝麻开门这几年,陈宇的收入已经过亿,生活不成问题,何况还有彭蓓蓓在芝麻开门公司工作,彭蓓蓓没有继续劝他,说:“行。”
临近中午,彭蓓蓓打电话回家说:“辞职手续办妥了。”陈宇松了口气。彭蓓蓓数落陈宇的话,陈宇在彭蓓蓓熟睡后仔细想过,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大家都是这么看他,他在公司也没什么前途,而且他确实害怕被这样鄙视。
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到公司找总经理,说是有预约。前台小姐问清楚姓名事由给张军打电话核实,张军听前台小姐说是沙漠买地的事,张军觉得匪夷所思,肯定是农民搞错了。他回答前台小姐没有这回事,前台小姐把农民打发走了。
农民先打陈宇手机,陈宇让农民找前台小姐跟张军联系,前台小姐说总经理不知道这事,农民以为遇到骗子,就回去了。
过了几天,冯赟找张军问:“你催一下沙漠用地种植树木的事,以前陈宇办的,可以问问他联系电话。”张军突然想到前几天那个农民的事,赶紧找陈宇要电话,陈宇说找不到了,张军打电话给前台小姐,让查前几天访客记录的那个农民,前台小姐找到登记的电话告诉张军,张军打电话给农民,农民气愤的说:“你们城里骗子太多,骗我们千里迢迢过去谈用地,去了不认账,害我们白跑。要谈,你们来人谈,我们不去了。”张军如实把情况汇报给冯赟,冯赟说:“找人过去吧,改造沙漠的环保公益活动计划看来要推迟了。”
冯赟看张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忧心忡忡,张军新官上任,需要时间适应,技术部争吵不休,人员流动频繁,技术部一年十个亿的研究经费,已经两年多,看不到进展,app覆盖面大幅度扩张的形势不知道会不会被技术限制住。他抱着胳膊,一只手摸着下巴,在办公室来回走。
门敲了两下,彭蓓蓓推门进来,又一名金融管理人才面试,她拿着简历要给冯赟看,四目相对,冯赟眼里的那抹忧伤一下子打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想知道他遇到什么难题,想抱抱他给他安慰,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出来,只是把应聘资料交给冯赟,冯赟看了看说:“我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