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屹没有想到的是,他赶到废弃车站的时候,正好碰上绑匪准备上车,双方碰面,免不了交手。
几次交手下来,沈屹发现绑匪根本不想和他真的打起来,只想赶紧逃离一样,他心生怀疑,边和绑匪争斗,边朝着他们的车辆靠近。
绑匪发现沈屹的目标转移,也不再纠缠,在沈屹上他们的车之后,纷纷四散开,消失了影踪。
沈屹在车上什么都没有找到,下车之后看绑匪消失,内心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绑匪打算离开却没有带傅星桥,会不会是已经......他不敢想下去,快步朝着车站里面走去。
废弃车站旁边是一个废弃的旅馆,车站里没有傅星桥的踪迹,他只能翻遍旅馆的每个角落,在最后一个房间门前看到了一堆烟头,他撞开门,水泥地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傅星桥。
他快步走过去,给傅星桥解开绳子,白皙手腕上的红色勒痕触目惊心,此时傅星桥已经昏过去,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险些跌倒在地上。
沈屹看着怀中的傅星桥,他一直觉得自己记得傅星桥的重量,可真正把没有意识的她抱在怀中,仿佛在抱一个孩童。
他顾不得多想,一路抱着傅星桥上车,将她小心翼翼地躺放在后面的座位上,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驶车回了市区。
“你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脑袋,她被人用东西敲了脑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傅星桥的身上除了明显的勒痕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家庭医生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碍,叮嘱沈屹在傅星桥醒来之后注意傅星桥的心情,观察这件事情有没有对傅星桥造成精神上的伤害。沈屹应下,在家庭医生离开之后边一直守在傅星桥的身旁。
傅星桥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她见到了父亲,在天台的父亲。
她拼命喊叫,希望父亲能回头看自已一眼,可父亲只是一脸绝望地握着手中的破产声明书,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她不敢上前,呆滞地盯着刚才父亲站的地方。
“星桥!星桥!你醒醒!”
熟悉的声音传入傅星桥的耳中,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沈屹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她别开眼睛,她还记得在晕倒之前,绑匪议论的那番话。如果不是他,换做其他人,绑匪兴许就撕票了。因为没有拿到佣金又不敢招惹沈屹,才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沈屹随手抽出纸巾擦了擦傅星桥额上的冷汗,却被傅星桥直接避开,沈屹的手一僵。
“我知道你心中还在怨我,我和邱安然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之所以接近她,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
傅星桥背对着他,美眸微微一凝,那些亲昵的动作都是为了查事情才做出来的吗?她没有出声。
“你流产和被爆丑闻的事情过于蹊跷,事情不过是刚发生,外界便知道了这件事情。明明只是一点点迹象,却人肆意抹黑,这些事情过于奇怪。”沈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傅星桥
“我知道背后操作的人是邱安然,可得不到确切的证据,只能一点点套问她的话。”沈屹想起这件事情也觉得自己十分无能,流产一事根本无法走法律程序,他只能搜找到其他证据,以邱安然的手段回击邱安然。
沈屹发觉床上的傅星桥浑身发抖,想起身抱住傅星桥,双手在抬起来的瞬间又落下:“孩子的事情也是我的不对,如果我注意,邱安然也找不到机会让人靠近你。”
傅星桥听着这些话,一点点攥紧身上的被子,听沈屹的意思,他已经确定害她流产的人是邱安然了。
她松开被子,把手放在小腹上,她曾经无比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缩成一团,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面,这么多天的委屈,全部化作呜咽声,沈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静地在旁边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傅星桥才从被子里面伸出头,双眼红肿地看着沈屹,声音嘶哑:“那这次的事情总能让邱安然付出应有的代价了吧?”
沈屹点头,这次邱安然绑架的傅星桥的证据充足,他一定会还给傅星桥一个公道。
两人四顾无言,沈屹余光瞥见检查的时候给傅星桥换下来的衣服,想起了傅星桥要离开的事情。
他将手伸进被子里面,握住傅星桥的手,但对方却是挣扎了几下:“星桥,我还有一个事情想和你说。”
关于他出国的原因一直都是他不愿意去提及的事情,没想到这会成为他和傅星桥之间的阻碍。
傅星桥看着他,她能察觉到沈屹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只是她竟有几分不想听的念头。她现在知道了邱安然是害她流产的凶手,只能通过这次绑架追究邱安然的责任,这些事情让她逃离这个城市的念头愈发厉害。
如果沈屹的话会动摇她的想法,她不想听,房门被人推开,是发型都乱了的秦牧也。
秦牧也离开邱安然的住处之后便往郊外赶,赶到郊外却发现沈屹已经把傅星桥带走,他又赶回市区。活了二十多年的秦牧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会这么狼狈,开着车险些逛遍了整个城市。
“你没事吧?”秦牧也看到醒来的傅星桥,眼睛为何微红,无暇管顾一旁还有沈屹的存在。
傅星桥把被子下被沈屹握住的手抽出,抬手帮秦牧也垂下来的头发弄上去,咧嘴一笑:“我没事,那些人只是把我绑起来了,没做其他的事情。”
余光注意到沈屹的脸色很难看,傅星桥心里也不是滋味,支起身子坐起来,双手都握住秦牧也的胳膊。她将秦牧也往身边扯了一下,秦牧也顺势坐在她的身边。
“我们两个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商量,沈屹,你先出去吧。”傅星桥的语气很轻快,似乎刚才埋在被子里哭的人不是她。“等我休息好之后,我和牧也就会离开,谢谢你帮我找你医生。”
沈屹看着她笑魇如花,可是他笑不出来,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秦牧也,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