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好亮。。。感觉周围都突然亮了起来,而且似乎光源非常强烈。难道我已不在刚才那个如深窟一样黑暗的地方了吗?那么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想睁开双眼,睁开吧!快睁开!看看周围倒底是什么样的境况,我究竟是不是摆脱了刚才那巨大的危机呢?我要马上确认才行。
但眼皮就像被胶水糊住一般,没有半分能使得上力的。
我着急地全身冒汗,想来回扭动身体,但却无可出力的点,我甚至感觉不到四肢还存在着。当汗接触到额头的某处地方时,一阵刺痛袭来,这感觉很异样,像是那里受了伤。
疼痛让我有了些反应,我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光线瞬间强烈地刺来,我忙又闭上了眼睛。我就这样慢慢地睁开、闭上,重复了好几次后,慢慢地适应了这个强光。
我终于完全睁开了双眼。
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顶,表面反着光,有点像瓷砖或是极为光滑的塑料材质,难怪这么刺眼。但我想普通人家不会在吊顶上铺什么瓷砖吧?
我试着挪动身体,才发现躺在身下的似乎是一张长椅。椅子是金属制的,又硬又冷,上面别说是坐垫或软垫,就连块破布片也没有。硌得我全身麻痹,冰的我四肢冰凉。
我努力抬起手臂,试了几次才摸着额头,额头上湿湿的,是刚才的汗吗?我把手慢慢挪到眼前。手上的汗水是淡红色的,明显混着血。
果然是受伤了,我是怎么受伤的?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勉强从长椅上坐了起来。终于可以环视四周,但让我讶异的是,不只屋顶,整个房间的四面墙和地面全都铺上了白色的瓷砖。
雪白的屋内把耀眼的灯光反射的更加强烈。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相当宽敞,我试着站起来走动走动、查看。
这室内是呈长方形。如果说四面墙,两面较长的墙用A1和A2、两面稍窄的墙用B1和B2来代表的话。
我躺着的长椅是靠着B1来摆放的。长椅左侧是一扇金属门,看起来感觉非常宽厚,质感,有点像银行金库的门,门上没有把手,非常平滑,看来从这里面打不开。
右侧是个长条型桌子,但比较窄。上面放着一个小型微波炉还有饮水机、咖啡机、茶包、茶杯、一次性纸杯、抽纸等物件。
A1前是一条金属长桌,上面摆了不少东西。桌上有几个盘子并排摆放,里面摆满了针头,长剪刀、手术刀、手术钳。桌上还一个医疗箱、一圈橡胶皮管、几瓶消毒水、医用棉签等。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工作。桌面上还有台小仪器。
金属桌旁边放着一台仪器,有点像医院的医疗设备。
A2有几个柜子并排摆放,里面全摆满了药瓶药剂之类的,标签上写的都是我不认识的化学名。柜旁还有个明显特别的柜子,又高又大。我打开一看,是冰箱,里面好像都是那种培养皿或长管型的玻璃药剂瓶。
从冰箱旁到接近B2墙角这之间,有一片帘子挂在那里,但不是材质不是布,而是淡蓝色的防水布,不知道帘子后面是什么东西。
而B2也有个金属桌,虽然比A1的桌子稍微小了点。但像个实验台,桌子靠里处还有个两层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一套像是实验用的玻璃瓶、细口的、广口的,还有量杯、滴管之类的东西。桌面上有台显微镜。
刚开始看觉得像家医院,如此地纯白、光亮、洁净,几乎一尘不染,连器具也是非常干净。但看了一会又感觉是医用实验室。
但无论是哪种,总体上都会给人一种危险而又可怕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真的觉得害怕起来。现在绝不能悠哉悠哉,得赶紧出去。我赶忙走到B1的那扇门旁,其实速度着实不快。
我用一只手去推门,门纹丝不动,是从外向里推的那种吗?如果是那样就没办法了。因为门上没有把手。我又不放弃地加上另一只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依旧纹丝不动。
但也或许是锁住了,可没看到任何锁眼之类的东西。试着几次不同的角度,放弃了,门应该是从外面锁上了。
我扭过头,转到放柜子的那面墙,也就是A2。所有的地方都看过了,只有这块像防水布材质的窗帘的防水布,这后面是有什么吗?难不成是窗户吗?
我走到防水布前面,一把向旁边拉开,帘子发出在拉杆上滑出的响声。一道白色的门出现在面前。这门比刚才的那金属门要小很多,而且门没关紧,向旁边透着一条缝。
这门后怎么看都不像是出口的样子,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推开了它。
屋里和外面一样,四面墙、顶和地面全铺着白色瓷砖,只是好像没有外面的这么白亮。我这才注意到这屋的灯光没有外面那么强烈,甚至有些微暗。
屋里没有像外间摆满了东西,只有角落里放了一台小金属柜,金属柜旁边还有个柜子。但也只有这两样东西了。显得特别空旷。
我走近金属柜,打开,里面也是一些医疗器具,没别的东西。而旁边的这个柜子,也是台冰箱,里面好像保存了一些什么东西,那是器官吗?人体的?
我不敢去肯定,害怕的赶紧转过头去。
看到房间稍靠里侧的顶上吊着两个大圆盘,圆盘上镶满了灯,应该是手术室的那种灯,但此时并没有亮起。以灯为中心的下方,围了一圈和刚才门前一样颜色的防水布。
防水布没有全部拉起,露出了半个人宽的缝隙,我看到里面有一张手术床,白色的铁架,上面是黑蓝的垫子。垫子上面。。。。我吓了一跳,我看到了一双脚。
我一时不敢上前,也不敢开口询问。我仔细地观察着那双脚,很小巧,又非常地白皙细腻,连脚指甲都十分规整,想来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是来这里做手术的病人?这么说这里果然是医院?可医生去哪了?为什么留下病人一个人躺在这里。
看她那双脚一动不动的,也许是手术后的麻醉还没醒来,一会应该就会醒,会醒吗?应该吧。我在原地足足等了几十分钟(大概),但她好像还是什么动静。
究竟是什么情况?我实在看不到她的整个身体,因为被防水布挡住了。该怎么办?麻醉会睡这么长时间?
“喂!”我轻轻的出声叫到,但没想到嗓子立刻粘在了一起,像是身处在干涸的沙漠之中。
算了,我决定还是上前看看情况吧。我挪动双腿,但腿似乎站麻了,差点没一下摔倒在地。我慢慢地活动着腿,走的非常缓慢。
终于来到的防水布前,我犹豫地伸出手,下定决心,像刚才拉开门前面的那块一样,撕地一下拉开了防水布。
我一时傻了,在我眼前的是一位躺在手术床上的女孩。
现在手术都是这样做的吗?对了,说到手术,这女孩倒底哪里做了手术?身上一个手术伤口都没有。
我又往上看去,看到了她的脸,这张沉睡的脸瞬间打动了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睡着的样子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我想她平时肯定有超多的人追求。
不过有感觉有点不对劲,再仔细往上看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全被剃光了,头顶那块好像有点异样,这么说她是动的脑部手术吗?
我走到她头部的位置,把帘子又拉开了许多。低头把目光集中在她的头顶那块。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魂飞掉。我全身汗毛炸起,一下歪倒在地上,拼命用屁股蹭地,急往后倒退,结果后脑勺地猛地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顿时我脑门上那块伤的痛连锁性地炸开来了。
不过这都比不上我此刻的恐惧,可以说是胆裂魂散。
因为那女孩。。。那女孩。她头顶洞开,而整个大脑都不翼而飞!